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义务教练工作
(2008-07-13 12: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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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篮球啊篮球 |
在美国、欧洲、发达的篮球城市,篮球教练就是凯撒大帝,薪水多得似大海,崇拜的人似繁星。而在篮球土壤贫瘠的落后地区,篮球教练这个职业是一项既苦又累还伤脑筋的活。特别是篮球基础设施建设不好的地方,没有室内球场遮风挡雨,强烈的紫外线侵蚀着健康的皮肤,年复一年地奉献,日复一日地清贫。昭通的篮球事业正是拥有了一批又一批的篮球教练无私的奉献,篮球才在乌蒙山颠漂亮地旋转。
学哲学教哲学的我,兴趣与业余爱好使我走上无怨无悔的篮球教练之路。我的教练经历开始于一九八八年,一直到现在,一晃也有二十年了,算是年轻的老教练。二十二岁当教练,有点误人子弟,不过总比没有教练好,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教错了就改,不懂了就问,高深了就学。
第一批弟子有师专中文系的付再胜、周强、王杰、杨林,英语系的张健,政史系的刘军、蒋仕新、徐方奇、梁正宏,数学系的王维强、郑居栋、解道兵。他们的年龄与我相差就一两岁、两三岁。虽个性十足、脾气不小,但对我挺好,师者为大嘛。从没有给我颜色看,至多在背后直呼我名,仅此而已。这批弟子篮球基础参差不齐,总的说来不是太好。但身高条件较好,平均身高突破了一米八以上,吃得苦耐得劳,个顶个的聪明。
经过三年的训练,调皮捣蛋的他们都发生了质的飞跃,无论做人还是做事,参加全省大运会荣获第三名的优异成绩,是我带队以来的最好成绩。一所小小的专科学校,又没有体育系,一群“吃洋芋”的人,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在师专工作十二年,执教了十二届篮球队,送走一批由迎来一批,似四季轮回。教练工作完全是兼职,也没有报酬,全是“义务劳动”。每天下午四点半的课余时间都是练球的黄金时段,面对热爱篮球的学子,我从未缺席过一天,也没有迟到过一次。相反,倒是他们中的某些人常常会出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现象。理由很多,谈恋爱的、偷懒的、睡过了头的等等,不一而足。我本可以下令开除其球籍的,但心善的我,还是把他们留下来了,批评教育为主、辅之做上一定数量的俯卧撑或者跑几圈田径场算是最轻的惩罚。
篮球训练同音乐教育一样属于特殊教育,必须做到人盯人,才能有所进步与提高。否则,没有多少成效。手把手地教,面对面地学,背靠背地打,千万次地讲,我的嗓子体验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记不清吃了多少颗黄石氏响声丸,也记不清嘶哑了多少回,实在讲不出来我就用哑语指挥。空旷的天空,沙哑的声音练就了磁性的声带。
由于师专学生都不是体育专业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没有公牛一般的威武而雄壮,我只有量体裁衣,因材施教,所以我没有把重点放在训练身体的强壮上,而是更多地传授篮球的技巧与战术的演练,走智慧篮球之路。实践证明,通过花开花谢的引导、举一反三的沟通,他们的学识与理解能力转化成一种阅读篮球的能力、一种创新的生命跃动,不再墨守成规,不再照搬照抄,不再单打独斗与蛮干,灵活得像飘逸的风、柔情的水,演绎了篮球的潇洒与出神入化,篮球变得灵巧与赏心悦目,篮球被他们睿智成一位哲人、一位诗人。
太阳见证过我们挥汗如雨的青春,月亮感动过我们情同手足的情谊。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与弟子们风中打球、雨里练球的日子已经远去了多年,但远去的声音、脚步、身影、气息、姿势、性格、气质、笑容仍一一雕刻在心灵的广场,存放在记忆的博物馆。想念一刻没有停息脚步,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种仪式,蓬勃在精神的家园。
现在,他们遍及在乌蒙山的学校、企业、机关,有的走上了领导岗位,有的成为一方的学科带头人,像我当年一样,他们热爱如花的学生,忠诚美丽的事业,播种阳光的希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再驰骋快乐的球场,而是把篮球的技术和战术以及对篮球的人生感悟存留心间,不断汲取篮球的营养,开创了他们篮球之外的事业。但不管怎样,篮球永远是我们之间永恒不变的话题,友谊永远是连接我们之间生命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