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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这是我从事教育工作的第14年。相比于青年教师,有了更丰富的工作经验;相比于老教师,有着更充沛的工作精力。从道理上讲,我的人生应该进入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美好年代。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习惯于在备课、上课中度过每一天,日子久了也就有了倦怠感。
难道这就是一名中年教师的应然处境?离不惑之年越来越近,我开始静下心来回忆那些曾经带给我教育理想的老师们。
那是我小学时一节再平常不过的唐诗课,刘老师并没有急于赏读诗歌,而是先与我们分享了李白的人生经历,太白金星转世的传说、长大后与道教的不解之缘、中年在长安城的风光、晚年被流放的苦闷,一段段鲜活的故事让我们感觉李白就在眼前。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之前对“轻”字没有特别的感触,可经过刘老师的分享,知道当时李白正在赶往流放地夜郎的途中,风光了多年突然要面对艰难的生活,内心的苦楚肯定非同一般。正当他心如死灰的时候却意外获得赦免,“轻”字其实更是他如释重负、心情愉悦的绝妙体现。可见,要让学生学通学好,教师必须要足够强大。反观自己的课堂教学,不知从何时起竟然越来越强调客观条件,总是认为学生习惯不好、素质太差,讲了多少遍还是掌握不了。我知道,今后再也不能抱怨下去,要接过刘老师的接力棒,做一名专业之师。
进入中学,学习任务重,我又查出了眼疾,医生建议去外地治疗。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往返北京多次,不仅影响了学习,也给家庭造成了巨大的经济负担,班主任王老师不仅没有嫌弃,还给了我许多特殊的关照。为了让我更容易看见黑板上的字,她把我安排到了教室的第一排,耽误的功课也主动帮我补上。
整整两年,我一直在王老师的“偏爱”中成长。她让我懂得了教师要有“仁爱之心”。反观自己的教育生活,身边有许多需要“偏爱”的学生,却很少关注和帮助他们度过成长的“困难期”,许多时候视野里只有成绩没有问题,只愿意锦上添花而忽视了雪中送炭。我知道,今后再也不能麻木下去了,要接过王老师的接力棒,做一名仁爱之师。
我大学时最喜欢上哲学课。那是第一次见到他,个子不高,稍有些胖,一身西装很得体,听同学们说他很厉害,这本《哲学原理》的扉页,醒目地刻着他的名字——杨富斌。作为学生,能够用老师的著作当教材,是一种美妙的体验。杨老师虽然个子不高,站在那里却非常挺拔;没有多媒体教学手段,只有一块黑板和几只粉笔;没有抑扬顿挫的言语,只有清晰的表达和讲解。他给我们讲庄子和惠子赏鱼的故事,我听得津津有味,平生第一次发现原来哲学这样有意思,后来去图书馆借了许多书籍翻阅,学习兴趣也渐渐浓厚起来。
人们常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兴趣的萌发和产生固然离不开一定的主观条件,但许多事实证明,如果学生喜欢老师,对相应学科的喜欢程度也就越高,学习的热情也就越发高涨。反观自己的学科教学,似乎早已忽视了这些,备课、上课只是在完成任务,很少去主动充实和提高自己,一个视野狭窄、精神贫困的老师的课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可寻了。我知道,今后再也不能懈怠下去,要接过杨老师的接力棒,做一名智慧之师。
(作者单位系河北省唐山市第二十三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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