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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这样的忙人，汽车是最好也几乎是唯一的欣赏音乐的场所。一般只是上下班用车，一个困一个乏，加上工作压力大，也只有音乐才能调节精神。最近忽然疯狂的喜好勃拉姆斯的交响曲，之前听了卡拉扬和君特-旺德，这两天听的是切利比达凯指挥斯图加特广播交响乐团的版本。勃拉姆斯真是古典主义的顶峰了，他的交响曲比贝多芬更加严整繁复，如同一幢非常雄伟而内部结构复杂的大厦，矗立在阴郁的天空之下，随着乐曲的演进，就是一层一层沿着环形楼梯网上爬，四周笼罩着严肃的氛围，到乐曲结尾也就是爬到顶层的时候，豁然看到外面的世界，那种史诗般的悲剧气氛如同泰山压顶般当头而来，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让人不能自拔，但并不是泪流满面，而是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般的使命感。

    原来听第一交响曲，总爱听第四乐章，那有些像贝多芬的欢乐颂，同样是圣洁、安详的气氛，现在整体上来看，他和贝多芬区别挺大的，贝多芬是一往无前的革命者气质，而勃拉姆斯总是在思考人生，有着哲学的深刻，一听第一乐章的开头，就想起人生为了什么，真的可能和现在的心境比较切合，定音鼓一下一下的敲击就如同各方面工作学习的压力，到第四乐章，还有一点淡淡的哀伤在里面，这种感觉，真是无出其右，代表性的还有第三交响曲第三乐章，像柴科夫斯基的悲伤太外在了，已经到了痛哭的状态，勃拉姆斯让你把苦闷憋在心里，然后加以抚慰，就如同第四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好像是和最亲密的友人倾诉。第三乐章的时候奋进了一些，到了第四乐章，重归宿命。

    切利比达凯在指挥斯图加特广播交响乐团的时候，还没有进入晚年那种修禅的阶段，下次再对比一下晚年的录音，聆听那种庖丁解牛般的演绎，肯定会是一种非常幸福的体验。对于第四交响曲，原来我最爱听克莱伯的演绎，可是忽然觉得那个版本简直太唯美了，没有一点瑕疵，过犹不及，但看他同一曲目的DVD，则是另外一种感受，他的手势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把勃拉姆斯彻底解读了。

    胡言乱语一番，纯粹个人感受，毫无理论认识。上次看电视偶尔看到水均益问钢琴大师波利尼一个很傻的问题：你最喜欢什么曲子。波利尼说没有一定之规，很多曲目中，听到符合心情的一首，就会觉得是最美的。我觉得就是这样，古典音乐给人最大的享受就是，任何一首曲目都可能给我高峰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