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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封面,我们会以为迦勒是那只小狗,凯特自然是那位女主人了。实际上也是如此,那条狗就是迦勒,但迦勒却不是一条狗。这得拜那位没心没肺的巫婆所赐,是她把迦勒变成了狗,而这个情节也使得这本书有了童趣,也有了大人和孩子读了各有收获的的跨龄感。
以变求不变
史塔克是在61岁的“高龄”开始童书创作的,这让他比更多的“年轻”作家们更有生活的感悟,再加上他多年的高端杂志的漫画创作基础,他能把需要思考的重大问题,轻松地、轻易地预设在童书里,让读书的大人、孩子暗自心领神会。
驴小弟变成了石头,木匠变成了狗,这样的隐形或者变身的效果是可以贴近原本最亲密但是总有些“安全隐忧”的亲人,从而可以探听到一些背后的、深沉的、发自内心的信息,来当做判断的依据---“我要是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好了。”
如同童话里被施了魔咒的情节一样,破解魔法当然需要爱,再加上因爱而生的勇气!如同驴小弟的故事一样,如果没有驴妈妈、驴爸爸对驴小弟如此深切的爱,驴小弟能变回来么?没有家人的呵护和包容,斯宾奇的情绪能得以排解,并从中汲取成长的养分吗?如果没有爱,任凭幼小的儿童隐藏、变身乃至出走都无济于事。
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会有很多的方法去试探亲人间永恒的爱,最极端和最愚蠢的方法是让自己从家人面前消失---这也是一种不变守恒的结局,可这是悲剧啊。越是童年越需要这种基于无条件的爱的安全感,而儿童到成人必须要经过离开母亲的子宫、挣脱母亲的怀抱和踏上父亲的肩头这三次分离,这是在爱的基础上的分离,也是为了孩子成人后有爱的能力的分离。迦勒既是丈夫,也是孩子;凯特既是妻子,也是母亲。史塔克借着迦勒负气离家,展现了孩子们害怕与父母分离的恐惧,还有他们对突然变身既害怕又渴望的矛盾心理。
以成年看童年
都说我国的武侠小说是成人的童话,其中的幸运或偶然的力量、劫后能重生、世外有桃源和域外高人层出不穷,让读者欢欣不已。史塔克放佛也有类似的创作魔力,“作为一名童书创作者,史塔克却在努力超越儿童阅读对象既定的疆界。”詹姆斯·希金斯在《教育中的儿童文学》一书中写道,“他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儿童特有的能力,在呈现充满幻想和奇迹的事件时,仿佛它们就是日常发生的那样。他的创作并不是源于自己的童年回忆,而是来自于某种童年本质,这种本质是任何大人都无法放弃,无法拒绝的。”
和金庸不同,史塔克还不敢直接让人们飞天入地,更多的是按照西方的传统,多以动物为主角,然后通过魔法来变换。正像他自己说的,“我想运用动物可以强调故事的象征性,它们象征着人类的行为。而且孩子们立刻就知道,这并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是生活中某种实实在在的东西。”从阅读心理来看,我们和孩子当然可以在阅读时角色自居,找到学习的榜样或者唾弃的对象。即使本书除了迦勒和凯特外,第三者是一条狗---它不是迦勒变的吗?对,但它又不仅仅是迦勒,它也是一条狗,是在凯特孤独害怕寻找迦勒时候的一条忠诚友善的狗。有些丈夫啊,咱们情愿做条狗吧!
我们不必为有这种念头而面露羞赧之色,史塔克的故事总是充满着欢乐,或许和他的漫画技巧有关,有限的篇幅能一下子挠到你的痒痒处:要笑,要有味,要有满意的结局。
但我和孩子们还有他们的妈妈读完这本书,孩子们挠挠头,微笑着,说了一句“挺好”,就溜走了。我们夫妻在嘀咕,史塔克咋整了这样一个主题啊?莫非他通过书让孩子了解到爸爸妈妈吵架很正常,其中一方的离开也可接受---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呢?
以我心换你心
史塔克的作品都有一个成长的主题,驴小弟从石头变回来后会重新审视自己,多米尼克的冒险过程是一个告别童年的过程,还有焕然一新的阿贝……我在读《阿贝流浪记》时对这段对话印象深刻:
这是在写导读吗?怎么大段抄起小说中的文字?我觉得这段出现在小说里的文字,可以用来理解这本图画书。迦勒如同阿贝一样,在孤岛(迦勒变成了狗,也使得自己成了一个物种相异的孤岛)时期的生活,将成为他一生的财富,让他思考并重新体会与妻子、家庭、朋友,甚至是其他狗狗们的关系。
这样的奇遇不是人人都有,所以我们要看这样的书;这样的感悟不是时时都有,所以我们的孩子会有重拾这本书的机会。前提是,我们和孩子曾经共读过这本书。
有时候,我会觉得史塔克笔触下的形象并不美丽,不是丑,是邋遢,在我准备收笔完成这篇导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正是他修炼而成的慧觉美感,他是用最善感的目光审视世间一切,描绘生活之美,人性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