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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上海屋檐下夏衍 |
分类: 戏说 |
那天,出国多年的朋友带来他的妻,举止淡定而不失而风度,谈吐幽雅却不掩机敏,脱俗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世侩,说不上很美女,却是感觉舒坦。当时就突然觉得,这些年上海女子消失已久矣。好比月份牌上的女子,永远定格在了上海1930。
今天大幕徐徐拉开,这种久违的味道再次扑面而来。一个上班的早晨,居然还可以闲聊许久,家常里短,琐碎而结实。忽然明白,不是上海人消失了,而是以前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消失了。
一个个的单元房小区替代了弄堂石库门,普通话接替了上海话,或许以后,只有在滑稽戏里才听得到软侬沪语,郊外的小镇才看得到上海的屋檐,上海女子呢?如果家里还有,也只能漫漫陪她变老而决无更替。
感谢夏老的写作。却是不仅仅这上海的味道。人生涨落,时代轮回,谁又敢说那个时代的上海屋檐下的悲伤欢喜今天已然幻灭?屋檐可以变成女儿墙,方言可以变成国语,家常里短可以变成基金股票,可是这有凡间烟火就必有其言不尽的悲喜,绝不以物质的丰满而丝毫减少,其背后也必有智者的忧愁。此亘古不变。
之前是自我的感受,这次回到这出话剧本身。
首先觉得张先生与徐幸老师的角色最容易出彩,事实上这部就如评论所说“人物的感情细腻委婉,戏剧冲突并不表现于外显的大波大澜,而是表现于人物的内在心理和深层情感”,是典型的慢火细品型,稍微火候不足就容易陷入沉闷,那么在剧中也是这两个角色比较容易激起一些轻松的情绪,增添观赏的趣味。
比较而言,小丁小王的角色比较难处理。有时候在舞台上从开始到结尾都定了型的角色,很难突破一般的固定框架。许老师的戏份不多,不过一开始还真认不出来,那段唱白中气很足啊。
略感争议的是全剧的焦点:匡复三人的情感纠葛。当彩玉后来力劝林志成不要离开,并与之拥抱在一起后,周边很多观众都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不久之前正是彩玉百般鼓励匡复,最终让匡复暂时打消了主动离开的念头,重新燃起了全家复合的激情,最后也是拥抱在一起,两下时间距离很近,两下对照,一下子就觉得彩玉这个人物的形象坍塌了。
对照资料的介绍“彩玉欲与匡复重新结合,同时又对患难与共的林志成心存不忍;林志成心怀内疚,试图出走,又受到了彩玉的真情挽留。匡复理解了他们,最后在孩子们积极向上的歌声的感召下,他克服了自身的软弱和伤感,满怀信心毅然远行。”的确是这样的安排,但显然是表达的空间的问题。这里是最难的情感交织的一段,稍有不慎,反而会产生反面的作用。比如说,在这次的剧中,如果不了解原作,很少有人会对孩子们的歌声与匡复最终的决定联系起来,也没感受到匡复的满怀信心,只是看到匡复在门外听到了彩玉对林的挽留,这个人物的形象也没有表达完整。事实上机会是有的,匡复与孩子相认以后,显然应该急于了解这十年的点点滴滴,对孩子的话或者交流在这次演出中的显得不足。完全可以通过匡复参与到孩子们的朗诵与歌唱里面来,从而把心理的变化展示给观众,而不是现在一个人站在桌边若有所思。
此外,对戏中的两段词“比方说”和“不生气”,印象深刻。不仅仅在于这是一些小趣味,而是在反复出现中,我突然猜想这反而是不是夏先生的箴言呢?“比方说”其实就是在困境中点燃希望,“不生气”更是在苦难时代的一种大智慧!
和剧组一样深深感谢夏老前辈。他的一些话至今都是创作界的至理名言。创作这部作品前“但是,夏衍不满意那种匆忙的创作所暴露出来的粗疏倾向。他认识到“戏要感染人,要使演员和导演有所发挥,必须写人物、性格、环境。…只让人物在舞台上讲几句慷慨激昂的话是不能感人的。””在今天听来依然振聋发聩!诸君请看,那些急忙忙的话剧还少吗?那些光喊口号的话剧还少吗?!!
《上海屋檐下》背景资料
中国3幕话剧。夏衍的代表作。写于1937年,1939年1月由怒吼剧社在重庆首演。这是一部写市民生活的戏剧。职员林志成在好友匡复被捕后,替他照料妻子杨彩玉和女儿葆珍。匡复多年无音信,为了生活,林志成与彩玉同居了。匡复出狱回来后,3人都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匡复振作精神鼓励林、杨二人勇敢地活下去,自己则出走了。以这3人为中心,还有另外4户人家各自的生活,头绪多而不乱。作品风格深沉、凝重而淡远,充分显示了作者的艺术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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