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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

(2008-11-21 22:26:08)
标签:

杂谈

回忆

朋友

生活

同学

分类: 往事如烟

因为写前面的博客又勾起了我对好友的思念,对好友的思念又联想到我参加的有生以来最隆重、最奇特、最难忘的毕业典礼。

 

作为学生身份(这是以前填写正式表格总要填的项目),我参加过的毕业典礼很多: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直到不惑之年的洋硕士毕业,还有自己女儿的小学、初中、高中毕业典礼。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形式,不同的感触。

 

我曾见过一张我在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合影。我个子不高,却站在后排的高个子堆里,梳着“娃娃头”(也叫“妹妹头”)的我双臂左右搭在比我高近一头的小朋友肩膀上,没有灿烂的笑容,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怕露齿(我小时候的牙很乱,不大敢呲牙咧嘴)。除了这张照片,我已不记得自己怎么毕业于幼儿园的了。由于文革,我在幼儿园“留级”了半年,大概是7-8岁才毕业升入小学。

 

小学五年毕业,中间在五七干校上了2年学,回到北京又降了级(因为同龄的没有去干校的都比我低一级)。但毕业多年后,忽然发现没有见过集体毕业照,也不记得是否照过合影,现在唯一保存的照片是在毕业前集体游香山后与带队的军代表和全体女生的合影。奇怪的是那天男女生分开合影,没有一张全班的集体合影,不知道是照相机条件的限制,还是男女活动时间不同,没有等到全班汇齐就各自照相散伙了。后来赶上小学“戴帽”的体制改革,我又在小学毕业后继续在小学读了一年初中。因此,我又失去了参加小学毕业典礼及合影的机会。“戴帽”结束后,因为没有毕业就自然没有了毕业典礼。

 

转眼升学去了正式中学从初二读起,总共2年学习时间,这次初中毕业算是有了全班合影。可那时还没有恢复毕业典礼的形式,只是大家自带椅凳,坐在学校操场上,听军代表、工宣队、校领导、年级组长等各级领导讲话。当然,内容早已忘记,有几个特殊领导的表情及演讲时的动作还常常被同学模仿。

 

我的高中是由初中直接升入本校高中部的,所以初中毕业只是个逗号,大部分同学都还继续就读(农村户口的学生就不再接受义务教育,多数回家了。那时学校附近的农村已无地可种,已经成为城市化了的农村,一部分农村户口变成了“农转非”;一部分毕业后处于“接父母班”的待业状态。)我们这些所谓学习好的学生就自然随着高考恢复而被重新分入高考复习重点班里。由此,我们的高中毕业典礼又泡汤了。那些真正毕业的学生都是不考学的,而是准备去插队、进工厂、进部队、进文艺团体的,与我们这些“高才生”比,他们的毕业与走进社会似乎不是太值得炫耀的事。而“好学生”是学校关注的重点,是老师们的骄傲。我们并没有毕业,还要补习,还要留校复习准备高考。

 

直到高考结束,我们才算高中毕业了,拍了高中毕业照。但还是没有迎来正式的毕业典礼,还是没有从学生身份转变成其他社会成员。大学还在等着我们去读,我们仍然是学生,只是多了令人非常羡慕的称谓——大学生。

 

一晃五年大学生涯就在越来越少的假期,越来越多的书本中飞逝了。我们医学生是一半时间在学校学习基础课程,一半时间在医院学习临床课程,包括最后一年的实习时间。全年纪不同的班级分在不同的医院,所以在学习临床课期间,各班都没有了接触,直到毕业才又一起合影。那时的全年级合影,是请外面照相馆的师傅拍的卷轴照片,二百多人的照片拍得很辛苦。那次拍照是在学校大门前,我不记得是否有领导讲话等特殊仪式了。

 

毕业后分到了医院工作,接着下海进了外企。在制药企业一干就超过了抗战时间。原以为不会再有做学生的日子了,以为只剩下参加女儿毕业典礼的机会了。没想到,因自己的不安分、不满足的天性使我又再次成为了学生,而且更变态的是选择了“洋插队”。留学的苦与乐留下以后说吧,还是说毕业典礼的故事吧。

 

因为从来没有参加过正式的、隆重的毕业典礼,这次我选择了毕业后留下来等待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为能参加这次毕业大典,我需要提前申请,需要租订毕业礼服,这要花很多英镑的。全班还要合影,个人也有特色背景和服饰的拍照,要穿学位服(我们学校的硕士服是没有学位帽的黑色学位袍,有一个金黄色的垂布)。垂布是要由校领导亲手佩戴的。记得我们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被分成几类:学士、硕士、博士,又分文科、理科,因此,现场出现了不同色彩、不同式样的学位服,五彩缤纷,煞是壮观。

 

毕业生都排队按次序鱼贯入场,依次从一字排开的校领导手里接过自己的毕业证书(用绸带系着的红色卷筒);然后又有领导接过我们手中各自的垂布亲手套在我们各自的肩上;我手捧毕业证,肩披金色垂布,走到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面前。我自始至终也没有明白老先生的头衔与身份,因为实在太多了,诸如爵位、院士、前院长、某领域的开拓者、某博士生/博士后导师等等,总之,一个泰斗级的令人敬仰的老人家。他的穿戴就更加讲究,只有贵族、大人物才会有的帽子(我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帽子”不是随便戴的,也不是想戴就戴得了的),有着摆动的流苏、尊贵的图案与和谐的色彩。

 

每个毕业生都要走到老人面前,他手里拿个像团扇一样的东西放在我们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十几秒钟,很像大主教用他神圣的手放在教徒的头顶为之祝福一样。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没有人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只被告知他讲的是拉丁语,我晕!被老先生祝福后,就完成了入场仪式,可以做到了台下的座位上。坐下后,我们都拿到一个像歌词一样的对折16开的资料,里面印着诗一样体裁的文字,我们被告知是毕业歌词,一会要合唱的,而且是现学调门,现对歌词!搞笑的是,歌词还是陌生的拉丁文,我不只所云,还要试图唱出来,再晕!

 

终于所有的各种毕业生都就座了,于是毕业典礼正式开始了。全体起立,高唱毕业歌!有人起了头,大家异口同声唱响了刚刚学的、不知何意的、古老的毕业歌。我们都为自己的天才所感动,连唱两遍,竟然和谐优美,气势宏大,仿佛合练过一样。接下来是各种发言、颁发各种奖,每个上台领奖的人都得到大家的鼓掌祝贺。没有多久,我们发现鼓掌原来也是件苦差,臂膀酸痛,手掌发麻,实在没完没了,于是我开始向“聪明”的学生学习,用手轮换地拍自己的大腿(要是能像《甲方乙方》里拍别人的腿就好了)。

 

我们的毕业大厅有两层,楼上坐满了嘉宾,主要是学生的家长、亲属们。记得前面我提到过苏格兰男人的裙子,这种正式场合里,有传统特色的男人都身穿各色格尼裙套装,绅士样地坐在楼上看台。楼下的人不断小声窃笑,抬头看去,我也不禁偷着乐了。楼上穿裙子的男人们都习惯地叉着双腿,里面白色的内裤一览无余,绝对是一景。我除了跟着有礼貌地鼓掌,忙里偷闲地看风景外,就是盼着仪式早点结束了。

 

每当看到书架上摆放着的我的毕业照,就会让我想起参加过的这唯一一次毕业典礼,也许这是我自己今生最后一次作为学生参加的毕业典礼了吧。虽然我会活到老、学到老的,但不会再去在乎、追求这些外在的、形而上的事物了。也许永远做学生,无法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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