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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aiai撞了一下腰

(2023-08-06 16: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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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

医院

心态

 

 我被aiai撞了一下腰


快一年了,每与亲朋聚会,举杯之间得到的祝福语都是关于身体的,这在我听来总觉得有些别扭。祝福都是真诚的,只是自己听着不那么习惯,就像不习惯遵医嘱此后远离烟酒,就像不习惯家里人从此对我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小小的“监控”。

一切皆因近一年前那次肺部结节手术。按当下一般的说法,现在体内有结节的人不在少数,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的奇葩则在于,那个结节在我肺部已经至少4年,并于4年前那次单位组织的体检中被发现且正式记入了体检报告中,但居然,居然当事人的我却浑然不知!

后来回忆起来,那一年,刚好在体检后不久,原工作单位安排我们代表四川油气田到宜宾参加全省老年人桥牌比赛。按组织方的惯例,退休人员参加桥牌比赛前,必须体检。正好我们刚参加了单位体检,为图方便,就请单位领导派人到四川石油总医院协商,提前拿到体检报告并直接带到赛会,当时,谁也没有顾得去认真看看自己的体检结果。后来,比赛成绩一塌糊涂,回家后除写成一篇痛心疾首的《一场桥牌从夏天打到秋天》外,反正我是完全忘了行囊里还有一份分发到每人手中的《体检报告》。单位为退休人员安排的体检是两年一次,而2年前的那次体检,我是自己去医院拿的报告,记得一位慈眉善眼的医护人员,还详细地给我介绍了有关情况,但她好像并未提及结节什么的。可能,是2年前的体检项目中压根就没有CT?总之是这一错过就是4年。到了去年体检,CT影像显示,肺部那个小玩意儿,已经从0.8长到了1.1cm,并且,据说长的位置还不太乐观。

疾病,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常说心怀敬畏,如今才知晓,这敬畏更应包括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去省肿瘤医院看专家,专家一看片:拿掉!当然也征求我们自己的意见,说此结节没什么良性、恶性之分,即便现在是良性,早晚也会长成恶性。还有就是这是一个微创手术,手术前后只需住院一周,根治率90%多,越早摘除越好,一劳永逸等等。既如此,我们也干脆,相信并遵从医生的意见是必须的——拿掉,立刻,马上。

等待手术的两天,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手术前的各项检查,遍及全身。始终有一种感觉,医院的各项检查似一条庞大的检测流水线,病人则是从检测线上流过的产品,检测线精密、严谨,流水却基本没有温度。

新冠疫情趋紧,医院仅留了正大门凭“24小时核酸检测”进入,其他大门一律封闭。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护士站突然广播通知所有病员和陪护观察自己的健康码。果然,楼层内发现好几起黄码,我病房一位陪护不幸在列,被送往其他地方暂时隔离。听说,医院里不少医护也中招,起因是医院做核酸的场所今天来了密接者,同一时间出现在那里的人,健康码都被赋黄。

没事儿不想在病房呆着,拿上一本书下楼,在院内找一清静地儿混时间。偶有散步的人经过,都是男女成对,老的多,亦有年轻的。不是夫病,就是妻病;或手提引流瓶,或佩戴住院病人腕带。这里是肿瘤医院,又叫省癌症研究中心,但从这些在这里等待手术或术后恢复的人们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忧伤忧虑。总觉得,这里的空气中,传递着的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平静。癌症,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令人忌讳的词句,无论医生、陪护,还是病人。

带到医院里的书是入院前在家里书架上随手抽的,《又得浮生一日凉》,陈蔚文的散文集。坐在医院一角林荫道边的靠椅上读书, “……行走在风景中,却记不起它是风景,这是最好的风景。”怎么感觉怪怪的,陈蔚文女士所说,有点像眼前景物,其实又根本不是。突然想起拍下一幅照片——靠椅上小挎包、矿泉水和此书同框——配以文字“偷得浮生半日闲”发到小家群里。家里人每天都来,为我送来西瓜。疫情期间医院有规定,家人探望不得上楼,反倒是病人下楼来“探望”家人。我笑:有点像探监。

同病房一位来自雅安的40岁左右的女士也是肺结节,我住进来的两天前她做的手术。她术后的状况不断提升着亦将很快躺上手术台的我的信心,尽管布帘那边不时传过来她强迫自己咳嗽的声音。咳痰是医生要求的,于术后恢复有利且必须。虽然,听得出来她咳得很艰难,很痛。照顾女士的是她的老父亲,今天,这对雅安父女出院,与我们说再见。感觉女士恢复不错,仅仅二、三天前她还比较虚弱。

医生与我进行术前谈话,各种可能的方案和各种可能的结果。医生还从医学专业的角度,就所谓肺结节的“良性”“恶性”给我再次做了科普。医生习惯上说的良性,是指病灶尚处于胚胎转态,如果任其继续长,那就可能变恶性的了。

手术前一天的黄昏,闷热了许久的成都迎来一场暴雨。住院部一楼门厅里,望着玻璃门外昏暗的天空和已成泽国的小广场花园,下班后来医院探望我的女儿问我紧张吗?我说,还好吧。

次日,手术顺利。手术包括其间的“术中冰冻病理”全过程,全麻中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苏醒后被告知,与医生对我术前谈话所述一样,病灶只是胚胎,可按原手术方案摘除。医生对这个被摘除之物还有一个有趣的比喻:有人想偷东西,但他没有偷,因此他就不是小偷。医生还夸我就医及时,没有让病灶之胚胎变成“小偷”。真不好意思告诉医生,他的病人已经稀里糊涂地让这个结节在自己体内愉快地健康成长了整整四年!医生所述种种,我虽不能完全听懂,也知道其中难免有宽慰成分,但感觉很贴心,很人文。

术后第二天,成都疫情急转直下!官宣,全城今日18:00封控。午后,科主任——也是给我做手术的专家——率一众医生全病区巡视,认真检查我的情况后,建议我赶在疫情封控前马上提前出院。于是,被aiai撞了一下腰的我,在手术后不到24小时便出院了,手术虽是微创,也算得一个小小的奇迹。

冬去春来,酷夏又至。时间的流淌从来不以人的意志或慢或快,沉寂歌坛十年余的刀郎,又出了新专辑,一首《罗刹海市》再次火遍网络。这一年,疫情远遁,花草从容,山河无恙,人亦清朗……时不时地会想起,自己手机里保存了快一年的一段文字,那是我在肺结节手术前的当天清晨,发到小家庭群里的一段心情——

“这是生活和生命中有着特别意义的新的一天。昨日黄昏的一场暴雨将今天的黎明洗得清澈剔透。在这样的日子里,告别某些旧物,挥挥手,恰似一阵微风吹过……极目远眺,新的一天云很淡,天很高。加油我,加油我的亲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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