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寡欢的日子大约不到半年,在公元前698年的时候,齐公带着无限的惆怅与忧伤,离开了人世。
临死之前,把长子姜诸儿叫到床头交代了三件事:
第一,纪国的新仇旧恨,时刻须臾不能忘记,汝今继位,当以此为头等大事。能灭纪国,才是孝子。不能报此仇,不得进宗庙!
第二,鲁国不可信赖,也不可结交。鲁国那边的宋国,和我们一样都是外姓诸侯,可以为援,不可以讨伐。
第三,你堂弟公孙无知,你需善待于他。衣服礼秩待遇,都和我生前一样就好,你叔夷仲年也只此一点骨血了。你庶弟纠儿、小白两个,生来胆小,受不起惊吓,你也需善视之。不可手足相残。
言毕瞑目。姜诸儿顿首受教,嚎啕大哭。
用一个字总结第十三代齐公姜禄甫的一生定“谥号”,是个“僖”字。用今天的话来说,他是一个一贯小心恭慎的人;一个嘻嘻哈哈的人,一个对子女对亲人从不约束、溺爱亲昵太过分了的人,一个想办大事没办成的人,一个有过无错的人。
这些各不相同的意思,都可以归结为同一个字:“僖”。这已经是对平庸无能略显荒唐却也于国无害之君主的最高评价了。够不上“庄”,称不了“文”,更不谈“武”,终究还是寻常中带有一丝贬义。
所以,在他死后,“齐僖公” 这个谥号,被永久的载入了史册。
就这样,太子姜诸儿在诸大夫们的拥护下,成丧即位,改明年为元年,是为齐国第十四代国君,史称齐襄公。
姜诸儿成为新的君主,他的两个弟弟,公子纠、公子小白,当然也就位同大夫了,管夷吾虽打仗不行,但毕竟在回来的时候,因保护公子纠有功,自然也就和召忽一样,都是上士了。余者皆有封赏。
话说天下形势,自西向东,郑国的东边是宋国,宋国的东边是鲁国,鲁国的东边是齐国,齐国的东边是纪国。各国之间都互施一种被称为“远交近攻”的手段:郑鲁结盟攻宋,宋齐结盟制鲁。
宋公祝贺姜诸儿为新君,两边达成协议:“宋助齐攻纪,齐助宋伐郑。”天下大诸侯,结为两党:鲁、郑一党,宋、齐一党。
却说宋公恨郑突入骨,屡屡上门骚扰,不久,又联合齐国,纠合郑国附近的蔡、卫、陈等小国,凑足兵车六百辆,复仇来了!
郑公突准备和宋公子冯拼一死战。
上卿祭仲奏道:“主公不可!宋国是个大国,以倾国之兵,盛气而来。不可与之决战!战若失利,只怕社稷难保,幸而所胜,又必结下没世之仇,郑国将永无宁日!不如严防死守,自有鲁国从后袭之。”
郑公突还在犹豫不决,祭仲便下军令,叫百姓守城,有请战者,以重罪处之。
宋公见郑军不出,便大掠东郊,用火攻破了城门,涌上大街,冲入太宫,拆了祖庙,把上好木料都一车车拖回到宋国,修了城门。
这是一种对国君极大的侮辱之法。退兵之后,郑公突终日郁郁不乐,感叹道:“孤虽然贵为一国之主,奈何为祭仲所制,此等奸人不除,孤何以为君?”
于是,郑公突开始秘密的策划:如何才能将祭仲暗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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