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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别裁》摘抄笔记三十四:子张第十九

(2010-04-20 10: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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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瑾选集

《论语别裁》

摘录

子张第十九

文化

分类: 读书笔记

子张第十九

 

    这一篇,讲到孔子的学生及门人,受孔子教育以后,对于孔门道学的发挥。

 

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子张说,一个知识分子看到国家社会艰难的时候,就站出来,挑起这个责任。得到什么利益的时候,或者有功劳酬庸的时候,就要考虑是否为我们本分所应得的。对天地之间的祭祀要“思敬”。对丧事要有沉哀的心情,对时代的失败,内心要有无比的悲愤,都应有责任问题的痛思。要做到了这四点,才够得上是一个知识分子的士,不愧为一个读书人。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我们服从真理,看见好人好事也很钦佩的,但是自己做起来,没有那么积极,不能发挥。有时明明知道道理,但到处理事情的时候,自己的个性、脾气一来,就不管道理了,这就是“信道不笃”,不踏实。得意就会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失意又会失意忘形。换句话说,自己没有建立一个人生观,自己没有中心思想,受环境的转变,有的人没事做时,会很痛苦,就是因为自己没有中心思想的修养,如果自己有中心思想,则能处有处无,坦然自在。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子夏的学生,碰到师叔,就问师叔什么是交朋友之道,子张就反过来先问,你的老师是怎么告诉你们的呢?子夏的学生说,我们老师教我们,对于可以交的朋友,就和他往来作朋友,不可以交的朋友,就距离远一点。子张说,我当时听到我们的老师孔子所教我们的,和你老师所教你的不一样。我所听到我们老师是说,一个人处社会交朋友要尊贤,有学问有道德的值得尊敬,而对于一般没有道德、没有学问的人要包容他,对于好的有善行的人要鼓励他,对不好的,差的人要同情他。假定我是一个有道德修养,有学问的人,自己是个君子,那么对哪一个不可以包容呢?假如我自己是一个混蛋,那么自己不必拒绝人,人家先讨厌我了,何必还要去拒绝别人?

 

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

 

    这是讲学问和人生的道理。子夏说,人生天地间的学问,分门别类,不止一种,虽然有很多小道,如下棋、写中国字、作诗、刻图章,甚至于打牌吧,这些都不是什么大学问,只是小道,古人所谓雕虫小技,但也是学问,如果深入去研究,都会有所成就。但为什么它是小道呢?是说一个人的精神思想,前面的目标不放远大,专抓一点小成就当成大学问,就被困住了,像掉进泥坑里去了,怕不起来,所以君子不取小道,宁可走大路。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子夏说,一个人应该每天反省自己所欠缺的,每天补充自己所没有的学问,一个月接着一个月,有恒心不丢掉,不忘记所学的,这样才真可说是好学,就是有恒。

 

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子夏说,一个人知识要渊博,但是知识渊博思想常没有中心,所以博学要笃志,有一个中心,意志坚定,建立人品。切问就是经验,多听多问。有了经验还要近思,要真正有思想学问,去体会人生经验就好了。如能做到这两句话,那么孔子所标榜的“仁”这个学问就有了。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子夏说,社会上各种做工艺的,自己必须有一工艺场地,才能专心做成他的事情。知识分子的求学,首先要认识,学术知识是一回事情,透过知识还要建立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无以名之,称它为道。一切学问为了道而学。

 

子夏曰:小人之过也必文。

 

“文过饰非”典故在此。

子夏说,一个小人对于自己的过错,总想办法说出一套理由,把过错掩盖起来,一个君子自己错了就承认错了,所谓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和太阳月亮一样,偶然有一点黑影,大家都看得见,可是等一下就会过,仍不失原有的光明。

 

 

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子夏说,一个人有高度的修养,就是君子之人,有三种变相:看起来不可侵犯,实际上跟他一亲近,又非常温和,充满了感情,但听他讲话,尽管他说笑话,但他言语的内容,又非常庄严,不可侵犯的。

 

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

 

子夏说一个君子,要指挥下面的人,需要他们做事的时候,必须先要建立起来他们对自己的信念,当他们对自己有了信念,然后要他们做事,虽然没有告诉他们所以然,他们仍会做到。当部下对自己还没有信仰的时候,要求他们过多,他会以为是找麻烦。一个领导人,在与干部之间没有建立信心以前,虽然是为了干部的利益而想的办法,但干部们反而误会那你在利用他们,损害他们的权益。

作为一个高级干部的人,要对主管长官提出建议之前,先要自己估计,有没有在领导心中建立信任,真正对自己有了信任,再依信任的程度,作适当的建议才对。如果长官对自己的信任还不够,则自己提出来好的意见,往往会得到相反的结果,上级反而误会,怀疑你在毁谤他、反对他。

 

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

 

“闲”指范围。上古的时候,晚上睡觉,门用木架子挡着就是了。

子夏主张大德、大原则不要超出范围,不可以轻易变更,小的毛病大家都有,不要过分责备。人能做到这样也就很好了。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洒扫、应对、进退”是古人的教育,包括生活的教育、人格的教育。“洒扫”就是扫地,搞清洁卫生等。应对的礼仪。进退之间,做人的道理。

子游批评子夏,说子夏办教育,教的学生,“洒扫、应对、进退”这几件事勉强还可以,不过这是枝末的问题,他还没教人家根本。外形都教得很好,没有内容,怎么办?他这个话传到子夏耳里,子夏就说,我这个老同学的要求太苛刻了,太过分了。应该从哪里先开始?哪一样放在最后?乃至哪些应该放弃了?譬如种植草木,要有区别,同样,教育学生,造就后代,对人才的资质要有自然分类,要观机设教,没有固定什么叫先本后末的事。不管如何,从事教育的人,固然希望后一代好,但基本的教育最要紧,虽然它注重形态,可是形态也要教好,怎么可以随便说它没有用呢?至于再进一步,由生活教育一直到精神的最高处,不是我们做得到的,要圣人才可以教人马上悟到“道”的真谛。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南怀瑾先生说,这两句话后来一直成了中国文化的中心思想之一。过去我们中国文化,都是走这两句话的路线,我们翻开历史来看,觉得很可爱,过去的人所谓:“十年窗下无人问,一旦成名天下知。”学问有成就,考取功名,做了官,扬名天下。可是做了官以后,始终不离开读书,还在求学,每个人都有个书房,公余之暇,独居书房不断进步,这是古人的可爱处,就是“仕而优则学”,尽管地位高了,还要不断求学。“学而优则仕”,学问高了,当然出来为天下人做事。南怀瑾先生戏说道,现代几十年看来,是“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牌”了。

 

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

 

    子游的思想是根据孔子的传统来的,他对于当时社会风气中,对丧礼过分的铺张,有一个修正的论调,认为办丧事要诚心哀痛就够了,表面上办得非常铺张,办得非常隆重,内心没有一点哀痛,外面的礼貌再好,仍不是丧礼的精神。

 

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子游说,我们的同学子张,做人的确了不起,一般人很难做到的事情,他去做了,困难的事情,他敢去负责任,敢去挑这个担子,而达到任务。这一点子张做到了,但是还没有达到夫子那个仁的境界。

曾子也随着附和,认为子张是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但是他修养的内涵,还没有达到仁的境界。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曾子说,据我当年听到夫子(指孔子)说“人未有致者也。”自致是自动自发,就是说自动自发的人几乎没有,虽然有这个心情,但很难构成有恒的行为,而能够达到最后目标的很少。换句话说,一个人很难做到自己肯责备自己,乃至由自己内心的反省,而到达了圣人的境界,这是很少的事例。严格地说,一定要讲,哪一件事情是比较自发的呢?曾子便引用孔子的话“必也亲丧乎!”,一定说起来,只有父母死了的时候,内心真觉得悲哀,那种悲哀是自然的,可以勉强说纯粹是自发的悲哀。但是注意“必也”就是“勉强、一定、硬要说的话”的意思,实际上那种悲哀,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而并不是真情。因此一个人内心的情感和良心,真正能自发自致的毕竟太难。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孟庄子是古代的世家,鲁国世袭的大夫,姓仲学,名速,他的父亲孟献子,名蔑。孔子当时说,孟庄子可真是一个孝子,他对于父母的孝行来说,其他的一般人都做得到。孔子说,最难做得到的,是孟庄子承继高位以后,对于他父亲原来用的这班老干部,并不改变,同父亲一样待他们,没有变更,而且对于父亲的政策,继续执行。中国古代的文化不谈价值的问题,只有情义的问题,所以孔子讲孟庄子的孝道,是说他能大孝于天下,继父亲善良政治的成规,是难得的。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孟家找曾子的学生阳肤做士师,约等于现在的司法行政部长,但权还更大。阳肤上任前向老师曾子请教,征求意见。

曾子告诉他说,上面领导的人,失其道,社会文化没有上轨道,一个乱的时代,因为时代乱了,没有中心思想,没有中心信仰,也没有真感情,这情形已很久了(自春秋开始到曾子这个时代,已经乱了三百多年。)曾子认为应该把社会的实际情形与法治配合起来,这是执法人员应该具有的态度,要深深了解人的内情,犯罪的动机究竟在哪里?办案的时候,对犯罪的人,应该别有一种怜悯悲痛的心情,只有无比的悲痛和怜悯,没有什么功绩可喜的,更不要认为办了一个大案,自己有功了而高兴。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周武王推翻纣王建立周朝,是因为纣王暴虐。子贡说,纣王的坏,并不像后世说的那么严重。一个人,尤其是一个领导的人,如果自己做得下流,做得坏的时候,天下的错都归到他的身上。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子贡说,一个大丈夫有过错,没有什么关系,好像日月一样,一个本来发亮的东西,给别的影子掩盖起来了,大家都看得见;变转来,大家也看得见,仍然仰慕。这段文字在意义上有两个:第一个意义是说,君子人不怕有过,不要自己去掩饰,错了就坦承错了,给大家看得见,这是君子风度,不过现在明白了,改过来了,人家就像对太阳、月亮一样,仍然会仰望他的光明。第二个意义,君子就是代表在上面的人,领导人。在过去的社会,小人有过错没有关系,他本来就是一片无明,黑洞洞的,再也找不出一点亮光,大家看惯了。但对太阳,大家都看惯了他是亮的,假如他有一点黑,就要被人指摘,所以在客观上看,君子之过,有这样的可怕,如果错了,要马上改,一纠正大家都会原谅他,因为人们始终是仰望他的。

 

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堕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公孙朝是卫国的大夫,他问子贡,孔子是跟谁学的?学问怎么这样好?子贡说“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中国文化集大成的是周朝,周朝有三个人具代表性。文王、武王统一天下,而周公建立中国文化与政治的基础,所以周代维持八百年的政权。春秋战国的时候,正是周代衰落的时候。子贡这句话,就是说,中国文化并不是完全没有了,还是存在的,问题在于人。如果有比较贤的人(有智慧、有道德的人),就懂得中国文化大的一方面。不贤的人,对于中国文化小的部分也知道。不管大小方面,中国文化,从文、武、周公以来,到孔子那个阶段,都有中国文化的精神。至于老师孔夫子,不管对于哪一样中国文化的精神,样样他都有,如果问他的老师是哪一位,那是没有的,谁有长处,他就跟谁学,所以无常师。没有认定跟一个人学。哪一门有所长,他就学哪一门。

 

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叔孙武叔是人名,叔孙氏,名州仇,谥为武,鲁国的大夫。

这时子路也已经死了,子贡在国际间很有声望,所以叔孙武叔在朝廷中告诉一班大夫们说,真要比较起来,孔子的学生子贡,比孔子还行。子服景伯也是人名,鲁国大夫,他和子贡是同学,就回来告诉子贡,说叔孙武叔在如何批评老师。子贡就说,譬如门墙,我们筑的墙,只筑到肩膀这么高,人家站在外面一望,就看见了里面的一切。我们老师的这个宫墙,有数十尺之高(古时七尺为一仞),因为老师的门墙太高,连门在哪里,一般人都找不到,使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那里宗庙之美,百官之富,更不用说了。孔子的学问有如帝室的庄严富有,面前站着文武百官有那么多,所以一般人要研究老师,能够找到门的已经很少了,何况登堂入室!叔孙武叔这位先生说我比老师还更好,也难怪,因为我太浅薄了,他们一眼就看穿了,认识我是容易,认识老师则难,因此难怪他们要这样说了。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叔孙武叔又一次毁谤孔子,子贡就劝他不要这样做,孔子不是你们毁谤得了的,别人学问好,道德好,那就好比山坡,的确崇高伟大,但还是可以慢慢爬到顶上去的。至于孔子的伟大崇高,像太阳、月亮一样,是拿不到,摸不着的。一般人与他隔离关系,想不受孔子思想的影响,等于排拒太阳、月亮的影响一样。就是说,你虽然不接受孔子的思想,但孔子的思想还是慢慢会影响到你,所以你想毁谤孔子,只不过是显得你自不量力。

 

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勤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子禽对子贡说,子贡老兄,我看你很了不起,非常值得我们恭敬,你已经很成功、很完美了,身心内外的修养,都达到“恭”的境界(这里“恭”是谨严的意思)。实际上我们的老师(古代的礼貌,学生对老师可以称字、称号,不能称名,“仲尼”是孔子的号),我看未必比你好。子贡就教训这位同学了,他的话又和答复上面几个人的不同了。他说,一个人言谈很重要,一句话代表了你的智慧学问,所以言语要特别注意,不要乱开口。我们老师的高明,我们永远都达不到他那种程度,他崇高得像天一样,不是可以用一张梯子让我们爬得上去的。夫子的学问,永远在这个世界上。小至于个人的成家立业,大至于为天下、为国家做大事,想建立一个思想行为作风的基础,必须要以孔子的学问思想作基本,要安抚天下,安抚人心,也只有用孔子的思想,因为它代表了中国文化的中坚精神,一般人才信仰,才会接受这安抚而来附和,而一切行为,也必须以孔子这种道德为基础的思想,才能达到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和平相处。——这是子贡形容孔子的伟大之处。

下面说到孔子这个人:孔子活着是大家的光荣,他死了是大家的悲哀,像这样谁都及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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