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在照常上班,分局由皮局长带队,在我办公室找到我,我照例准备安排酒饭,当然被拒绝,因为此前,我们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朋友。“今天不吃饭了,请你到局里去一下,有点事找你”,皮局长一发话,我心里一紧,知道犯事了!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去局里。
到局里后,我故作轻松,先邀他们打麻将,然后准备要走,一个干警说:“皮局长说了,要等他回来。”我知道此刻我被“软禁”,跟这位干警来到他的房间。那位干警故意掏出手枪在我面前摆弄,动作不甚熟练。然后悄悄对我说:“皮局长说了,要把你关进黑屋里”。我脑袋懵了一下,从总经理到“囚犯”,难道距离这么近?我很快恢复冷静,对这位干警说:“我们都是老朋友,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呢?有这个必要吗?”脑子里却飞快地思想着下一步怎么办?跑!怎么的也好汉不吃眼前亏。主意打定,我说:“我去上个厕所。”因为我们在二楼,厕所就在楼下,靠在一堵山崖下,整个路程几乎都在干警的视线内,只有上楼转弯的地方是个死角。当时分局的办公地点在区供销社,这位干警住的房间正是我当初租住的房子,我对这里的环境太熟悉不过了!那转弯之处正是一个熟人开的商铺的后门。
我上完厕所,在上楼转弯处看见后门正好开着,一个箭步穿过商铺,再穿过水溪街面马路,几步到了供销社的职工住宿区,供销社的退休老人朱伯是我同学的父亲,我早熟悉,他正在劈柴,我赶紧求救:“朱伯,分局的人要找我的麻烦,我赶紧到你房间躲一跺!”朱伯放下斧头,慢悠悠地用钥匙打开房门,我马上钻进去,躲进床上被窝里,顺手把鞋子拎在手上,把蚊帐打了下来——这至少从窗户里看不到屋里有人。朱伯转身把门锁上,继续劈柴。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问:“老师傅,看见秦人村的田总没有?”只听得朱伯回答:“哪个田总?我不认得。”脚步声随之远去。当其时,我的心砰砰地会跳出嗓子眼!
再过了一阵,街上警笛声起,公安出动了。我等到天黑,打开朱伯的后门,爬上后山,走向雪峰山深处。我对山区非常熟悉,曾经在山区当过几年孩子王,一入大山,就好比本拉登躲进他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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