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 雄 玉

第十七集【3】

山田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自己去找他。”

毛永轩犹豫了一下，道：“这样也好。不过，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

山田：“那当然！我就说是——道听途说。”

17-11-217

日。富贵家。

史兴南和马排长在听富贵阿爸、彩云讲述玉镯丢失的经过。

兴南听后，说：“看来这个人早就暗中盯上彩云了。”他思索了一下，说，“有一个人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悠，我怀疑是他干的。”

富贵阿爸问：“你要是再遇见这个人还能认得出吗？”

兴南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恐怕认不出了。当年，只有他知道我和富贵进了神仙洞，还断了我们俩的后路，差点没让我们俩死在洞里。后来，又在后村坝的阔时节上跟踪我们俩，几经周折才把他甩掉。虽然我和富贵离开了，但是那天彩云和喜娃子和我们同路，他是看见的。看来他已经查清我们俩的根底了，要不然不会盯住彩云不放。”

富贵阿爸：“那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兴南：“过江去，抓他！”

17-12-218

日。江边溜索。

马排长带着士兵们随兴南和富贵阿爸来到渡江的溜索旁。望着在峡谷上随风摇晃的溜索和下面波涛滚滚的江水，马排长和士兵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马排长：“史先生，这…这连人带马的能过去吗？”

兴南哈哈笑道：“怎么，害怕了？告诉你，别说大男人，这儿的傈僳族姑娘都能随身带着骡子溜过来溜过去，做到谈情放马两不误。”

马排长：“那我们可做不到。”

富贵阿爸：“你们把马留下，我替你们看着。你们随兴南过江。”马排长和士兵们在兴南的示范下，一个个溜过江去。

过了江，兴南带着士兵们直奔当年的猎户家。

17-13-219

日。猎户家。

来到当年的猎户家，兴南顿时惊呆了。只见当年的草屋早已瘫塌，残垣断壁一派凄凉。

马排长对兴南说：“史先生，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兴南点点头，陷入了茫然之中。

17-14-220

日。南黎斋。

曲云斌兴冲冲地走进店铺，喊道：“嫂子，我还钱来了！”说着，将一张汇票“啪”地拍在桌案上。

松黎道：“又没人催你，你着什么急呀？”她拿起汇票一看，惊讶地，“10万！你一次还清了。”

云斌得意地：“我这人就这么痛快，不还则已，还就一次还清。”

松黎：“云斌，你哪儿一下来这么多钱？可不许你管别人借债哟。”

云斌：“嫂子，这你就别操心了。我云斌只能欠哥哥嫂子的债，绝不会欠别人的钱。”

松黎：“有你这句话，嫂子就放心了。”

云斌：“嫂子，最近玉器作坊又出什么好玉雕没有？”

松黎：“怎么，你还要买？”

云斌笑笑说：“好东西谁不想要？再说，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顿了一下，他又问，“嫂子，兴南哥走的时间不短了，该回来了吧？”

松黎叹道：“都两个多月了，按说也该回来了。他会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

云斌：“这点你放心，绝对不会出事。我那的朋友派了一个班保护他呢。也许是事情办的不顺。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去您的作坊看看。”说罢匆匆离去。

17-15-221

日。毛永轩家。

水真高兴地连蹦带跳跑进屋。

水真：“爸，爸，我打听到曲云斌的消息了！他现在当上旅长了。”

水真妈：“这是真的？哎哟，这下咱们真真可有盼头了。”

毛永轩不冷不热地：“别高兴的太早了。”

水真：“爸，您这话什么意思？”

毛永轩：“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多少年了，连封信都没有，还自作多情呢。美玉怎么样？整天惦记着要嫁史兴南。结果怎么样？人走茶凉！几年连面都见不着，哪还有什么感情可言。最后还不是把史兴南忘的干干净净，嫁给了他爸的门生。”

水真不服气地：“美玉是美玉，我是我。”

毛永轩：“你也一样！年轻人谁没个感情冲动的时候？但不能把冲动当情感。你还年轻，阅历太浅，对情感和爱还缺乏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情感这东西是很复杂的，是靠日积月累一点点凝聚起来的。俩个人天各一方，远隔千里之遥，仅凭想象，凭几封书信，是不会建立真正的生活感情的。如果你硬要说你们相爱，你们有感情，那纯属自欺欺人！就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旦长期离别，都会日渐生疏、感情淡漠，更不要说你们这种连面都见不着的恋人了。”这一番话如同一瓢冷水，浇得水真心里冰凉冰凉。她噘着嘴不高兴地走进里屋，呜呜地哭起来。

听见女儿的哭声，水真妈埋怨道：“你这个死老头子，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毛永轩：“拣好听的说那是在生意场上，在自己家里还那么说，不得把自己害死。”一席话说得水真妈有口难辩。

水真喊道：“我不管！我要去找他！”

毛永轩：“去找他可以，爸不过是提醒你要冷静地对待现实。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不只他曲云斌一个。”

17-16-222

日。《南黎斋》玉器作坊。

松黎走进作坊小院，径直进了戴师傅的屋。

戴师傅：“哎哟，老板娘，你可来了。”

松黎：“怎么，有什么事吗？”

戴师傅往案头一指：“您看，这几件玉雕又完成了。回头您得定个价，拿到铺子里去，我怕放这儿谁不小心碰坏喽。另外，今天来了个人，西服革履的，看着象个日本人。他打听史掌柜是不是住在这儿。”

松黎问：“你怎么说的？”

戴师傅：“我实话实说了。”

松黎：“你没看错，确实是日本人？”

戴师傅：“哎，对了，他还留了张名片。”说着将名片递给松黎。

松黎看着名片，念道：“宝田洋行，山田先生。没错，是个日本人。我在宝田洋行的昆明代办处干过，没听说过这个人呀。再说，宝田洋行是做大锡生意的，他找我们古玩铺的人干什么？我也从来没听掌柜的说过与日本人打过什么交道。”她皱起眉头，感到这个山田先生来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