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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川藏线 |
又是两天的艰苦跋涉。
山谷中一个小牧场,一位藏族老妈妈正在挤奶。远远的见到我就站起来。这样的地方很少见到像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可老人没有一点惊异的神情。她面带微笑的看了看我,尽管语言不通,我们谁都听不清对方的话,可是从她眼神里能看出她的善意和真诚,老人指着小木屋向我挥挥手。
小屋不足六平米,我好奇地走进去。一个放着几只奶桶的木架子,一个木板搭起的床,中间是用来烧碳的火盆。老人拿起一只碗用清水冲了冲,然后从木架上的铁桶里舀了一勺奶,然后又加了一把糖,我平常不吃奶制品,出于礼节我不好拒绝藏族老妈妈,可我吃了一口之后,才发觉这才是纯正的酸牛奶。纯白细腻的奶糕带着浓浓的奶香。 我连连向老人点头“好,好,太好了。”真想再吃一碗,只是不好意思了。
下午三点多,我们终于看见公路了,不知是谁说:我们终于从原始文明走回了现代文明。
几天的艰苦跋涉,几天的风餐露宿,今天终于可以彻底地休整一下了,大家好像刚从远古洪荒的旷野荒郊中走入现代人类社会的房舍,能在木板床上伸展一下,觉得无比的幸福。
排龙们巴族自治乡,是因为川藏路从这里通过,才有了路两边的几户人家。乡政府既是办公的地方也是接待来往行人的地方,老张是这里的主人,全乡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是汉族,可他在这里的威信却很高,乡里大事小事,没有他办不了的,对于我们这些汉族兄弟,老张更表现出主人的热情,他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给徐老师和两位女同志住,把伙房交给我们自己做饭。
可是,黄老师她们还没有来,我们计划带来的粮食也不多了,大卡车上能吃的东西都翻出来了,就连散落在车箱缝间,已压得不成样子的罐头,也舍不得抛弃。我们和考察队一共20多个人,即使是一天只吃两顿饭,也坚持不到明天了。而且在这种没有任何通讯设施,交通又很不方便的地方,任何计划的实施,都只能按照当初约定好的进行。双方约定好日期集结、出发,如果有一方发生变故,那么只有等待,或者寻找,而在这高原的深山野岭之中,寻找和等待都意味着耗去谁也无法估计的时间。
昨天徐老师和摄制组的两个人返回了八一镇,一方面是取粮食,一方面要打听一下黄宗英一行的消息。
下午了,还是没有八一镇的消息。
天快黑了,我和任大姐还在伙房研究着如何做酸菜挂面汤。大号铝锅里,满满的一锅冰冷的江水,湿露露的柴草,冒着滚滚黑烟,一袋泡菜和几斤挂面,这就是20几个年轻人的一顿晚饭。
突然,前院一阵欢叫声,他们回来了!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正当我们面临断粮断炊危险的时候,高伟(随我们同行的解放军报成都记者站记者)为我们带来一筐菜、挂面,还有泥洋河的鲜鱼,同时也带来了黄老的消息。
再不能在排龙乡坐吃山空了,第二天一大早晨,我们告别了老张,全体人员移师到80多公里外的通麦兵站,这里有我们的解放军保佑,再也不会为吃饭问题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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