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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散文 |
这时,你的手机短讯传来了:“白老师,电视里正唱《天女散花》,我还记得当年你教我们时,你的文章里就有《天女散花》。”
我回了短讯,心里莫名地感慨万端,时光真的如流水啊,一恍,近十年过去了,而当年的情景如在眼前,人生如梦,逝者如斯。你是我教过的学生中,与我交往最久的学生之一。
在我写过的散文诗中,《天女散花——题洛阳龙门石窟》我是最满意的一个,写于1992年秋天(见我的博客4月29日的日志)我甚至想用它做我的第一本书的名字,当年,我为“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所感动所鼓舞所召唤,我知道实现教育理想不易,所以,在我的心中,那幅一千年前的天女散花的石刻深深地留在了记忆里,“这是第几次桃花雪?含泪的眼睛,承不起凄美的融化。一千年了,播一万种虔诚,撒一万次企盼,怎么也植不下那个绚丽芬芳的梦。是太阳太远吗?撒花女还在撒。”
这个冬天,江南特别冷,百年不遇的大雪猝然而至,鲜绿的大树枝纷纷折断,积雪一尺,几千万人滞留在各地异乡,仅广州站就滞留了几百万,情况万分危机,北京警察都赶赴那里维持秩序。我天天关注着各地的春运,虽然我不回乡,但我明白他们的心情与处境,他们中有多少是我们的老乡,是和我们一样的漂泊旅人?这个冬天,我的心情出奇地差,好端端的、可以更好实现理想的机会毫无理由地错过了。我的心苍凉失望到了极点,虽然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没有告诉你,我不想让别人为我多操心,我只是再一次明白作为一个“人”,没有几个人能把你放在眼里,太多的领导拿着权力耀武扬威,再有名的领导也照样拿个人信誉开历史玩笑;哪怕你对人家特别好,关键时候依然没有用。作为普通人,太渺小。
就在这样的心情之下,你的短讯让我回想起自己的理想主义的时代,那时,做名师,干教育大事的念头多强烈啊。而今天,理想主义者也只能变成现实主义者,只能为五斗米而折腰。
时间当然会平静忧伤,大雪之后,江南一片狼籍。在寒假,我天天超及时地把剩饭与骨头送至楼下,好让那几只流浪猫有一点食物熬过这罕见的冰雪天。当然,我也清楚,你,你们,不少人,也在关心着我,帮我熬过这寒冷的季节,虽然你、你们并不知道,虽然我并没有直接去感谢你、你们。
春天又过去了,“年年不带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杨万里)。人生好像没有几个充满希望的真正的春天。你说你为我的苍凉心境担心,你说让我看看赵本山主演的电视,笑着生活。我明白你的好意,然而,一个有着理想追求、一个有着自身尊严感的人常常不能如巴儿狗一样的活着。
也许我不该说这个,怕引起你的不快与担心,然而,我想,在这一切都快过去的时候,我还是说点实话,让生活的河再向前流动,无论前方是什么,河总要被动或主动地向前流。
祝你好,祝你幸福,你会幸福,因为你是个“好”的人,你说青岛的春天很美丽,愿有一天,在青岛的春天里与你相逢,并当面祝你全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