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元青花象耳瓶”再次进行了深入考古调查

文/西风

现收藏于英国大维德中国艺术基金会的一对民国时期流失的元青花象耳瓶，自大英博物馆东方陶瓷部主任霍布森（R.L.Hobson）在1929年发布这对元青花象耳瓶以来，引起国际上许许多多的中国陶瓷研究学者和收藏家们极大关注。30年代至40年代的英国学术界和收藏界、50年代至60年代的美国学术界和收藏界、70年代至80年代的日本学术界和收藏界、90年代至今的中国学术界和收藏界，可以说元青花象耳瓶从未离开过人们的视线。最为关键的是元青花象耳瓶上有元代至正十一年（1351年）烧制的铭文（即：此副象耳瓶的铭文字数不等,一只是62字,而另一只是61字,其铭文内容是;''信州路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荆塘社奉圣第子张文进喜舍香炉花瓶一付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而另一只的铭文前同上,后一句是;''至正十一年四月吉日舍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无论器形之高大和别致、构图之精妙、绘画之娴熟和洒脱、青花发色之艳丽和透亮，这也让人们看到元代时期的青花瓷器已经达到很高的成就，从而拉开世界研究元代青花瓷器的序幕。可见，它在中国陶瓷当中的地位和价值有多么的重要。

但从大量的著作和研究论文来看，英国大维德艺术基金会所藏的元青花象耳瓶还有诸多问题还未得到解决。比如元青花象耳瓶的性质问题，是佛教供器还是道教供器？铭文中供养人张文进是宗教界特殊阶层还是地方宗教界普通阶层？是元代官商特殊阶层还是元代普通信奉民众？他的身份背景决定着元青花瓷器的性质问题。如果对这些问题从源头上不进行细致的考古调查研究，元青花的性质问题就会受到影响，将近一个世纪以此展开的元青花学术研究将会受到影响。这也是困扰学术界长久的问题。

为此，笔者自2007年7月前往江西上饶市玉山县粗略调查无果之后，于2011年4月26日再次进行细致的考古调查。这次考古调查事先在查阅大量历史资料的前提下，首先对玉山县周边西北部千年古镇横街和其所属的斧市、碓头、洋岩、坞口、塘尾、江口、张村、周山等行政村进行走访;随后对玉山县冰溪、临湖、必姆、文成、下塘、岩瑞、双明、紫湖、樟村、仙岩等其中几个乡镇和三青山的一些地区进行实地考察，这让笔者对玉山全境的人文历史和风土人情，以及境内宗教状况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现在可以知道，除三青山是以道教为主而外，玉山县境内，尤其铭文中所涉及的原顺城乡周边的几个乡镇都信奉佛教为主，其中千年古佛寺和佛庙在大多数乡镇都有存在，至今香火都有延续。

为了准确起见，在玉山县政府县志办（地方志办公室）刘丕云先生的大力协助下，大量查阅地方志和相关资料，并对铭文中“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荆塘社”实地进行寻访调查，并对“荆塘社”现有遗址进行细致的测量和初步考古勘察。作为一个地方庙宇，如此大规模和高规格都是非常罕见的。大量散落的精刻庙基条石和雕工纹饰精美的柱脚石，在重要的码头重地，试想在当年是何等雄伟、香火是何等旺盛。可见当年的信奉弟子张文进是有这个资格和能力“置办”如此大件元青花象耳瓶的。至于他的身份和此庙宇（荆塘社）的背景，笔者进一步进行着研究和细致的调查。有可能将在今后的著作或者论文中，对研究成果发表出来。

总之，这次考古调查是富有成效的，也是历史性的，更是务实的。在这里特别感谢江西上饶市玉山县县委和县委地方志办公室刘丕云先生不辞辛劳的帮助关照；还要感谢玉山县横街镇、下塘镇、冰溪镇等老乡们热情的帮助和关照。

2在玉山县下塘乡考察佛教情况


4在玉山千年古镇横街考察千年古树和古井

5在玉山县境内的三清山考察

6在玉山县境内的三清山考察

7曾经的德教里荆塘社庙宇基石被后来利用它处

英国大维德艺术基金会所藏的元青花象耳瓶局部清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