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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理士纸条外甥纺织工人拉维拉法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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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还在不停地叫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一闪一闪的,仿佛就要跳出来。在日本电影《午夜凶铃》里,电视屏幕里爬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贞子,此刻,我不知道我的手机里会爬出什么东西来。
终于,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我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健。
“喂~~~~~~”我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你好,真是不好意思,那天我们在仙岭路附近......”对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哦~~~~~~,是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的汽车修了吗?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呀。”
真是岂有此理!我打的电话还少吗?怎奈打不通啊,再说,还有那个奇怪的电话号码,瘆人,我说:“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啊,不过我的汽车也没什么大事,不用修了。”
“对不起,我刚出差回来,一直没有顾得上给你打电话,还是修一下吧。”
“没什么大碍,不用修了。”我坚持说。
“那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吧,当面向你道歉。”对方说。
“好吧。”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这几天我一直被这件事笼罩着,纸条、女人、电话号码、车祸......,这些迷一样的事情把我搞的神经兮兮,使我坐卧不安而又欲罢不能,我不知道跟女人的见面意味着什么,但是见了面,一切事情也许就会真相大白。
“今晚6点,在拉维拉法国餐厅。”女人说。
拉维拉法国餐厅,是一间有着高高尖顶的欧陆风格的房子,整个墙面被刷成了蓝色,立面的交叉处饰有白色的线条,显得干净而又浪漫。
拉维拉法国餐厅所在地是原纺织工人疗养院的旧址,由于道路的拓宽,原来的围墙被推到了,并且占驻了原来院落的一部分。二十年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纺织工人疗养院有着高高的围墙,围墙上驻满了爬墙虎,一头蔷薇科植物从墙头上伸展开来。
我和敏芝从城里沿着大路一直走到这里,那时候大路上很少有汽车通过,周围也没有这么多的混凝土大厦,道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大路一直延伸到远方,仿佛通向蓝天,初秋的天空挂着几朵懒洋洋的云彩,敏芝在大路两旁的小水沟里跳来跳去,大呼小叫,象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
事实上敏芝的确象个孩子,在一次同学聚会中我一眼便看到了她,她并不是我的同学,而是同学带来的朋友。上翘的鼻子,上翘的嘴唇,上翘的臀部,连伸出的手指都是微微翘起的,第一次见到敏芝,就有一种想握住她的冲动,并且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普契尼的歌剧咏叹调《冰凉的小手》,“你的小手很冷,让我将你温暖......”
正在小水沟里蹦跳的敏芝突然叫了起来,“卡拉,快过来看啊。”她也象我的同学一样叫我卡拉,好象在唤一条小狗。
我说:“什么呀?”
“看!这里有一块墓碑!”顺着她上翘的手指望去,水沟里果然躺着一块破碎的墓碑。仔细辨认墓碑上的字迹,好象是“霭理士之墓”。
“没错!霭理士是德国人,1904年来到青岛,是当时的信义教会的传教士。”敏芝是学考古出身,讲起这些来头头是道,并且为她的新发现兴奋异常。
敏芝在一所考古研究所工作,看到敏芝把一些古人类头颅、骨骼用擦拭镜头的软纸和细纱布包起来,分门别类地摆到架子上,我对这种工作着了迷,因为它有一种上古的气氛。除此之外,敏芝还在做几个课题研究,比如《中国历代性用品考》《武后性事考》等等。
我的血液里始终有一种不安分的冲动,对世界上的一切神秘事物感兴趣,领导说这样是不行的,是很危险的,我却认为这种气质就像我的生命本身,是我存在的方式。
因为这种气质我爱上了敏芝,并且发誓非她不娶,后来敏芝成了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