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哈佛梦是1986年的事,当时我正在塔夫兹大学(Tufts University)攻读教育学硕士学位。
塔夫兹大学位于波士顿西北郊的麦德福德镇(Medford)的,距哈佛大学仅有10里之遥。我是于那年1月15日起开始在塔夫兹大学求学的。在此之前,我曾在澳大利亚堪培拉高等教育学院进修了一年的英语教学法,后又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教了三年的英语。85年初,我申请自费出国留学,并很快被塔夫兹大学教育系录取。
来到塔夫兹大学之后,我即投入了紧张的学习,连周末都泡在图书馆,哪儿都没去。3月28日的下午,我与一位名叫Steve的美国同学聊天,谈起了我当初报考哈佛大学的失利经过,并自我调侃了一番。
不料Steve随口问我: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再申请哈佛呢?你现在的条件比6年前成熟多了嘛?”
他的一句话问得我是顿时哑口无言。
Steve又进一步问我:“根据你曾经报考过哈佛这一经历,你完全可以直接从北京申请到哈佛读书,也许你现在已经在哈佛了。”
那天,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思考Steve提出的问题。
想当初,哈佛大学还是一片遥远的地方时,我都有胆量去敢梦幻她,争取她;而眼下,哈佛大学就在10里之外,我反而把给她忘了。这不合情理啊!
如果说6年前我报考哈佛失利是错过了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么这次机会再现,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加错过的!
那天深夜,我拿出了日记本, 做了如下的日记:
现在是86年3月29日零点41分,我连抽了四根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将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巨大、深远的影响,因此特以记录。也许今天的日记将会有历史意义,因为我现在思考的问题是申请明年秋季如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Tufts大学没有教育心理学的博士学位,所以一年后我毕业,将面临“失学”的局面,何去何从,这是我出国前就考虑的问题。但当时,包括来这里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考虑申请哈佛。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哈佛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关键看我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勤奋。我似乎感到,机会就摆在我面前,看我能不能去奋斗了。
1980年,哈佛曾到北京来招生,我曾被学校选派去参加预考,结果没成功。但那是我第一次与哈佛打交道。当时我的可能极其渺茫,如今事隔五年,我的条件较当年优越得多,为什么不大胆尝试呢?
哈佛大学,这在十年前只是一般知识的地方,如今将成为我今后奋斗的目标,这是不可思议的。
就这样,我决定重温哈佛梦。
下面我开始考虑申请哈佛大学的事宜。当时可供我选择的专业有教育学、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哲学、文学、历史等专业。到底选择什么专业,我征求了不同教授的意见,其中有一位名叫Palubinskas
的女教授的意见对我启发很大。她首先问我:“在上述专业中,你最喜欢的专业是什么?”
“历史和心理学。” 我回答。
她接着问:“在这些专业申请中,你自己感觉最具竞争实力的专业是什么?”
“教育学和心理学。” 我回答。
她再问:“根据你的预测,什么专业会在中国最具发展潜力?”
“社会学和心理学。” 我回答。
她又问:“那么你平时读的最多的书是哪方面的书?”
“有关文史哲和心理学方面的书。” 我回答。
最后她问我:“在你所有回答中,重复最多的专业是哪门专业?”
“心理学。”我回答。
“所有你只有学习心理学了。”她总结说。
我的申请方向就这么决定了。
Palubinskas
教授补充说,哈佛大学的心理学系是全美最早的一家,而眼下哈佛大学在儿童发展、智力发展和跨文化心理学方面的研究是全美心理学系中最强的之一。所以她建议我从这几个专业中挑选一个加以申请。Palubinskas
教授还开玩笑说,她的决策方法源自达尔文的优胜劣败(survival of the fittest)原则,是称为优选法(choice
of the
fittest)。操作起来又简便,又快捷,可省去许多决策思维的苦恼。她曾用这一方法为许多学生和朋友做快速决策咨询。
就这样,我决定报考心理学。

在Tufts大学图书馆打工时摄
摘自笔者所著《与真理为友》(上海人民出版社)1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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