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耘农湖北

杜甫先生恐怕今夜不知

茅屋又将面临秋风所破的窘境

当年的寒潮是否一直向南

也来得这般迅疾这般嚣张

秋夜，那怒号的狂风掠过

偌大都市里的华栋与旧舍

仍旧有四处山响的

一片叮呤咣当的噪音

似在为被寒潮裹挟的秋风壮胆

多少有些助纣为虐的意味

诗圣那昔日沉吟的理想

怎盖得过秋风的来势汹汹

如今广厦千万间倒是鳞次栉比

可疯也似飙升的畸高房价

并不能让天下寒士俱欢颜

钢筋水泥筑垒的城池

虽说早没了茅屋哆嗦的踪迹

但九泉之下有知的杜老夫子

或将再来一首新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或将以新的视角去

体察新的民情还有新的石壕吏之类

当然，我这是想当然罢了……

此时怒号的秋风令人生厌

时而如怨妇喋喋不休

时而如母夜叉河东狮吼时而又

把我的忧思撕成无言的碎片

飘散于毫无诗意的夜空

令我尤其不能忍受的是那远远近近

任由塑料、金属制品拍打夜之躯体的声响

纵然不为茅屋因秋风所破担忧

而心底里悄然间涌起一首

远比秋风所破茅屋后更为忧伤的歌

我不能料定明天骤然下降的气温里

媒体会否有正能量的头版头条新闻招摇过市

其实这寒潮来临的序曲早有预谋

这并非送爽的秋风吹散了我的赞美

吹乱了我的头发连同华章丽句

端起半盏已凉的绿茶

我无法捡拾唐诗宋词的意韵

是因为心境被彻底搅黄

这无法挡住脚步

一路奔袭而来的寒潮及至这

几乎歇斯底里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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