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玛米》:西藏解放犹如核聚变,大时代下的人性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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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解放王紫逸多仁杰 |
如果想了解一个陌生而向往的地方,最快捷的方式莫过于看电影。通过《金珠玛米》的镜头,雪域西藏的神圣美丽、康巴藏区的人文风情尽在眼前。虽然这是一部主旋律电影,却没有陷入故事高大全、人物脸谱化这“概念大于形象”的错误轨道,而是用尖锐而又景然有序的矛盾冲突,深入而又贴切的感情描写,来展现历史变革之际西藏各阶层之间的人性碰撞。
杨蕊导演的《金珠玛米》以和平西藏为背景,剧情发生在昌都战役开打的前夕。开篇就通过一组画面显示解放军进藏之难。部队忍受恶劣的高原反应,士兵长途跋涉、缺衣少食。汉族士兵华山拿取藏人的萝卜,解救被饿婚的女兵而触犯纪律。得益于会进几句藏语,他未被军法从事,前往藏区头人那里借粮,却不由之主地卷入了一场血雨腥风之中。

片子给人的感觉是新奇而壮观,有着史诗般的雄浑。首先在摄影上大量交叉运用了摇拍、俯拍、仰拍等手法,拍摄了许多远景和全景画面。秃鹫展翅翱翔蓝天,雪山巍峨神秘直入云霄,宛如水晶带子的冰川与湖泊,依山而建的康巴民居,在航拍鸟瞰镜头下显得震撼又迷人,在给人美感享受的同时,也强调用镜头叙事来表达深远的内涵。而骑马奔腾、虔诚祷告、围火跳舞等藏人古朴的民俗风情被加以呈现。独特的自然美景与浓郁的人文景观交融为一体,烘托着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的趣味铺排。
虽然影片颂扬的是藏汉两个民族相互融合的真挚情感。但抛开主旋律的外衣,来看故事的内衬,片子带有一定冒险电影的特质。王紫逸饰演的华山,只身来到藏区腹地,他和头人、强盗和差巴之间产生了曲折多变的故事,开启惊心动魄的离奇冒险。而这里面又糅杂着一个部落内部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使得故事显得错综复杂。

片中藏族部落宛如外世隔绝一样,头人作威作福,管家狐假虎威,被支差的差巴逆来顺受。藏族头人洛桑说着流利的汉话,假意欢迎误打误撞到来的华山,把其视为奇货可居的筹码。如解放军胜,就以借粮有功之名来迎接王师;若藏军胜,便用献俘为目的作为讨好的投名状。而对待可支使的下人,他却残忍无比,差巴每丢了一匹马,就毫不留情地砍掉他们的一根手指。这种残忍行径,引起了华山的愤慨,他以抗争之姿来为差巴说清。于是高高在上的头人与血气方刚的战士,构成了不可调和的冲突。
因酷爱的宝马良驹被毒杀,洛桑认定是紧邻部落所为。两个部落在冰雹交加下产开大仇杀。华天向天鸣枪来阻止械斗,天空却在阴差阳错地放晴,被藏人天神下凡,纷纷以他马首是瞻。这让洛桑心怀恐惧,害怕自己祖传的特权被颠覆。在强盗劫走藏女央金时,华山挺身而出前去营救,谁想入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洛桑暗中勾结藏军,试图把他与强盗一网打尽。故事由此进入了冒险的节奏之中。被阴谋捆绑的华山,被迫与强盗们一起逃亡。
当人们认为强盗穷凶极恶之时,故事突然出现了大转折。恶名多多的匪首疤面雪鹰,竟然是央金的心仪情人,他对洛桑展现蓄谋已久的报复行动,竟有些杀富济贫的水浒英雄色彩。而在洛桑带队围剿危急时刻,本来带着粮食回归部队华山突然出现,假扮神扺的他牺牲自我性命,为疤面雪鹰和央金这对情人被营救赢得时间。

影片其实是用大时代逆转中各方力量厮杀对决,凸显变革之下的人性复杂。华山的作用,如同闯入者一般,给藏族部落的人们带来改变,而他在一波又一波的事件牵绊中,完成着普通一兵到解放者的渐进升华。借助他的视角,几个藏族人物的命运得以呈现。少女央金对爱情不离不弃的坚守。强盗疤面雪鹰极具反抗精神。管家显露包藏祸心的阴险。多仁杰饰演的洛桑尤为立体。这个人物可谓是集狡猾、残暴、虚伪于一身。作壁上观的他本意骑墙,在解放军与藏军间首鼠两端。但看到自己享有的特权面临失去之时,便耍阴谋弄诡计,妄图维护自己的那土皇帝一样的特权。片中有一幕极有象征色彩,洛桑的身影在阳光露出下隐没,这显露出农奴制度在时代进步下的彻底消亡。而民族风、红色战争、热血动作三者叠加,让这可视性极强的影片,看完之后深感意犹未尽、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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