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唐振常先生诞辰九十周年暨《唐振常先文集》出版座谈会”的发言
(2012-12-22 23: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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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唐振常先生诞辰九十周年暨《唐振常先文集》出版座谈会”的发言
今天的纪念会,气氛有点沉重。作为晚辈,我与唐先生没有深交,本没有资格发言,因为话筒就在我旁边的施宣圆先生这里,就顺便谈些花絮和感想。
第一次与唐先生近距离接触,就近到了我也不敢想象的地步。那是1991年在武汉东湖宾馆举行的纪念辛亥革命90周年的学术讨论会上,会议竟然将我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那时的条件,还不能安排一个教授住一间。我当时作为一个青年学者,唐先生是国内外知名的史学家,同睡一房,真有点令人诚惶诚恐。第一天晚上,唐先生和香港大学的赵令扬等人一起外出喝酒,很晚才回来。半夜时分,我被唐先生的梦话惊醒,他说的是英语:“I can’t drink too much, no no.”,看来他还在梦境中婉拒别人的敬酒。第二天起床,我与他聊起这事,唐先生笑笑说,我在香港大学工作过,昨天几位香港的朋友让我喝多了。我由此知道,唐先生的酒量很好,英语也很棒。
十年之后,唐先生病重住院。澳大利亚的学者马丁来上海,我们一起去医院看望唐先生。唐先生坚持坐了起来与我们一起交谈。马丁只会说英文,说了许多问候的话。我突然发现,唐先生对英语的反应明显迟钝,竟然难以用英语回应。我这个“半瓶子醋”的英语只能临时充当起“翻译”,传递两人的交谈。
告别之后,我感到十分悲伤。一个年届八旬的学界老人,在病入膏肓之时,本来能够熟练交流的第二语言能力也几乎丧失。我想,这次拜访可能带给他的更多的是一种痛苦。由此我想到,学术界的晚辈应该好好善待现在还在世的前辈。上海社科院历史系的领导和同仁,花了极大的心血为唐振常先生出版了七卷本的文集,就体现了学术界对于前辈的这种尊重,也使我对历史所的领导和同仁产生由衷的敬意。
熊月之先生为唐先生文集写的文章,很生动具体,读来十分亲切。但没有提到唐先生与我提到过的在香港大学工作的情况,希望历史所的同仁和家属注意搜集这方面的材料,使唐先生的生平更加详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