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肯拉

女士都爱喝鸡尾酒。在白夜开张之初，我和唐丹鸿都迷恋上了一种墨西哥龙舌兰酿制的烈酒，叫作塔肯拉，俗称“草帽酒”。

龙舌兰酒〈Tequila〉是墨西哥的特产，被称为墨西哥的灵魂。塔肯拉是墨西哥的一个小镇，此酒以产地得名。以龙舌兰（agave）为原料。龙舌兰是一种仙人掌科的植物，通常要生长12年，成熟后割下送至酒厂，再被割成两半后泡洗24小时。然后榨出汁来蒸馏。塔肯拉酒是墨西哥的国酒，墨西哥人对此情有独钟，饮酒方式也很独特，常用于净饮。

2006年，我曾去过墨西哥，有幸目睹了两人高的仙人掌和比一间卧室还大的龙舌兰。当时，一位印弟安妇女，手持象剑戟般的龙舌兰叶片，为我们表演怎样榨取龙舌兰汁液。按照她的说法，龙舌兰不只是可以用来振作男人的热情，更有壮阳之功效。在干旱和沙漠地带，使人们维持精神和肉体的原始能量。所以，墨西哥男人总是要先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再回到家中，去取悦他们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妻子。

每当饮酒时，墨西哥人总先在手背上倒些海盐末来吸食。一口气，完成舔盐粒、嚼柠檬片和大口喝下龙舌兰酒三个动作。瞬时，腹部就先行一步灼热；温暖从一点开始向外辐射，直至脸膛。这一点温度，哪怕只有几分钟，也能带给抑郁者片刻燃烧的快感。“恰似干柴烈火，或如火上烹油；让人欲罢不能”。

龙舌兰加雪碧，是一种女士喜爱的鸡尾酒饮法。将一盎司草帽酒，兑四分之三的雪碧，喝时再用杯垫盖上一杯口，用劲往桌上一击，强烈的震荡力将烈酒与雪碧混合，产生出大量泡沫，这时将杯垫取开，一口连泡沫带酒，一齐倒入喉中。这款酒，入喉快速，入胃消寒，泡沫使酒精快速进入血液，加快循环。血液流动使大脑供血充足，一扫胸中阴獲。

一瓶草帽酒可以调出十二杯“塔肯拉”，每喝一杯“塔肯拉”，我就会闭目两分钟。在脑海中，任凭一种升腾的感觉，自下而上地升起，那些泡沫吞下肚时，好象在腹中也升腾狂欢。

在白夜，因为此酒如此受欢迎，我的杯垫供不应求。同时，朋友们最爱围在一起“轰饮”的吧台，因系玻璃制作，便备受争议。不少人多次胁迫和力劝我换掉玻璃吧台，以免砸碎玻璃；即使砸不碎，也给人一种不安全感。但我舍不得，因为这个吧台是刘家琨当年为白夜度身订造的。造型奇异，与白夜气氛融洽。后来又是几年过去了，我终于换掉了那个圆形吧台，不是因为草帽酒。而是因为我个人的一次小小劫难，让我觉得，我与玻璃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