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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散文 |
他曾是英俊的阳光少年,那双出奇大的眼睛让人难忘。他写诗,他呼喊,多次被沙皇政府逮捕、关押、流放。他最终成了一个瘦弱老态的人。
苏维埃政权建立之后,他还是写诗,他特别看不惯斯大林的滥杀,于是,他写下一首讽刺诗:
我们活着,感觉不到国家的存在;
我们说话,声音传不到十步之外。
哪里只要一发出悄悄的话音,
脑海里就浮现克里姆林宫的山民。
他那粗大的手指肥壮如青虫,
他的话有几普特的秤砣那么重。
一对蟑螂眼露出笑意,
两只靴筒闪出亮光熠熠。
“浞⒌囊坏赖乐噶钕穸ぢ硖阏疲
朝大腿朝脑门朝眉头朝眼眶。
每判完一次死刑,他多么高兴,
总在挺一挺奥塞梯人特有的宽胸。
他死于1937年,被关进监狱,被剥去衣服,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冰雪中被活活冻死。
扑火的小蛾死于冰雪。
妻子为了保护他的诗稿,东躲西藏。她也是一只小蛾,睁着恐惧的眼睛。
那时,人们的要求并不高,诗人赫列勃尼科夫写道:“我的要求还多吗?一块面色,一滴牛奶,一方天空,和一片云彩。”
面包牛奶是可以有的,只要你真正地听话。但一方自由的天空一片自由的云彩不能给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
也许,当年的曼德尔施塔姆没有明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