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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被问及工作单位,我回答后,问客们的反映是:“哦,你们音乐学院啊。”那些表情,神往兼意味深长,如果我再接下去问,怎么呢?那么下半段对话基本都能让问答双方郁闷着了。
“下次邀你去钱柜,你的歌肯定唱得蛮好吧?”“我唱得不好。”“那钢琴肯定弹得是那个事唻?”“真弹的不是那个事”“哦,作曲,周杰伦的菊花台都是他自己写的啊”“作曲系不写这样的。”“未必你只吹长笛?那你还会么斯(武汉方言:什么)呢?”
是啊,我还会什么呢?我心里说,如火如荼音乐学院啊,可能要经受特别的超越了。
周末,朋友饭局,高个的北方男子M是个很好玩的人,他有一种天真的、相信的能力。换言之,只要认准了方向,就义无反顾的朝着这个方向狂奔。他告诉我,他喜欢听悲伤的旋律,但是又不知道有哪些好,于是就在网上搜索“最悲哀的歌”,然后一个一个试听,比较,下载。哈哈,我听了狂笑不止,您这多累的慌啊。但M很认真问,音乐学院为什么就出不来多几个象丁薇李泉这样的,能写些好听曲子的作曲者呢?
话题至此,M讲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国人在评价电影、文学、戏剧、绘画等文艺的时候,
大都能畅所欲言,旗帜鲜明的表示好恶,评头论足,情绪松弛,自信满满。但一涉及到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的范畴,明显感觉拘谨,通常以听不懂,说不好为幌子,搪塞感觉,大多数不容易直接表述喜好。
个中缘由?M君认为,音乐在我国,是被先入为主的音乐教育给教育坏了。
比方说,提到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无形中就出现了一个懂与不懂的分水岭。谈论的资格,往往在学过五线谱吗?会什么乐器吗?练过声吗?听过音乐会吗?有多少唱片版本可比较吗?等等诸如此类的前提下,才予以获准。而在大家潜意识中,似乎没有经过以上前提的教育和历练,就嗫嚅着不敢说些什么了。
而那些被教育了的------了解音乐常识、乐器构造、能吹拉弹唱些许的音乐人呢,又孜孜的显摆出一付不屑于和劳苦大众为伍的模样,动辄玩深沉,半吊子的优越着。于是,
您高雅你的,我听不懂我的。敬而远之,饶而行之,隔岸观火,一拍两散。
中央音乐学院才女刘索拉《口红集》中呲牙:“音乐,使人感到与众不同和共同,逃避和面对现实,原谅和忘却自己和他人的弱点,清醒和麻醉,幻觉和思想,帮助人类接近上帝,
但上帝不一定听音乐。”
Jorges Luis
Borges,1968年在意大利的句子:有的时候,在暮色里一张脸,从镜子的深处向我们凝望;艺术,应当像那面镜子,显示出我们自己的脸相。
作为微博上的小裁缝,谈音乐,大家应该持什么态度呢?我抡圆了说,是言无忌,心无忌。
毕加索大爷的话,同样适用于音乐:艺术并不是真理.艺术是谎言,然而这种谎言能教育我们去认识真理。
而对于谎言,持孩童般的纯真心态最为重要,怎么想就怎么说,怎么感觉就怎么反映。
但如果一被所谓的、先入为主的教育给定位了,
我想,那孩子也只会人云亦云:“皇帝,您的新衣服可真漂亮。”
小裁缝想音乐的言无忌,应该是一种liberty。
与其曲谨,不若疏狂。随处,随缘,随遇,随心,随喜。
《长江日报》霓乐章音乐专栏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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