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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付征
负载盛名的是周杰伦,而他是周董的“御用词人”,2008年以一首《青花瓷》第八次蝉联台湾金曲奖最佳作词人,他作词的《上海1943》、《青花瓷》被纳入学校教材,他却自负“方道文山流”,甚少在媒体“抛头露面”,又誓言要素着纯中文的脸,不用任何图像、符号来涂抹文章。难怪有人说,“方文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文化现象。【相关阅读:大片是这样拍成的(二):张曼玉《嘉人》封面大片拍摄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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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方文山2008-4-25博客:
今日整理计算机再度勾起往事颇有感触,对我而言这将近十年来的巨大改变,绝对是当初刚入行时所始料未及的。如今的我再也不是九年前那个刚进阿尔发唱片,在台北举目无亲,与唱片公司毫无渊源,没有任何人事背景,没有任何资源,也没有现今如此丰富的人际关系的方文山了。这其间真的是有失,也有得,认识了很多很多人,也发生了很多很多事。生命特别的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故事,下一章节会写出什么字,而明天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开始……
英文名:Vincent
生日:1969/01/26
星座:水瓶座
毕业:台湾成功工商电子科
曾经从事:防盗器材推销员,外卖人员等
发掘人:吴宗宪
方文山认为自己出道至今遇上了两位贵人。有六、七年的时间,方文山一边打杂工一边给唱片公司发自己的作品,直至遇到吴宗宪,成为专职作词人。
他跟周杰伦同一批被吴宗宪招入麾下。当时周杰伦的曲成为众作词人的抢手货,但每每只有方文山能精准地揣摩其心思。于是,“周杰伦+方文山”的组合渐渐地被固定下来。
在他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写词的人像他这样,各种时代题材,手到拈来。他写上海一九四三,写牙买加的雷鬼,写北欧的重金属,写刀马旦……方文山的词真的“可看”,胜于“可听”。过去几十年来,情歌歌词直到抒成滥情。而方文山的词恰恰并非如此。【相关阅读:封面故事 张曼玉:把沧桑都变成美丽】
他纯以“描写”,极少直抒胸臆,而他最后总是一两笔点出那么点小情怀,如同花纹繁复中的一点点素白。也许你要说方文山轻浮,迎合的是八零后的小朋友,但是他还写青花瓷,写菊花台,写七里香……这些从传统诗词化来的词,托古意,但不拘泥,最大程度地勾起了我们这些现代人对古典韵味的向往和缅怀。
说方文山不好看,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赞同,尚不如那看起来半睡半醒的周杰伦长得有趣;说他不好玩,因为他是最不好访问的对象,警觉性极高,回答极谨慎,像一块白水石头,毫不理会挑逗和机锋,不俏皮,说话老实,不神秘。也许是因为方文山太“尽力”了。王尔德说作家其人好玩的,其文必不好看,其文好看的,其人必不好玩。全因为作家应该把生活的原汁全部榨取,提粹到文字中,至于他自己乃应是榨干后的渣滓一无可取。
想来,方文山以“诗文丰富无比”而自傲,更以“自己一无可取”而自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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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一直觉得你的笔名很好,请问是“放山”的意思吗?放虎归山。
方:不好意思啊,这是我的本名。我们家四个小孩,每个人的名字都不一样,没有叠的字。我想,他们大概对我们也没什么特殊期许,像我哥哥叫“方胜民”。在我爸妈眼里,这两个名字一样好。
M.C.:你喜欢别人怎么称呼你?比如我喜欢别人叫我是“小手工业者”。
方:嗯,就“文字工作者”就好。文字,是我惟一的嗜好和工作。
M.C.:除了写诗和写词,你还想写什么东西?
方:我还写剧本。(M.C.:是吗?我就是写剧本的呀!)了解。(呃……你是怎么知道我写剧本的呢?)我不知道啊,你刚才自己说的啊。对了,“了解”是我的口头禅。就像
M.C.:你写的剧本是关于什么的?
方:是五胡乱华。光是这四个字,我觉得就已经是一部电影了。那是一个有大气魄的大时代,匈奴、鲜卑、羯、羌,氐,这些民族各有各的特色和传统。他们聚合在一个大舞台上的时候,各自的生命气魄和豪情,让人向往和赞赏。那是一段色彩浓烈的历史。这一段历史影响到后来的唐朝盛世,是一个兼容并包,生机勃勃的时代。
M.C.:周杰伦很大的精力转移到电影,会给你影响吗?
方:还好吧。我本来就很喜欢电影。电影和电视太不相似了,它把你从家里吸引出来,让你走出去,一直走到电影院里,简直就像一种魔力。最后你坐在电影院里,和很多人一起做同一个梦。梦醒了,你们还会一起热烈的讨论梦里的情节。这简直太有趣了。如果我们坐在家里看电视,可能会一直不停地转台,不断地被广告打断,会喝水,上厕所,接电话……而电影不允许中断,因为一旦中断,梦就醒了。在我看来,电影是人类最大的一个梦。只有做电影,我们才会不厌其烦地铺陈,雕琢,考据服装……每个环节都无比精细。
M.C.:你跟周杰伦合作,是先有词,还是先有曲?
方:我一直是填词的,也就是说,都是先有曲的。周杰伦的歌写得好,大家都知道,对我来说,他的旋律本身就是有画面感的,配乐,和弦……本身都会传达他心中的故事,我只不过是把音乐提供的故事和画面写出来而已。
M.C.:在我这个外行看来,从曲到词,并且能契合得水乳交融,是很神秘的事情,能给详细说说吗?
方: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比如《青花瓷》吧,我有几个研究古董的朋友,我看他们谈古论今得很有趣,一开始我想写一首关于“青铜器”的歌词。但是周杰伦的歌送来,太温柔,太委婉,一时间我脑海全是烟雨江南的画面。随后我一直想以“汝窑”做名。汝窑至今传有七十多件,很适合形容珍贵的爱情。但是问题又来了,纯正上品的汝窑,只有一种颜色,就是“天青色”,极简单,极耐看,但是在我看来,不足以形容莫测多变的爱情。在我搜集汝窑的资料时,无意中看见宋徽宗批了一句:“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这一句直接给我灵感,写下副歌第一句:“天青色等烟雨”。这一句出来,我顺手就写下了“而我在等你”。其实,在自然界里,应该是烟雨后才有天青,但是我故意倒过来说:天青色等烟雨。连用两个“等”,是因为我觉得,爱情中最多的,最苦涩的,就是等待。【相关阅读:贾静雯:宁愿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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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方文山以一词《娘子》一炮而红。
M.C.:和周杰伦合作中,都出现过什么样的情形?
方:和他合作这么久,就像一对夫妻,过日子久了,什么样的经历都有过(笑)。他这个人是不喜欢夸奖人的,所以要他夸奖一下很难。他不是那个性格。不会当面说:“这一首,完全就是我想要的。”但是有时看他很得意,自己唱个不停,我知道他其实很喜欢。当然一开始刚合作时,他也老是说:“你怎么能够刚好写出我内心看见的画面?我们怎么这么有默契?我的歌没有文山不行。”如果现在还这么说,我会觉得肉麻。合作这么久只有一种情形满多的,就是我习惯性地拖稿,拖到他抓狂。(笑)其实我也不是喜欢拖稿啦,只是得了“习惯性拖延精神官能症”吧!
M.C.:说说你最喜欢的古典诗词吧!
方:我特别喜欢宋词,最喜欢的词人是李清照和李煜。宋词和唐诗不同,不是五言或者七言的绝句,字句的长短随意而灵活,已经不像律诗那么僵硬和规则。它是先有一个词牌名,有一个曲谱,词牌固定了字数,节奏,韵脚,曲谱规定了音乐。词人做的是填词的工作。这整个创作流程其实和现代流行音乐非常相似。宋词里我最喜欢的词牌是“一剪梅”,“蝶恋花”和“念奴娇”。再来,我喜欢宋词是因为它有很多情绪的描写。有情绪宣泄的成分,也有情绪咏叹和升华的部分,它的功能和现代流行音乐也很相似。毕竟它讲的是风花雪月,不是讲好山好水,也不是金戈铁马。【相关阅读:娱乐圈女星的竞争和友谊:让对手成为知己】
M.C.:最初你是怎么想到,要把中国元素代入歌词中?
方: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我们的古典传统文化和现在的通俗文化有一个很有趣的关系:你会看到电影、电视、小说甚至游戏、漫画都能从古典文化里吸取营养,比如各种版本的《三国》游戏和影视作品,但是在流行音乐歌词里却没有这种尝试。于是我很好奇。过去的诗词,在他们那个时代是鲜活的,不但能够阅读,还能够传唱。但是到了现在,我们几乎已经不会再去“唱”诗词了。我只是尝试将这些死掉的文字激活,让它们“还魂”。
M.C.:读你的诗和词,感觉你是在做加法?
方:写歌词,当然是一个加法:文字一点点铺陈,情绪一点点强烈,叠加到最高点,就是副歌。一定是由浅入深,由淡及浓的。我想,这个过程是不能够反过来的。
M.C.:写作的人也许都会这样:最初的东西写得很傻,但是自有一种天真,后来的东西要精巧很多,但是却失去了另外一些东西。你会不会有这种困扰?
方:会。同时我会跟自己说:“这是因为我把兴趣当作了职业,就算疲倦,也在所难免。”我还会跟自己说:能把兴趣当作职业,这真好,也真少。世上太多人喜欢画画,却不是画家:太多人想做歌手,但是做不了。我能把兴趣做职业,已经是我的幸运。每个人都会从工作中感觉到疲倦,兴趣是逃避的出口。我的麻烦在于,我没有这种出口,只能自己消化掉。在这种时刻,我就让自己回到一开始的心态:一开始骑着摩托车,到处推销歌词的心态。这样心里就会坦然很多。【相关阅读:姚晨:杜拉拉的娱乐圈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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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山爱好收藏古董,各国车牌、广告铁牌。
M.C.:读你的歌词,不知为何,觉得你是一个擅长暗恋的男人?
方:暗恋这种事……以前我还在桃园的时候,倒真的是很多,到了台北之后,就几乎没有过了。台北这个城市太大,人事更替得太快,来不及营造暗恋的感觉,也没有那个空间。比如说吧,我在桃园,会在街上突然偶遇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心里慌得不得了。但是在台北,你怎么可能随便就偶遇一个人?你必须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还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这样一来,还叫什么暗恋啊?
M.C.:你的歌词中出现猫的频率很高,你养猫吗?
方:其实我一只也没有养耶。我现在住的地方,有一个小院子,房子是半地下的,一半埋在土里。院子里有树,所以经常有一些野猫来,我也会喂它们。但是我自己没有养。我一直觉得,猫其实就是女人,女人的习性和猫非常类似。所以,我那些写猫的诗和词,其实都是写给女人的。其中有一些,是专门写给我喜欢的女人的。
M.C.:你喜欢收集过去的车牌和广告铁牌,这种收集很少见呀,为什么?
方:因为我喜欢那种复古怀旧的感觉。这些旧旧的东西反映的是一个逝去的时代。漫长的时间里,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历史只剩下这些碎片。当把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时,就给我自己很大的快感,因为我会想象这些东西所在的空间,发生的故事。它们就像一个又一个的“注解”。
M.C.:除了周杰伦之外,你还欣赏什么样的歌手?
方:我很欣赏陈珊妮。她的歌,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是有她强烈的风格在,就像一个品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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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山的新书《中国风》。
M.C.:我们很好奇你的书房是怎么样的?
方:我从来不在家里写东西,都是在公司写。在我看来,家就是完全放松的地方,和工作毫无关系。我经常在公司呆上一整天,有时还在公司睡。我的书房……也没什么特别的,一面墙是书架,一面墙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我的收集品。写作习惯……也就是认认真真搜集资料,做功课。实在写不出来了,也不要僵在那里,随意的去做任何事——因为在那个状态,其实就算你以为自己不在想“工作”,其实还是“沉浸”在里头,还是很敏感,外界的一点点东西都会“点”醒你,找出新灵感。
M.C.:说说你每天必去的三个网站。
方:我的部落格,奇摩首页,还有维基百科。
M.C.:我看你的博客,你的很多时间都是在巡回演讲,你一般都会讲什么?
方:会讲我个人的成长经历,鼓励一些年轻人,讲我的词曲创作,也会讲一些文化观点。比如我会讲“一个民族的质感”。我们这个民族,现在太讲求一些外部的质感,比如要拿LV的包包,穿Prada的衣服,可是我们却忽视了我们灵魂的质感。当你的灵魂没有质感的时候,外在的包装又谈什么质感?每一个人都没有质感,一个民族又怎么会有质感?
M.C.:虽然你的歌词都是一些你说的“风花雪月”的东西,但是你的演讲却有一些“言志”的成分,我想,这是因为你的内在还是一位诗人吧!
方:(笑)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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