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学生”陪伴我成长
(2013-05-23 2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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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学生”陪伴我成长
李 迪
郑州市科技工业学校
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有擦星星的使命,是在1997年,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促使我思索深刻、成就我著作颇丰的,正是这一颗又一颗看起来灰蒙蒙的星星。
——题记
总得有人去擦擦星星,
它们看起来灰蒙蒙。
总得有人去擦擦星星,
因为那些八哥、海鸥和老鹰,
都抱怨星星又旧又生锈,
想要个新的我们没有。
所以还是带上水桶和抹布,
总得有人去擦擦星星。
——[美]谢尔•希尔弗斯坦,《阁楼上的光》
第一次看到这首诗,我就禁不住思绪万千、泪眼迷蒙,一种被理解、被同情的愉悦油然而生。
“总得有人去擦擦星星。”我想到了自己的职业,想到了每天面对的职业学校的学生,他们是中招考试的失利者,部分人在社会上声誉也不好,有的同学甚至被家长放弃,我就曾亲耳听家长哭诉:“我若能换一个女儿,就不要她了……”可是,她换不了女儿,我也难以更换学生。他们是未成年人,他们也是这个社会的一员,总得有人来当他们的老师,总得有人陪伴他们成长,总得有人去擦擦星星。我不能埋怨自己的学生成绩何以如此差,如同我没有时间如八哥、海鸥和老鹰一样,去抱怨星星又旧又生锈。我只想带上水桶和抹布,用内心的真诚与善意,用自身的智慧与纯洁,还星星本来的璀璨和晶莹。月亮皎洁美丽,人见人爱,却只有一个。我们的学生是不可能考上清华、北大的,他们若做不成月亮,就做星星吧!星星也有自己的充实和快乐。何况,天空需要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社会需要有一技之长的蓝领人才。
一、误入藕花深处——同欢乐、共烦恼,她们理解我
1997年夏,当学校领导宣布我做新生班主任的决定时,身边亲友无不为我捏着一把汗——不仅仅因为我少不更事缺分量,也不仅仅因为我是一名音乐教师,不具备多数班主任的严谨精细和心机,还因为我常常被初中的学生气得哭鼻子、使性子。如今领导一声令下,我摇身一变,成了职业学校纯女生班的班主任……温柔单纯、不谙世事的年轻女教师,面对的将是怎样的挑战?遭遇的将是怎样的困难?和学生演绎的班级故事又该怎样曲折离奇,抑或惊心动魄?
万没料到,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那一年,学校本打算只招收一个幼儿教育班。报名结束,却发现这个专业的女生竟然有131个。我便同时当了131个女生的班主任。
我的学生几乎全部来自农村,乍一离开父母,难免想家。那时候,晚上若有一个女孩子哭哭啼啼,寝室里便会悲声四起。所以,在第一次班会上,我发自肺腑地说道:“从今天开始,同学们不要再说自己在郑州市没有亲人了,因为我就是你们的亲人。虽然我不能许诺将来一定让你们有一个辉煌的前程。但是,在未来的三年中,我会和你们一起面对成长中的沟沟坎坎、风风雨雨;我会朝夕陪伴在你们左右……”
没有修饰的句子、没有激昂的语调,就是这样朴实如水的语言,用柔和平淡的声音说出来,却格外动情。女孩子们的明眸里闪烁起晶莹的泪花。是的,除了真情、激情和爱心,年轻的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奉献给我的学生、我的工作。
没有冷静沉稳的办事风格,没有圆融通达的交流技巧,更没有长远的目光和顾全大局的缜密思维,那时的我常常干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记得那年国庆节前,学校要开运动会,运动会一结束就放假。许多学生都是第一次离开家,一个个归心似箭,有几个哭着闹着要请假提前回家,我心一软就批准了。这一下不得了,没有竞赛项目的学生都来请假,我被央求不过,又批准了几个。而那些没被批准的同学则对我横眉立目,有几个胆子大的学生干脆不辞而别。结果,运动会上我的两个班130多人只剩下60多人……对此,不必领导勃然大怒,我自己早已无地自容。
回到宿舍,我回想起当班主任一个月来,自己起早贪黑地陪伴着学生,当她们生病想家时,我带去慈母般的关怀;当她们生气拌嘴时,我带去姐姐般的劝慰;当她们苦恼困惑时,我带去朋友的理解;当她们违反纪律时,我从不粗暴地批评,只是给予严格的教导。可是,她们为什么一点儿也不为我着想呢?我才比她们大几岁呀!回到宿舍,我泣不成声。恰好班长找我有事,我本不愿让她看见我流泪,但实在忍不住,就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向她倾诉出来,转眼间她和我一样也成了泪人。
班长回寝室召集同学,将我的烦恼、委屈一一告知大家。姑娘们大为震惊,她们从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让老师如此忧虑和苦恼。后来,学生们向我道了歉,并修订了班规班纪。面对师生之间的理解,我忍不住又一次泪水长流。至此我才知道,学生是有感情的,老师关心他们,他们也会体贴老师。所以,有时候应该让学生了解老师的苦,分担老师的忧,这样有利于培养他们的责任心。
经过这件事,我与学生相处时不再隐瞒自己的感情,高兴时我们一起欢笑,痛苦时我们一起流泪。学生随时能触摸到老师那颗激越跳动的心和最真实的感情,在我受到伤害、遇到困难痛苦时,那簌簌的泪水、紧锁的眉头和毫不自持的生气、恼怒、愧疚、道歉,能让学生感受到最真切的心,绝不虚伪、矫揉、造作。一件小事、一篇小文、一句嗔怪、一个眼神、嫣然一笑、几声牢骚……都能和学生心有灵犀。从此,我的班主任生活变得幸福绵长、有滋有味。
二、沉醉不知归路——送温暖、加压力,她们培养我
当了班主任,才能体会到此中意趣,我不觉开始沉醉。职业学校的学生脾气火辣、个性张扬、桀骜不驯、毛病重重,陪伴他们成长的道路,自然是一波三折、崎岖蜿蜒;师生间的交往,也是一咏三叹、爱恨交加。但无论我们有着怎样的争执和冲突,都是以“爱”为主旋律。我不能不承认,他们很“热”,他们懂得好歹。无论多么淘气的孩子,只要看见我背着笔记本电脑行走在校园里,都会飞奔过来减轻我肩头的负担;无论一个小时前我们师生曾有着怎样的矛盾冲突,一旦和我走在一起,他们都会殷勤地开门、让路……十多年班主任工作,我每天都在播种着希望,收获着温情。尽管笑中也有泪,乐中也有哀,但这些顽皮孩子真的没有难为我。
第一次当班主任,我就带了两个班,一共131个女生,但那届学生特别懂事,总是希望我高兴,害怕我失望。此刻,我的思绪又飞回十年前,脑海里浮现出几个让我倍感温馨的场景——
1998年初冬的一个傍晚,一名女生怀抱一只六斤重的萝卜:“老师,我们家今年萝卜大丰收,我妈说让您尝尝鲜……”幸福常常被说成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但接过那胖胖的、水灵灵的萝卜,我似乎触摸到了一种有形的幸福。这个女生家在新密,离学校很远,是什么力量让她从那么远的地方带来一个萝卜送给了我?是一颗真诚的爱心,学生对老师的爱心。
1999年冬,我身怀六甲,却依然担任着班主任。当时我妊娠反应很厉害,常常莫名地担心宝宝出生后是否健全。有一天,学生小娟送给我一本手掌大的小日历,每一页上都有几个不足半岁的婴儿的照片,或坐或卧、形态各异。有一个婴儿坐在一棵大包菜里,小手向前伸着,呼之欲出。我爱不释手,对小娟连声道谢。她说是在一元店里无意中发现的,我却深知如果她没有替老师分忧的心,是不会发现如此合我心意的小礼物的。
可以说,第一次当班主任,我就收获到了人间最宝贵的真情,体会到了做班主任的幸福,成了一个精神上最富有的教师。人们常说一个好老师能培养出许多好学生,怎知道学生对老师也有反作用力?我这个班主任就是由那131名学生和后来的许多学生造就出来的。
李镇西老师说:“教师与学生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依恋感,有时会产生连教师也意想不到的效果。”的确如此,在我的第一届学生毕业时,我一声声叮咛她们、祝福她们。将学生送走后,我坐在教室里,竟如同一个送女儿出嫁的母亲一般,几许欣慰、几丝惆怅,还有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失落感,一起涌上了心头。
送走第一批学生一个月后,我的宝宝出生了。
春露秋霜、寒来暑往,转眼间孩子三岁了,我又迎来了自己的第二届学生。这是一个只有38名学生的班级,学生多是文静温和的“甜妹子”。
因为有了一些工作经验,我带这一届学生非常顺利,没有下什么功夫,班级就井井有条。但我总感觉和她们的感情没有和第一届学生深。这是一个沉稳型班级,班风很正.我却总觉得不过瘾,如同演员和观众没有互动一般。我总想达到第一次带班时“金箍棒一挥,众猴儿抓耳挠腮”的局面,虽几经努力,却最终没能如愿。
如今认真思索原因,我明白自己第一次带班时风华正茂、激情飞扬,学生又个个温厚纯洁、积极上进。那时的我对于教育抱有各种新的理解,与传统教育方式有很大的差别,不可避免地带有反叛的特征,而这种特征恰恰满足了青少年反叛求新的天性,所以学生很容易把我当做“自己人”。师生在情感上有天然良好的沟通。所以第一届学生常常用崇拜的眼光看我,模仿我的发型、衣服,甚至说话的语气和走路的姿势。第二次带班,除了学生本身的因素,还有一个原因: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刚当班主任时具有的天然优势在减少,直至消失,而学生对教师的期望却在逐渐提高,师生隔阂由此产生。这时候教师若不及时调整教育方法,很可能迷茫困惑,失去信心。好在我的这个班级“战斗力”不太强,同时我在常规管理方面的能力也有增长,因此班级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中,依然能不断成长和进步。
我的烦恼、困惑是从第三次当班主任开始的,也就是我在《我班有女初长成》中所说的“刺麻苔”班(意指班中学生个性张扬、桀骜不驯、满身是刺)。这个班级刚成立时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学生打架、三次丢钱、逼班长退位、被外班男生追求等。有一次,为芝麻大的小事,一个学生说自己气得胃疼,和她争执的学生就赌气拨通了“120”急救电话。一会儿,救护车来了,那说胃疼的学生却怎么也不肯去医院,直着脖子喊自己没病,把人家医生气得也没辙。“炒我的鱿鱼”当属班级故事的高潮:学生集体给我提意见,言辞别提多尖刻了。我难过得要命,要辞去班主任职务。她们却又哭着集体向我道歉,还在大喇叭里一遍遍喊对不起我,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一个个矛盾就这样接踵而来。
据说,优秀的教师都能做导演,能在班里导出一幕幕精彩故事。那时的我却感觉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局面。现在思索原因:我的挫折源于自己一直在凭感觉带学生,我似乎只有程咬金的三板斧,缺乏十八般武艺。在前两届学生面前,我有“大姐大”的影响,学生对我是亲近而宽容的,而现在的学生一进校门就听说我带班不错,便偏要找到我不如她们意的地方,而我却没有及时调整自己的工作方法,还停留在吃“老本”的阶段,偏偏我的“老本”——年龄优势已不复存在,因此不免犯下“刻舟求剑”的错误。
尝过了当班主任的乐趣,我不甘心自己失去年龄优势的现状,这样的困惑让我对班主任工作的研究欲罢不能、沉醉其中。
三、惊起一滩鸥鹭——求反思、追名师,她们“逼迫”我
据说,教师的成长,实践是基础,读书是关键,思考是灵魂,写作是成果!
事实果真如此。
我根本性的改变,是从2005年开始的。那时,我逐步掌握了知性阅读的方法。所谓知性阅读,是指带有钻研性质的、理解性阅读,阅读者凭借自己的经验去理解书中的观点,与书中的理念反复对话,并以书中的思想对自身经验进行反思和改进。这样的阅读让我的教育艺术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同时,我开始在闲暇时书写自己的教育随感。我所写的只是自己的一种倾诉,一种感悟,一种情怀、一种趣味、一种心境、一种追求、一种超越功利的反思。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搞教学研究,但这流淌着真实自然感情的文章,却一篇又一篇发表在《河南教育》《福建教育》《班主任之友》《中国教工》等杂志上。
2005年8月,我开始写班级成长日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边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一边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词地敲下来,细细体味生命的律动。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些文字将来能出版,我只是想在书写的过程中,反思自己教育中的得失,提高班主任工作能力。同时,写日记也是我挽留青春的一种方式,是为了平复那“心是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的惆怅。等到我脚步蹒跚、两鬓斑白的时候,翻阅年轻时的日记,多少是一种欣慰。
2005年12月,我把已经写了十万字的班级日记上传到网上,这真实的教育日记立即引起了众多老师的关注。在网上,我找到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和让我敬仰已久的良师,我的生活因而有了进一步转折。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张万祥老师在招收网络弟子。为了能拜张老师为师,我把张老师为徒弟们列下的书单,一本本买来阅读;张老师为徒弟们布置的作业,我一旦得知,总是早早完成、上交;张老师告诫我“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我时刻铭记在心,尽力保持着心境的宁静平和。此外,我还在网上得到了郭敬瑞、蒋玉燕等老教师的热心关注和指导,王晓春老师和孙阳立老师也多次点评我的案例,指导我的工作。
这是我在班主任工作艺术上突飞猛进的时期。与这些资深教师的交往,使我明白:和学生相处,有时候用爱就够了,有时候信任就行了,有时候帮助就可以了;而很多时候,则要用“艺术”,或用“三十六计”。其实,我所带的前两个班,也并非没有“刺儿头”学生,不过是那些孩子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心甘情愿配合我。而现在的学生已经不再“崇拜”班主任,更愿意民主讨论和辩论。所以遇到重大事件,我便发动全班讨论,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我的工作越来越顺手,班里的每个学生都能找到归属感,她们的个性都能被班级包容,班级凝聚力也越来越强。这一届学生在毕业的时候,格外受用人单位的欢迎。
但是,我的成果却不只限于此。
在“刺麻苔”班参加实习后,我翻阅自己写下的班级日记,思索着每一个案例的处理是否得当,并随手将阅读时的感想记录在每一篇日记后面。没想到,这样的思索对我的专业成长颇有益处。当我把四个问题学生的成长日记和反思整理结束,《她不仅仅只叫“刺麻苔”——四个问题学生的成长及反思》一书也完成了,用时仅仅三个月。这本书与我的班级日记《我班有女初长成》和随笔《涉江采芙蓉》同时公开出版。
一个普通平凡的一线教师,同时出版四本著作,这一消息颇让人吃惊,如同“惊起一滩鸥鹭”。许多老师都感觉发表文章难,出书就更不容易。其实只要我们带着思索去实践、阅读、写作,专业成长、著书立说的梦想并不难实现。我就是在学生制造层出不穷的故事的“逼迫”下,踏上了反思、寻师的征程。
四、蜗牛带我去散步——淡名利、看风景,她们成全我
2009年6月,我的新作《做学生欢迎的班主任》面市,又一次引起许多人的惊叹。因为在网上写日记和随笔的老师是那样多,许多人起步比我早,水平比我高,为什么他们的文章难以发表,而我的文字却能吸引众多网友,并全部出版?连《读写月报》的主编,有一次在和我闲谈中也说:“为什么你遇到的故事总是那么多?而且那么精彩?”全国中小学班集体研究中心的常务副主任唐云增老师在看了我的班级日记后也感叹:“李迪的班级日记真实自然且一波三折……难怪大家喜欢。”
究其原因,不是我的文笔好,也不是我善于挖掘故事,而是我的学生是个性张扬、桀骜不逊的职业学校学生,他们每天都在为我制造故事。与这些孩子在一起,你永远都想不到,他们下一刻会为老师出什么难题,惹什么乱子!多数班主任遇到的麻烦,我都遇到了;许多普通中学班主任没有遇到的挫折,我也遭遇了。我这一路尽管走得跌跌撞撞,却也都能化险为夷;我与学生的交往不仅有脉脉温情,还有闪电雷鸣,最终师生感情却异常深厚。这样曲折而又有参考价值的班级故事,老师们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李镇西老师曾说:“一个后进生,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育科研对象。”我想起了台湾张文亮的散文诗《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走得太快,蜗牛已经尽力爬,为何每次总是那么一点点?
我催它,我唬它,我责备它,
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说:“人家已经尽力了嘛!”
我拉它,扯它,甚至想踢它。
蜗牛受了伤,它流着汗,喘着气,往前爬。
真奇怪,为什么上帝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上帝啊!为什么?”天上一片安静。
“唉!也许上帝抓蜗牛去了!”
好吧!松手了!
反正上帝不管了,我还管什么?
我苦恼着,任蜗牛往前爬,自己坐在后面生闷气。
咦?我闻到花香,原来这边有个花园。
我感到微风吹来,原来夜里的风这么温柔。
慢着!我听到鸟声和虫鸣,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亮丽。
咦?以前怎么没有这些体会?
我突然想起来,莫非是我弄错了?
原来上帝叫蜗牛牵着我去散步!
我是善感的,我是细腻的,我是多情的,如同第一次读到《总得有人去擦擦星星》,我第一次看到《牵一只蜗牛去散步》,想的依然是自己那些个性张扬、问题重重却又可爱至极的职业学校学生。我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也曾悲叹: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陪伴在中招考试中失利的学生去成长。我不能要求太高,学生已经尽力学,可为什么进步总是一点点?我的生命价值,是要由学生来体现的啊!所以,我催她们,我逼她们,我唬她们,学生委屈地申辩: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嘛!我真是恨不能打他们骂他们。学生受了伤害,逆反起来,开始和我冷战。真奇怪!我怎么这么命苦,我的天分比学生高,为什么让我燃烧自己去照亮他们?“上帝啊!为什么?”但是,没有人回答我。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继续降低要求、因材施教吧!
当我不再急功近利,不再把眼光盯住成绩,忽然发现自己的学生原来是那样可爱,自己的生活原来是如此有声有色。我与一个个问题学生交流的文章发表了,我为班级记录的一篇篇日记出版了。
我忽然明白,逼迫我思索、促使我进步、成就我成长的,正是这些职业学校的学生;让我的生活精彩纷呈、回味无穷的,也正是这些八哥、海鸥和老鹰抱怨的又旧又生锈的“星星”。
原来,上帝不是让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而是让蜗牛牵着我去散步啊!
作者简介
李迪
女,郑州市科技工业学校音乐教师、班主任,中学高级教师。郑州市第二届“名师”,河南省骨干教师,郑州市名师。曾获河南省优质课一等奖,郑州市“师德”演讲比赛一等奖。公开发表教育随笔近百篇,在教育报刊上上发表了五十多篇文章,担任几个教育网络论坛的版主。2008年初出版《我班有女初长成——“刺麻苔”班成长日记》《她不仅仅只叫“刺麻苔”》《涉江采芙蓉——李迪教育随笔和案例》,2009年初出版《做学生欢迎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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