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鲁公接到纪国急报,亡国只在旦夕。
鲁公大惊,若齐国吞并了纪国,就必然西侵鲁国,于是和郑公商议,量宋公再不敢勒索,不如暂放他一放,先救纪国要紧,郑公答应。鲁公大喜,传令望纪国进发,先行三十里,郑公断后。
鲁公来到纪国,遇见了齐公。齐公怒道:“你来作甚!助吾?伐吾?”鲁公在车上答曰:“岳丈息怒!小婿特来主持公道。”
齐公喝斥道:“寡人与他有祖宗八代之仇,至今未报!汝敢阻拦?休怪寡人大军无情,刀箭无眼!”
鲁公回道:“岳丈差矣!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人心,岂能逞一己私欲,任所妄为?无故灭人国度,是何道理?看在小婿薄面,不如就此撤军罢兵,免得伤了和气。”
齐国太子姜诸儿叫道:“汝若不念亲情,今日之事,惟有一战!”
鲁公大怒:“寡人如今联军郑、纪,兵锋不下十万!望岳丈三思。”即命公子溺出车,齐将公子彭生接住厮杀。这彭生有万夫不当之勇,齐国第一力士,公子溺如何敌得过他?
鲁公道:“彭生力大,快取我的金弩来!”
鲁公见彭生追打公子溺渐渐将近,遂张弓一箭,嗖的一声,正中公子彭生前胸,彭生大叫一声,满口喷血,从车上倒栽了下来,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太子姜诸儿大惊,急急撤军回走,军中冲出一将,乃齐国第二力士,石之纷如,因神力触石即粉,故名石之纷如。疾往前抢了公子彭生回走。
鲁公趁胜挥军掩杀,齐军大乱,东奔西窜。郑公兵马也到,车阵如墙而进,踩踏无数。纪侯见已得胜,也引军出城相助,喊声震天。
三军合力攻齐,齐军难于抵挡,夷仲连便率众断后,叫齐公传令撤军先行。
第四路这边公孙无知和雍廪,听说撤军,扭头就走,各驾车狂奔,走到路窄处,雍廪抢道先行,将公孙无知车驾挤翻,几乎遭擒,故公孙无知深恨雍廪。
第五路这边人少车少,管夷吾早以溜之大吉,一头扎在草丛里,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召忽驾车载着姜纠儿逃命,于深山老林中迷了路径。姜小白吓的大哭,由鲍叔牙背负着泅水而脱,不知对岸何处。
齐公没料到鲁公会先发制人,并以全力猛攻!齐师顿时大败,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溃不成军,惨不忍睹!
正在危急之时,所幸宋公派遣南宫长万率救兵赶来助齐。五国兵车,混做一处厮杀,至天黑方才都收了兵而去。
齐公星夜清点残兵,士卒伤亡极多,战车毁坏无数。
夷仲连已经战死,这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公子彭生当胸一箭,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三个儿子,两个失踪,下落不明。齐公不禁失声痛哭,泪如泉涌。
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把女儿嫁给鲁公。
退军之日,齐公扭头回顾纪城,指天发誓:“世间有我无纪!有纪无我!决不两存!”
这一年,是公元前699年。齐公吃了大亏,从此怀愤成疾,在郁郁寡言中,度过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年头。
自从此战之后,天下诸侯,分做两党:鲁、郑为一党,宋、齐为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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