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把国产惊悚片的拙劣表现,归咎于严格的审查制度,造成“装神弄鬼虚俗套,精神分裂假大空”的泛滥现象。但在笔者看来,故事模式化和创意的缺失,方是导致国产惊悚片不惊悚的症结。要知道惊悚片不一定要有鬼,人格分裂也会有巧妙形式加以呈现,吓人一跳也是需要智慧的。《女蛹》便是在人格分裂上玩出了新花样,即采用整容变脸的招数,让一个美眉有了情敌的样貌,利用其心理的状态不停的轮转变换,一正一反显示了两位美女的爱情悲剧。
影片一开场,美貌理发师文嘉便被闺蜜兼情敌的富家女安妮绑架,后者因男友骆嘉移情迁怒于她,而一组浴盆施虐的重口味镜头则触目惊现,瞬间点燃了人们的观影热情。剧情也由此迅速铺排,劫后余生的文嘉觉察到死去的安妮正吞噬她的记忆、操纵她的肉体,自己的生存比死亡更加恐怖。而这一切则把观众带入重重迷雾之中,直至结局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情感阴谋,安妮并未死去,而是精神分裂的她害死文嘉,把自己整容成文嘉的样貌来替代后者,以此来达到同骆嘉结婚的目的。影片中的画面始终是阴冷的基调,用无边暗夜、幽闭的房间等来营造恐怖氛围,拿重口味的施虐镜头、吓人的音效大玩感官刺激。本片很好地协调了黑暗、血腥、惊险、人物冲突,而女主角脑中的幻象和梦境制造出一种她是怎样失忆的悬念,将观众一步步引入心理圈套,体会将人推致极限的心理惊秫。
确切地说,该片是一部被包裹在惊悚片皮囊下的爱情片,只不过片中的爱情并不是甜软可口的蜜糖,而是冰冷致命的毒药。爱情和惊悚两种元素并不太好兼容,但《女蛹》却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合点,即以隐藏在肉体之下的寄生灵魂的这种恐怖方式,来阐释一种极致的爱恋。任泉饰演的骆嘉对爱情始乱终弃,固然应以谴责,但女主角(安妮而非文嘉)对爱情的偏执程度更叫人不寒而栗。她的痴迷到了极端疯狂的地步,爱到要整容成情敌的模样也要与男友在一起。而她在整容换脸后,本就精神分裂的她更是有了一种“寄生型人格”,于是在真我与假我间来回挣扎痛苦不堪。而片里的爱情极端方程式,并非只在安妮一个人身上呈现,那个李威饰演的整容医生吴天明也是如此。他对女主角爱得痴迷,试图以为她整容做条件,来赢得同后者的婚姻。虽然默默守护爱人的行为看似温暖,但这种有着谎言与秘密的爱情却令人心寒。影片那凄惨的人物、错位的精神、悲凉的人生、惨痛的结局,都在传达一个有些沉重的主题:那就是:执著的爱,有时也是可怕的。
国产惊悚片另一个为人所诟病之处,便是演员的表演很假,总能够给观众一种惊悚片片很安全的感觉。这种情况在《女蛹》中有所改观。台湾新生代影星张榕容用一张面孔演绎两个人物的心理状态,难度实在不小。她演技虽青涩,还是用面部表情和眼神的变化,分别刻画出理发师文嘉的迷茫与困惑,富家女安妮的绝望与阴狠,两个女人的爱情悲剧。而看完《女蛹》之后,或许每个人都应该明白:人不应做爱情的傀儡,丧失真正的自我,因为“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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