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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07川藏单车行 |
8月13日鲁朗——林芝(八一)
倒数第2座山:色季拉山。垭口可以看见世界第15座高山:南嘉巴瓦。南嘉巴瓦是一座不易被看到的雪山。《国家地理》在“选美中国”里把它排成最美丽的高山。名声大躁。不过,山还是那样,管你人间闲人们是热情还是冷漠或是疯狂还是盲从,它依然保持着它的面目,该隐遁的就隐遁,该展露的就展露,孩子般任性。
早上起来,昨日晴好的天气消失了。天空密布着厚重的云层,像着墨浓丽的水彩画。软绵的身体预示着今日的状态不是特别好。
我拉肚子了。搞不清楚什么原因。旅行的途中,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倒也不惊慌,从成都就带上的药终于派上了用场,服了药理论上减少了我行李的重量。
一个人的骑行实际上没有太多的故事,从讲故事的角度,一个人多少让人感到乏味。机械地用腿转动轮子,眼睛看着周围的风景,很多时候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倘若身边多一个人,再假如是一个异性,故事的趣味性可能要丰富一点。不过,我已经上演过这样的故事,而且只能上演一次。我的故事只能这样以相对单调的节奏向前进行着。
从鲁朗镇出发,前行3公里开始上坡。一个人失去对照的坐标,自由但是容易懈怠。2个人骑行的时候,我爱把覃作为一个目标。给自己一个动力。我喜欢上山,也许大多数时候我都比覃先到,这给了我一些浅薄的虚荣吧。
现在,失去了坐标,失去了某种意义上的“对手”,我有懒洋洋的疲倦。天空阴沉像湿润的衣服可以挤出水来般,果然不久雨水就来了,不过还好滴落了几下就收敛起来。
我坐在路边休息,一辆单车载着一个车友从后面骑了上来。
我以为昨天就我一个骑车的人在鲁朗,没有想到后面还有车友。一种奇怪复杂的情感盘踞在我的心间。一个人的旅途有点寂寞,在有点单调的行程里面看见一个同类多少给自己带来一点惊喜;但是,我又自私地想一个人分享着天地间空阔的风景。仿佛人一多,这些寂静的风景就被压缩、赶走一般。
“累了?”
“对。”
“哪里的朋友?”
“深圳的,你呢?”
“北京的”
“昨天住哪里?”
“鲁朗。”
“几时到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昨天从波密出发,到鲁朗有点晚了。”
看来是一个强人,一天走了我2天的路程。
北京哥们继续上路,我继续休息。北京哥们身影消失后3分钟,我也动身出发了。我没有选择跟北京哥们一块出发是因为我觉得我跟不上的速度,我的的自尊心让我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以至于不会被他的速度“羞辱”,实际上这所谓的“羞辱”完全是我臆造出来的。
果然,我跟北京哥们速度相差不少,转过弯我还能依稀看见他的身影,很快我就连影子也不用追赶了。
收敛了雨点的天空现在又开始分泌它寒冷的液体,雨点越来越大,与山风一块骚扰着皮肤。寒冷与疲倦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呼唤着我。这个时候,我反而来劲了。一直坚持骑着,我用老方法:心中默默的数数:从0数到100,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骑到100才休息,告诉自己我骑到100我就可以活到100岁,倘若我只骑到50就停下来了,我就只能活到50岁。当骑到100之后,我又重新开始数数。这个迷信的暗示,还颇有作用,让我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摇摇晃晃地骑到了垭口。
雨雾中的垭口自然看不见世界第15高山了。雨水势头正猛,我的冲锋衣已经不太能抵挡住这开来失去控制的雨水了。
在垭口,我看见了北京哥们。看来他也刚上来不久。北京哥们让我到垭口旁边的帐篷避避雨。如果没有他的这个提醒,我会随着这雨水一直骑行下去。这是我的问题,不是非不得已,我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
雨水轰炸着帐篷带来巨大的声响,这时才庆幸没有卤莽顺着自己性子骑下去。帐篷里面的工人很友好,免费给我们盛上鲜热的砖茶。我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连着微寒的身体,此刻这温暖的液体进入到体内,驱除了我不少的寒意。
比起折多山道班工人的冷漠,他们的热情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们互报了岁数。我虚报了自己一年的岁数。不知道为什么,在跨向30岁的最后一年,我爱跟人说我已经30岁了,仿佛这一岁之差可以让我奔向成熟一样。我又一直宣称我不喜欢成熟,就像拒绝成长的孩子一样。但是,在旅途我会把自己说成30岁的男人,而我那还青春的脸还张扬着20岁的稚气,也许,某种程度上我也想摆脱不成熟的幼稚,只是我没有勇气去承受成熟带来的义务和责任。
“一天又过一天.三十岁就快来,往後的日子怎麽对自己交待,寂寞难耐寂寞难耐,时光不再啊.时光不再。只有自己为自己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