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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狗生活意见孟京辉刘晓晔 |
分类: 戏说 |
我调节好了情绪,放松了神经,准备好以大笑几百次得方式来倾听狗对人的意见,但是最终我发现我的情绪准备得过于高调,不仅这戏自己动不动就煽动你的悲悯情怀,就是这搞笑的地方也未必过瘾。
于是我退回到“正剧”的角度,但发现更加困难,因为总是会时不时散了开去,宛如街头艺人,往往会抓住一点穷追不舍跑得老远,于是你的情绪也是一段一段,粉碎如狗儿们的生活经历,高潮迭起却又不堪回首。
那么我再退一步,看表演。之前就晓得这两位狠是有本事。事实也的确如此,尤其推崇这刘晓晔,几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学贯中西才高八斗,令人叹为观止。但是整个戏看下来却又觉得不满足,处处狠狠着力,收放难以自如,结果有的感觉没过瘾,突然就没了,有的又感觉用过了劲。即兴喜剧,貌似简单其实真难。也看得出来演员真累,刘一上来嗓子就有些哑,或许这个原因难以让两人在两个小时里保持百分百的原创状态,那么在即兴发挥和剧本(或者习惯台词)之间的衔接有时候就显得不够顺畅,或者这也是觉得节奏有所不足的原因。
最后我在音乐里找到了充分的满足。特FAN三段:靠前的崔健,中间那段三弦的,最FAN,不晓得是不是原创的,哪里可以再次听到?还有就是黄色潜水艇。音乐一起,整部戏的味道全部变了,似乎随时要让你没心没肺大笑以后陷入不由自主的反省。
那么我也严肃起来。对于这“狗”剧,或许孟导会说是出于艺术的自由。就两位演员,说学逗唱外加肢体表演,即兴喜剧的手法的确在当下的国内舞台是很难得见到。但是这种貌似的自由越“自由”,却愈发令人觉得不自由。
狗剧显然是借狗说事,痛快淋漓得把消费时代当下的种种之见怪不怪之怪现象说书一般展现出来,但是我们分明看到这些与现实紧密结合的东东不是远走国外,比如贾的《东》和这次的《无用》,就是借某说事,比如“武林”借了古装,“两只狗”借了动物,还有什么“六里庄电台”也是借了古代王朝。这是一种自由吗?你可以说我借得很自由,但是为什么这些明明应该主流的东东却总是小众的、边缘的甚至地下的,即使露出地面也还要加上面具的?
然后你因为戴了面具,所以最多也是隔靴搔痒,骂得看似很爽,可是音高八度却没有力度,满场欢腾却没有深度。一句话,只有现场效果的感染力,缺少戏剧本身的感染力。
如果说这是趋势,那么话剧显然是在向小品等速食产品靠拢。当然,这也是符合消费时代的特征的,至少是有市场的,至少这“两只狗”是借用了对现实批判的小众的方式坚定地站在了主流消费口味的立场。所谓的悲悯情怀不过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或就是现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表演,稍有触及略有嗟叹便又匆匆投入下一段的匆匆,既如此,我们怎么能够强求内在思想的透彻——而我们都已经笑纳了那么多外在表演的无限。
对一出戏来说,足够了。再多的争议也是锦上添花。可是我还在这里唠叨个没完,就象世界之于那两只狗,既痛恨又迷恋,在哭哭笑笑没有防备中,自嘲或者自虐。看着这似乎回到天桥时代的表演,想着加上“先锋”“荒诞”的前缀,回味着犹如酒吧音乐一般的摄魂力量,“话剧”这两个字,我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