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文艺片能否真正“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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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改编自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小说的历史跨度从30年代的上海一直延续到近代,贯穿人的一生。陆焉识,一个性格懦弱老派的旧文人,过目不忘的天才,被禁锢的富家少爷,文革中被打成右派关进大西北的监狱;冯婉瑜,陆焉识继母的侄女,嫁给陆焉识是出于继母的某种私心。显然,小说情节是非常丰富的,但编剧邹静之在电影中都大刀阔斧地砍去了,他只截取了小说的后30页内容。电影的故事从1974年文革结束前3年开始说起,陆焉识越狱回家看望妻女,女儿丹丹为了政治前途考虑,向组织举报,导致陆焉识在火车站被抓。等他平反归来,妻子冯婉瑜因患“心因性失忆症”而不再认得他,于是他的余生都是帮助妻子寻找记忆。
电影是关于坚守和等待,看片过程有笑有泪。陆焉识和冯婉瑜火车站的生死别离、陆焉识为冯婉瑜读信、冯婉瑜每个月5号风雨无阻到火车站接陆焉识、陆焉识几十年陪伴冯婉瑜去接人等桥段,让无数提前看片的观众留下眼泪。很多人被这种朴实无华、相濡以沫的情感所打动。但是笑点也颇多,比如工宣队队长郭涛、医生张嘉译、街道妇女主任闫妮等的出场都引发笑场,当陈道明一次次苦心孤诣地设置情节、希望妻子认出自己,却被巩俐一次次唤作“方师傅”时,也引发集体笑场。
和点映场上观众的认可不同,专业人士和影评人对《归来》颇有争议,特别是《电影世界》的炮轰,开启了《归来》的两极化评价。事件源自某次看片会后,《电影世界》编辑发微博批《归来》是“苦难勾兑出的廉价眼泪”,导致片方出动高层数次要求删帖,并扬言制裁《电影世界》。《电影世界》5月号于是以“张艺谋的苍白归来”封面头条,用20版的篇幅公开炮轰,指出“振聋发聩、死生契阔的《陆犯焉识》变成了灰头土脸、毫无魅力的《归来》”,认为张艺谋对原著的还原度不高,“在将剧本送审前,已经把一切敏感内容尽数‘自我阉割’”。
马尔克斯曾说过,拿电影跟原著小说比,对电影和小说都不公平。有些电影是还原度地改编原著,有些电影是创作型地进行改编,《归来》应该属于后者。据说《活着》被禁后,张艺谋下定决心“不再找敏感题材”,而且他曾说“中国导演的脑子里都早藏好了一把剪刀”,所以这次,他只选择了一种简单质朴的情感进行放大。这也是他通过《归来》想说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矢志不渝的等待,和矢志不渝地归来,其实是人类最重要的情感”。
在现在的电影市场上,《归来》这类电影既特殊又少见。它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没有波澜壮阔的历史,没有炫目的视听特效,甚至没有常见的三角恋多角恋,仅仅靠陈道明、巩俐、张慧雯三口之家朴实的表演撑起了一部电影。我们通常把这类片归为“小片”,不需要走进电影院,在家里看看就可以了。影院里的电影,是属于商业片娱乐片美国大片的。
但是《归来》是一部文艺大片,用了4K高清机拍摄,IMAX巨幕放映,它注定是奔着影院观众和票房去的。你必须走进影院,才能清晰地感受到演员脸上的表情变化和细节,才能百分百地体验电影所传递的情感。用大片的设备来拍一部文艺片,显然也是张艺谋针对市场的良苦用心。
陈道明建议年轻人带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们去看这部电影,影评人“图宾根木匠”则推荐周围的朋友“带着孩子去看,念小学初中的孩子,我推荐看看这样的电影”。因为对于孩子们和年轻人来说,电影表现的文革背景是他们感到陌生但应该了解的,电影表现的真善美情感是可贵的。《归来》代表着质朴情感的回归,也在呼唤文艺片的归来,什么时候这样的电影在影院里多了,什么时候文艺片不需要借助高技术来吸引观众,中国的文艺片应该离“归来”也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