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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中国建设报》之《中国住房》周刊个人专栏《谈土论经》
油价上调的传闻在上周成为现实。该来的总要来,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来得如此猛烈。发改委宣布汽柴油每吨涨600元,折合成93号汽油,每升价格提高0.48元。北京的该标号汽油零售价涨到8.33元/升,很多省份都突破了8元大关,“油价破八”时代到来。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从来都搞不明白发改委制定的《石油价格管理办法(试行)》是如何根据国际油价来计算并调整国内油价的,但是有一些比较简单的数据却颇为让人生疑。2008年7月,国际油价最高到过147美元,当时北京93号汽油价格是6.37元/升。考虑到中间加过燃油税,汽油每升需加价0.8元,再假设国际油价从来没变动过,今天仍然是147美元,北京93号汽油价格算出来今天应该是7.17元。如果考虑人民币从当时的6.8左右升值到现在的6.3左右,油价应更低。可是经过发改委的算法一处理,国际油价现在是120多美元的水平,北京油价非但没有低头“入六”,反而昂首“破八”。这样来看,算法不是复杂,而是诡异。而横向比,我国油价已经比美国还贵20%。
油价上涨的直接受益者无疑是中石油和中石化,相关人士仍“谦虚”地表示此次调价使公司炼油亏损幅度缩小,盈利状况“改善很多”,全然不顾两者2011年的利润总额超过2000亿元。
客观来说,油价上涨对宏观经济、下游产业乃至升斗小民的影响巨大。新闻里采访民众,很多人反应是不买车。由此推演过去,汽车行业是一定受损的。而直接以石油为原材料或燃料的化工、交通运输行业成本必然增加。与化工有关的产品价格由于成本增加而不得不提高,影响更大的是交通运输成本的增加基本会导致所有社会产品和服务价格的上涨。油价的上涨对与物价指数上涨的推动作用是巨大的,它预示着通胀管理的难度加大。
能把预示变为现实的是货币供应量也在快速增加,无异于在火苗上加油。去年四季度我国外汇储备比上一季度减少206亿美元,是近年来少有的现象。外汇占款去年12月末也比上月减少1003亿元,连续三个月出现月度减少。另外中国今年2月全球贸易逆差高达315亿美元,是1990年代以来最大的单月贸易逆差。
大额逆差与外汇占款的减少本来可以逆转我国被动受制于外汇占款发行货币的机制,可是为了减少热钱快速流出压力,也为了一定程度刺激国内经济与消费,央行通过降低银行存款准备金率的方式不断释放流动性,保持市场资金的相对充盈。结果在终于掌握了主动发行货币之后,仍然是货币超发的结果。去年四季度到现在,在外汇占款不断下降的同时,我国M2总量从去年9月的78.74万亿元上升到了今年2月的86.72万亿元,5个月增加近8万亿元。在货币充裕前提下,油价上涨带来通胀幅度上升是不难推测的。
如何管理通胀将是未来一段时间里政府重点考虑的问题。房地产市场的管控估计要进一步加强,因为它产业链长,投资额大,会引发大量投资行为和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可以说,它从来都是推动通胀的一把好手。2008~2009年通胀是负数的时候,让房地产拉经济,结果是狂飙猛进的结果。现在通胀处于要上升的阶段,如果放松房地产市场的管制政策,比如限贷和限购取消,为了躲避通胀风险的资金会狂涌而入,报复性上涨是很可能出现的,而房地产市场上涨又会推动通胀的进一步恶化。
应该说,恶性的难以控制的通胀,对一个国家稳定的影响,就像北京PM2.5的空气预报时不时给出的结果一样:有毒害。在这种考量之下,油价涨,宏观管理部门就更不会放虎归山,对房地产市场的管控可能会愈加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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