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2008-06-28 10: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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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杂谈 |
独孤求败是一个自负而又寂寞的名字。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是让人难受的。
金庸小说里所有的高手里面,这个人是最孤独的,因为他没有对手。自己成全自己带来的成就的快感不如对手成就你带来的多,在一番较量中获得胜利,更值得人回味。
昨天,重温了95年的经典电影《盗火线》。
我依然把他当成讲述对手的电影。我很少去关注里面的正义,邪恶。我很少从正邪的较量来看这部电影,所谓的正邪只是一个相对的存在。
阿尔.帕西诺和罗伯特.德尼罗两位影帝的表演张力十足阿尔.帕西诺饰演的警察的神经质,罗伯特.德尼罗饰演匪徒大老的优雅。2位影帝的表演本身就是一场对手的表演。
在这一警一匪的较量中,我关注更多的不是正与邪的对抗,而是2种智慧的周旋与战斗。
电影中的侦查反侦查,追击反追击,布局与突围……作为对手的较量,让人亢奋。作为匪徒的罗伯特.德尼罗显然更为优雅,更懂得生活,而作为警察的阿尔.帕西诺则表现得更为神经质:与情人感情的纠葛,养女在他的房间自杀。从这个角度看,代表着正义的事物,人并不一定意味着遭人喜欢,而代表着法律之外的东西并不一定受到人的反感。西方电影着重表现人物的复杂性,一个坏蛋,他内心也有着善良的一面。它充分展示着人性的复杂,面对这种的复杂,也考验着我们的选择。
罗伯特.德尼罗的情人在知道了他是飞天大盗之后,还是决定跟他远走高飞,在那个选择面前,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罪犯而只是他所爱的情人。对于很多女人来说,爱情要比这个世界的正义重要得多。又如片中的2号匪徒,抢劫银行失败后,受伤逃走,她的老婆被警察控制,警察威胁她如果不将其老公引诱到这里,将考虑将她送进监狱,而他们的孩子则会判给收养院,女人只能打电话把其老公引到住所,但是,女人用他的智慧让他老公逃离了警察的密局。
看到这个场面,我很是舒了一个气。按照“正义的舆论”我应该希望警察将罪犯绳之以法,但是,看到罪犯的逃离,我有一种舒畅的感觉。我开始思索我的价值观。我有相对主义的观点,我很难相信世界上有绝对真理的存在,事物的价值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出的。为什么我看见一个罪犯的逃离有一种爽快的感觉呢?是不是我对这个世界的一些价值的标准持有怀疑的态度呢?我想,实际上那一个时刻,我是为两种智慧的较量而喝彩,我关注在对手的较量上也就不在乎正义的价值判断了,就像女人关注在爱情上就不在乎他所爱的男人做了些什么了(部分女人)。我畅然的第二个原因,是我把自己设想为电影中的那个女人,在那样的情景下,我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那个时候,你的对手就是你自己,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关于感性与理性的较量。我做出了感性的选择,我选择了爱情而放弃了“正义”,然后在电影里面看到同样的选择,我们得到了共鸣。
因此从这点上说,我是一个太感性的人。
电影的最后的镜头很让人回味。阿尔.帕西诺射中了罗伯特.德尼罗,阿尔.帕西诺没有狂喜,他有一种胜利后的感伤,因为可以跟他与之抗衡的对手倒下了,他甚至没有太多的成就感,因为这个游戏结束了,而棋逢对手的较量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有时候需要对手去成就。倒下,将死的罗伯特.德尼罗也没有绝望,他缓缓的将手抬起,他要在生命消失前握一下他对手的手,向其表示感谢。罪犯的归属是一条不归路,他不愿回到监狱,他愿意让他的对手解决掉他。一次较量总要有输赢。输的并不一定是失败者,就像被击倒的不一定是被打垮的一样。这个时候你也看不到正义对邪恶的胜利,只是一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慨。
杜奇峰的经典电影《暗战》讲述的一个类型的故事。
《暗战》很像好莱坞的电影,节奏紧凑,演员的张力还是不错,不过刘德华还是显得浮了一点,有点油滑的感觉。想来是刘德华身上那种太强烈的偶像气质带来的,包括那张脸,太光鲜,没有沧桑,没有历史感。《暗战》里面有智慧、有算计、有揣测、有计划的实施,但是它少了一种东西,也许是爱情吧,影片把焦点集中在两个男人身上,然后让一个滑稽的警长来做衬托,好笑,却没有厚重的感觉。而《盗火线》里两个男人背后还有各自的女人在演出出自己的角色。它更接近我们的生活。看完之后,我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叹息,它要比《暗战》来得深,像年久的酒,需要经历尘世的各样的遭遇才能细味这人生这不清道不明的况味。
校长说:对付对手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种针锋相对,不断与之斗争,最后站战胜对手;第二种是忽略对手,忘记对手,不与他一一般较量;第三种是与对手做朋友。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对手,不知道我们将选择怎样的方式来迎接我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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