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取暖期刚过10天，气温就下降的难以接受，最低温度达到了零下6度。春和两栋高层住宅楼的主体终于封顶，工程正好也不能再干了,这两天的天气也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了。11月27日傍晚，公司在中山大酒店为春和5号、6号主体封顶摆了几桌酒席。老板和王总监也到场，这也是我们房地产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所没有的。这是因为老板开始重视房地产这块了，虽然投资不多，我们干的也挺艰难，但总算给建起来了，而且还是集团头一次介入并注资。他们从中也体会到了我们的难处，知道建这大楼的不易。在酒桌上，我简单说了几句，主要是感谢各位的艰苦拚搏，特别是王修缰带领的施工团队，在艰难困苦、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把这两栋高层住宅楼的主体用不到半年时间就给建起来了。我也很有面子，说明王修缰还是有攻克难关的这个能力。同时我也感谢集团的重视，让我今年不再独自为资金而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去筹措，虽然缺口还很大，但必竟集团出了面。我的言外之意是仅两栋18层的住宅楼也就2万多平方米，就如此艰难曲折，何况集团出面还有银行做靠山，拿着我们建起的佳地大厦的贷款，仅用其极少部分款项投到这里，都这么难，可想而知我们干那地上30多层近5万平方米的佳地大厦是多么艰巨，我们即没有银行贷款做靠山，又没有老板的支持和帮助，就是用集团我们自己家的商品砼都费很大的事，真不敢想象我们是怎么干出来的。还有华乐那十几万平方米，仅我们自己筹措建起来的用于安置动迁户的房屋就有近4万平方米。这些我想不用细说老板也应该心里有数。我也借此和老板说，是否抓紧考虑到下一步怎么打发民工和适当还些欠款问题。当然老板答应的都很好、很爽快。

    又过了几天刚上班，集团财务王总监就给我来电话说，他领中行的人去华乐看空置的公建房。我说了前不久市物业办等方面还来大检查，提到物业管理和经营用房问题，要求按规定执行。可王总监却说顶给银行6000多块钱一个平方米，等过了年咱再花个2000多块钱一个平方米给买回来。我一听他这不是在说梦话吧？6000多块钱一个平方米本身就比当时卖商品房还合适。可是也还真不好说，他们就能办到，这就是他们的“本事”因为春和项目的那个市场用房就是个例子，他们就是这么“反复”操作的，真是比卖商品房还合算，最后房子还是自己的，就是走的这个路子。后来他又来电话和我说，“老板说了，等以后就是房子没有了，咱再现盖，不行咱再花钱买也可以。”我一听这纯是在哄小孩：你们怎么盖、拿什么买？也难怪老板对他如此看重，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有一套”此时张军恰好在我办公室，他劝我说“算了，不用管了，让他们弄去吧。”当然我也管不了，老板他们把春和的农贸市场抵给银行换回了六七百万元，在当时就是商品房的价格，可他们最后还是以老板家别人的名义，将这银行的“不良资产”又在“拍卖中”以200多万万元给买回来了，他们根本没有想着给我或物业用于管理和经营用房，而是私下暪着我又给抵出......。

    但是最让我伤心的还是我的“助理”，我认为曾和我最为亲密、最重用的人——从一个司机提为办公室主任到总经理助理，他对我发生的变化，让我难以接受。他也有点象刘庆国类似，这两个曾被我期待为“左膀右臂”的人，一个是财务部主管、总会计师，一个是办公室主任，先后认为我已经不被老板重用，集团王总监他们正在算计我，被他们拉过去并同样给他许愿要他替代我的角色，所以变的与我陌生起来。先前的时候他多次和我说要掏老板的“地沟”看我没有反映就又请出刘副总来做我的工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反感并感到他的一些想法很可怕。12月中旬的星期天里，我下乡时的几个知青在一起相聚，一知青同学丁德贵又和我提起了他的邻居、我的助理，说是他说的我对他不够意思，嘱咐我要好好关照他，我很吃惊地说“我对他很好呵”，在公司他的地位除了我就是他了，工资拿的也是最高的，当初是集团安排给我做司机用的，我看他悟性好，给他提拔当了办公室主任后又做了我的“助手”，我实在想不出我怎么对他不够意思了。第二天上班，正好他找我来请款要交家里的暖气费，因在此前王艳华已通知我说集团要求不再给员工报销釆暖费了，可我还是给他签了字。我随后就说了一嘴，我们知青同学相聚时丁德贵提到过你的事。我说咱这么多年在一起了，你有什么事不可和我直接说，还用得着让别人和我说吗？结果他就把他心里的不满都给说出来了，总的就是我对他不够意思。他说公司好多人都考虑了房子的问题，只有他吃亏了。我不悦地说，我所给他们解决房子的问题基本与公司无关，没有侵害公司的利益。再说你应该知道当初的情况，你是元老，最早到公司的人，老板曾说过让你签字写保证不要房子才收留的你。但你家动迁又是我“违规”用佳地施工单位换的现金以工程款的名义给你做了投资代建，改善了你的住房条件，怎样能说我不够意思呢？只不过你那时办的早，条件不如现在罢了，若是现在办的话当然改善的还要好，加之你是再婚，我也没有考虑到你还能有这方面的要求。我接着又说，现在房子基本都卖出没有可选择的条件了，可我也想过在经济上适当给你考虑。可他却说，我在钱上考虑到的也不够意思。原来他的胃口实在太大，他是想让我同意物业创收在他手中保管的“小金库”大约有20多万元钱私下给他，我说那是给员工应分的股份分红钱。可他说，给他个人也没有人知道，这让我吃惊不小。因为大房子、大钱他“没捞到”，所以对我他心里倒很有看法，甚至也学了刘庆国的一些“小人”做法来竟然对抗我、不听我“当当”了。老板还曾和我说“你手下有没得到房子的人，向我告你的状说你给不少人都弄到房子而没有给他弄人家不满了。”而这一阶段能和老板说上话的只有他。我心里为此也很伤感“怎么又一个小人？”后来我也庆幸当初没有听他的，不然他就又多了把柄。为这些“破事”我也实在是伤脑筋，不愿意去想它。

    2003年12月22日星期一，这天正是冬至，可气温又回暖起来，达到了零上8度。上周四的时候王艳华就和我说过，是集团的安排，老板的母亲60寿诞的事，要大伙随礼，我想这又是集团老板周围人们的“举措”又要大伙随份子，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按要求只有比大伙稍高一点随了500元。今天上午一上班，集团办公室小耿就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老板母亲60寿诞要我们9点半到中山大厦五楼宴会厅。我公司员工也全都到场。因为老板的母亲半年前患上了子宫癌，他也没少忙活，又是送其母亲到韩国又是到北京的经过了多方治疗说是效果很不错了，为筹备他母亲的生日也确实下了功夫。上周末他就包下了大连的人民文化俱乐部，请来了他们鲜族的剧团——延边歌舞团来大连专门为他母亲演奏歌舞节目。今天在这里又专门为他母亲举办生日盛宴。老板看上去是春风满面，其父母“花甲延寿宴”也分外隆重。延边歌舞团又来现场助兴，按其风俗仪式也很隆重和讲究。其家小辈人逐一跪拜。我让会韩国话的小黄上前用朝鲜语代表我公司送上美好的祝福，并祝酒鞠礼，老板的母亲很高兴地接过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后同样又将剩下的酒倒入脚下一盆中。老板高兴之余来到我们的酒桌前在我身旁坐下，问我道，“你母亲60几了？”我说“明年70了。”他说“明年一定要好好办办，什么时候告诉我。”我说“我不行，咱没你这条件。”他说，“这不用你管由我来操办。”他指着宴会厅这些酒桌说，就按这个标准也用不上3万块钱，他又说，他摆的这些也没花多少钱。还说等明年我母亲过生日他再给请些明星来演唱助兴。我只是笑笑，但我也很高兴了，不管他说的能否兑现，能有这个“心”就行了。他高兴的时候恨不能把心掏出来，可是过后也就“忘记了”。我知道他说完也就完了不可能兑现的，因为他对我说过的话太多太多，而兑现的几乎没多少。不过他的对长辈的孝敬，我还是很钦佩的，虽然他常年不着家、也不顾家，能做到眼下这种状况也不错了。在穿插于酒桌之间的鲜族歌舞过后，我又听到谷建芬的学生崔英浩在唱着的一曲《父亲》，顿时我的发酸的眼帘也充盈着泪水......。我又想起了自己才去世不久的父亲。没等到宴会结束我就提前离开，回家看望母亲并拉上母亲去了“天百大楼”又给其买了两件衣服，母亲很是高兴。只是后来，老板的母亲生日过后没有多久便因癌症复发过早地离别人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