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有一首歌中唱到“我思念，故乡的小河……哦，妈妈！如果有一朵浪花对着你微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身在他乡，故乡的小河常浮现脑海。

故乡有很多的小河，还有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湖，与洞庭湖相连。湖离我的生活较远，只是儿时偶尔去堤上放过自制的风筝。后来搬家，大湖成了遥不可及的梦。07年同学聚会，组织去湖上坐船游览，才真正地与大湖有了一次亲密接触，那种湖光水色之美，以及同学久别重逢之情，融在了一起，让我久久回想。

故乡的河星罗棋布，养育着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的人们，也滋润着那方土地和那方土地上生生不息的人们的心田。

记忆中，每一条主公路边都是一条大河，用于蓄水，运输，发电，灌溉。河上有电排，用来发电，或调度水流的方向。小时候，去看过水在几个闸口围成的小圈内回旋翻滚，有些害怕，仿佛自己被卷进去了一般，之后再不敢看。大河是生活用水和灌溉用水的主渠道，每隔一到两年，秋冬季节，就会有很多大人用锹等劳动工具将河道疏浚一次，儿时觉得不理解，好好的河，抽干水，给挖成那样，河底淤泥抛置在两岸，显得一点也不美观。后来，才知道，那才是养河、治河的好办法。

大河与无数的小河，或是沟渠相连，给稻田、甘蔗林、棉地、油菜地等及时输送灌溉用水。说是灌溉用水，实际上儿时的生活，儿时的很多乐趣与那小河、沟渠分不开。

大约是8、9岁时（因父亲的工作调动，常需要搬家），我家门前有一条大河，约三、五十米宽吧。夏天，有很多大人小孩去河里游泳，戏水。父亲那年带着我到河中玩水，教会了我游泳，动作说不上标准，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那条河我竟然能游个来回，当然是到对岸稍事休息之后再游回来的。父母一直担心地盯着我，怕我有所闪失。游回岸边，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但觉得开心。

有一年冬天，格外冷。也是这条大河，竟然全部被冰封住了，这可乐坏了孩子们。尽管那时冬天每年都下大雪，小河会结冰，用石子砸上去，留个印痕，顽皮的孩子有时候试试脚，但不敢踩上去走，大河一般只是河面结薄薄一层冰，丢个石子，就打个窟窿。这一年可不同，不知道谁先发现，先尝试踩上去的，只见大人小孩乐颠颠地在冰河上玩乐，有自己两脚分立滑行的，有大人拉着坐地小孩的手滑动的，也有准备了木板，坐在木板上面由人推动的，还有干脆把长条板凳带过来，反扣，来个反“骑木马”的，还有的不知什么时候做好了一个装有轮子或圆木的小车……那是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大冰封，一次冰河上的大狂欢。

小河、小沟渠的乐趣可多了。也许是个性中有点像男孩子，对男孩子做的事，总觉得充满神秘。有一次，跟着几个同伴去小河里捉鱼。挽起裤脚，走在浅浅的河水中，学着他们的模样，弓腰将手伸入水中，毫无目的，不知所措，看到他们总往靠岸边的水草处摸，也学着，但好像手连鱼儿都没有碰到呢，却是时不时听到有伙伴说抓到鱼儿，他们折下岸边的杨树枝，将鱼穿在枝条上，用嘴叼着，双手继续在水中摸索。我觉得奇怪，怎么他们就能抓到鱼儿？极力模仿他们的动作，也试图去他们抓到鱼的岸边摸索，偶尔有一次，手碰到了鱼，但给跑掉了，有些兴奋，也有些沮丧。不记得那次是不是最后抓到了鱼，只知道好像后来再也没有过此类尝试了，但那一幕总在快乐的回忆中。

夏天，家后面的小河（沟渠，约两米宽）每天的上午8、9点，下午的4、5点有电排送水，用于灌溉农田。大人常趁着排水来之前河水清澈，捶洗衣服（被子一般是在大河里清洗），或是洗菜。小孩子最喜欢送水的时候，刚来水时，小河底的泥沙被冲起来，水浑浊，但等水快及岸高时，就慢慢变清了，这时候，小河可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此时，水高约一米的样子，孩子在其中游戏，一般没有多大危险，不过水流挺快的，还是有些家长不放心，嘱咐孩子不去玩水。大人出门劳作，总会有孩子带着木水桶，名义上去挑水，实际上却总要在水中泡上一段时间。木水桶在小孩的手中既是救生器械也是玩具。比如，不会游泳的，双手扶着木桶上沿，脚扑通扑通，便可以乐哉乐哉地游起来了；会游泳的，有时因为水急，有木桶可以壮壮胆；也可以比赛扶着木桶逆水而上，增加游的难度；当然，没有木桶，同样可以玩得很开心，比水下憋气，潜行，踩水，玩打水战……等水退得差不多了，及膝深时，才肯挑水回家。

后来有了公共水塔，公共的和自家的水井，生活用水不再依靠河水。

不知什么时候小河的水不再清澈，并有些恶臭。听说这与家乡制糖厂和纸板厂的建立有关。河道的疏浚由曾经的人工到后来的用机器，再之后，河道不再有人管理，河水变成了黑色，河床里充塞着浮生植物，污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故乡的小河能重归清澈，充溢生机？？？什么时候，还能见到那轻快起舞地浪花？？？

无垠湖面夕阳斜

金色湖面，暖暖回忆

近处是一条小沟渠，稍远有棉地稻田，远处是整齐的水杉树阵

水闸，不知水流是否依然在它的掌控之下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勉强算河的内河，右侧岸边的树只剩树桩了

水若是清澈如初，该是多美的画面呀

能想像这是一条河吗？

河中莲蓬采摘之后

河中杂草与污物共生

还是河吗？

用水泥砌就的水渠，里面已填满焚烧后的杂草

昔日的公共水塔

如今农家自己的手摇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