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印象——游览金山寺（上）_漂泊一生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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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印象——游览金山寺（上）

(2022-09-14 14: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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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锅盖面，我们乘坐朋友的车前往距镇江市中心3公里，雄踞于市区西北金山上的金山寺。在车上，朋友介绍说：提起金山，就会联想到“水漫金山”这一千古传唱的俗语，家喻户晓，孺妇皆知。金山也因民间流传甚广的《白蛇传》而名扬天下，声震八方。始建于东晋明帝大兴年间的金山寺，距今已有1600年历史。其实，金山寺的原名为泽心寺，在梁天监四年，因梁武帝在寺内主持了水陆法会，这里便成为中国佛教诵经设斋、礼佛拜忏和追荐亡灵的水陆法会的发源地。自南朝、唐朝时，因唐代法海和尚在山中挖出黄金，故将重修的寺庙改称为金山寺。宋代元丰年间，明僧佛印住持期间，有海贾到寺设水陆法会，佛印亲自主持，规模宏大。从此，金山因有了金山寺而名闻遐迩，而且还成为江南佛教圣地。到了北宋真宗年间，因真宗梦游金山，便把金山寺赐名改为龙游寺。宋微宗时，因崇尚道教，又把龙游寺改称为神霄玉清万寿宫。直到宋钦宗、徽宗被金兵俘虏后，又复名龙游寺。从元代起，又称金山寺。到了清朝时期，金山寺与普陀寺、文殊寺、大明寺并列为中国佛教禅宗的四大名寺。后来，清康熙南巡时，因给金山寺亲笔题写了“江天禅寺”的匾额，金山寺又被称之为江天禅寺，从而使金山寺成为禅宗之正宗的寺院。到了清道光年始，由于“大江曲流”，长江江道北移，至清光绪末年，位于长江中心的金山岛及寺庙一起与南边的陆地渐渐相连。金山寺的殿宇楼台布局全部依山就势而建，使山与寺融为一体。远望金山，只见鳞次栉比的殿宇厅堂幢幢相衔、绵延不断的亭台楼阁层层相接、布满金碧辉煌的寺庙建筑而不见山，以致令人无法窥视山的原貌，因而有了“金山寺裹山”的说法。在这座海拔仅有43.7米的金山上，金山寺自创建以来，经历代修葺，古迹甚多，不仅因风景秀丽的景点甚多，被古人赞为“江南名胜之最”，而且还有“白娘子水漫金山”等许多充满历史的传说与神话故事。1983年，金山寺被定为汉族地区全国重点寺院。如今属国家5A级风景区。

车到了金山寺停车场，我们下车后移步至金山景区南侧的大门前，这是一座三门二层重檐翘角式仿古门楼，门头上悬有一块匾额，上面书写“金山”两个大字，在中门两侧门柱上悬挂的楹联引起了我的注目，这幅楹联是转录清代曾任两江总督沈秉成给金山寺大雄宝殿撰写的题联，上联是“一峰浮玉，十地布金，忆裴头陀江岸披缁，苏内翰山门留带。光阴瞻逝水，谁续胜缘，愿宏开宝宇琳宫，永镇苍崖翠壁”；下联是“万顷烟涛，千林风籁，想焦仙人幽岩瘗鹤，陆处士中冷品泉。卜筑有芳邻，堪寻陈迹，漫辜负莲花贝叶，同听暮鼓晨钟。”这幅长达九十字的楹联，对金山寺作了全方位的描写，将情、景、教等结合在一起，栩栩如生，动人心魄。旁边两个门柱上悬挂着一副乾隆年间举人吴锡麟所撰写的楹联，上联是：“有山有水有林亭，映带左右”；下联是：“可咏可觞可丝竹，怀抱古今。”

我们来到大门旁边的售票处，我从导游图看到金山寺的建筑格局，打破了中国多数寺庙坐北朝南、寺分三路的建筑传统，而是依山就势，坐东面西，正对长江，寺内所有殿堂楼阁皆散布其上，通过廊、檐、石级的巧妙串联，形成楼上有楼、楼外有阁、阁中有亭的布局。从山脚到山顶，只见有房屋，不见有山，金山由此获得了“寺里山”的称号。看来金山寺真是有点独特之处。购买完门票，经大门检票口进入景区。我回头看了看大门内侧悬挂的匾额，只见上面书有“雄跨东南二百州”七个大字，这个题字是引自南宋孝宗皇帝赵眘的《题金山》中“卒然天立镇中流，雄跨东南二百州”的两句。意思是：古代金山是屹立于长江中流的一个岛屿，与瓜洲、西津渡成犄角之势，为南北来往要道。两侧门柱上悬挂的楹联上面，用篆书写有：“狂澜避地江成陆，古塔擎天寺裹山”。

沿着景区步道没走多远来到一处岔路口，步道左边的桥堍立有一石碑，上面镌刻有原镇江市政协主席黄选能题写的“金泉桥”三个大字。朋友告诉我，咱们先去金山寺，回来再到这里游玩。

我们采纳了朋友的建议，继续沿着步道北行，大约走500米便到了金山寺的山门前。我发现金山寺的山门和别的寺庙山门有两点不同：一是这座山门的朝向不是朝南开的，而是面朝正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据传，很久以前，金山寺的大门也是坐北朝南，但金山寺却是屡遭火焚，山门口也经常会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当时金山的主持和尚深感不安，觉得此事有点蹊跷，便请来一位云游和尚卜算。云游和尚在山寺前后转了一圈，对方丈说：“师傅，您这山门朝南直对天上的南天门，得罪了玉皇大帝，必须改向。”方丈听后，连连合掌曰：“罪过！”于是命人将山门改成现朝西的门向。传说毕竟是传说，金山寺山门朝西是有其原因的。据史料分析，当时的建筑师把山门朝西是有用意的，除了有朝向西方极乐世界之意外，更重要的是因古代金山屹立在扬子江心，游人透过朝西山门放眼望去，便见浩渺大江奔腾而下，正合“大江东去，群山西来”之诗意，也反映出古代建筑师的独具匠心。二是这座山门不是殿堂结构而是牌坊，究其原因？原来在清同治年间，金山寺的山门殿被大火烧毁，1869年重修时，因为经费有限，寺院只得改建一座牌坊来代替原来的山门殿。“天下名山僧占多”，古时候佛寺一般多建造在山林僻静处，出家人远离世俗走向深山，他们的栖息地必须有山门。因此，中国佛寺的大门通常被称为山门，是人们进入寺庙的起点，在佛教中它也是僧俗两界的分界线，山门里面是僧侣信徒苦修悟道的净土，外面是凡夫俗子追逐名利的红尘。最初的“山门”皆指禅寺而言。后来，佛教以外的道观、庙宇的大门也沿称“山门”。古代的寺庙山门一般有三个门，所以也称“三门”，是禅刹七堂伽蓝”之一。中间的门叫做空门，左边的门是无相门，右边的门是无作门。这三座门象征着三解脱，佛寺的大门一般都是三门并立，过去人们一般不走中间的空门，因为民间有斩去“三干烦恼丝”，然后才“通入空门了”的说法。

我们眼前这座山门高约8米，为四柱三门重檐结构的牌坊，正中的两柱又高举起一个中式屋檐，屋檐与山门的屋檐一色，斗拱飞檐，青瓦青脊，铜铃高吊，牌坊下有雕刻装饰，外观古朴厚重，雄浑沧桑，令人心生敬仰。这座气势不凡的山门所用的建筑材料是今天常见的混凝土，但在当时却是十分罕见的新型材料。据《光绪丹徒县志》记载，建筑所需的钢筋和水泥是用船漂洋过海从德国进口的，140年后的今天依然岿然不动。看来当时的金山寺也是与时俱进，大胆采用新材料新工艺，单凭这一点，眼前的山门实属国内罕见。牌坊的前端立有一铜铸香炉，香炉鼓鼓的肚子上也刻着“江天禅寺”，香炉的两边卧着一雌一雄两只威武吉祥的石狮子，这对石狮自明朝时就蹲在这儿，距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在中国的文化中，狮子更多的是作为一种神话中的动物，而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动物，与麒麟一起成为中国的神兽，大多安置在宅院门口起到镇宅僻邪、消灾延福的作用。仔细看，公狮子脚下踩着绣球，也叫做乾坤球，称之为“手掌乾坤权力在手”，象征着对于权利的掌控。而母狮子的脚下则踩了只小狮子，意为“母仪天下”。整体感觉石狮子的线条简洁流畅，符合明代石刻艺术的典型特点。文革期间，这对石狮能幸存下来，殊为不易。正是因为有了这对石狮，为中国禅宗四大丛林之一的金山寺平添了一份威严和尊贵。在山门的正上方悬挂的匾额上面书写的不是“金山寺”而是“江天禅寺”，究其原因？原来金山是屹立于长江中的一个岛屿，唐朝张祜的诗句“树影中流见，钟声两岸闻”就是当年对金山的写照。清康熙皇帝于1687年秋登临金山，观江水滔滔，空阔无边，增添了江天一览的气韵，兴奋之余的康熙皇帝，便挥笔题写下了“江天一览”四个大字，并赐金山寺名为“江天禅寺”，“江天一览”立碑于金山宝塔旁。在山门中门两侧的门柱上悬挂一副楹联，上联是“江水滔滔，洗净千秋人物，阅沧桑，因缘聚散，悟空性”；下联是“天风浩浩，吹开大地尘氛，倚圣教，禅静止观，觉有情。”这40字的长联说不尽金山的历史变迁和佛学渊源。

过了牌坊来到后面的天王殿，这座单檐歇山的清代宫殿式古建筑，始建于明正统年间，清同治八年重建，是寺庙建筑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在天王殿的正面黄墙上镌刻有赵朴初题写的“东晋古刹”四个大字。每个字都被三个拱门隔开，硕大无朋的黑字依门挺立，显得格外醒目。从整体上看，牌坊、黄墙、殿堂构成一个排列有序、布局合理、色彩协调的整体，让千年古刹的古朴与醇香氤氲缭绕，流传至今。进入殿内，见大殿正中供奉的是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塑像，也称弥勒佛，因他总是满面笑容地迎候参拜者，所以又称他为笑佛。在佛教经典上说的弥勒，是要继承释迦牟尼佛位的菩萨，所以又叫他未来佛。弥勒佛的两侧是形象高大逼真，意在看守山门的四大天王塑像，也称之为四大金刚。四大天王呈东、南、西、北顺时针排列。东方持国天王，脸肉色，和悦相，手持琵琶；南方增长天王，脸青色，凶恶相，手握利剑；西方广目天王，脸红色，愤怒相，一手握龙蛇，一手拿镇妖珠；北方多闻天王，脸浅色，微笑相，一手持伞（幢），一手握神鸟。四大天王手中的法器，有汉语双关意，从逆时针来理解。南方增长天王手执宝剑，宝剑锋利，司“风”；东方持国天王手持琵琶，琵琶调音，司“调”；北方多闻天王手持宝伞（幢），司“雨”；西方广目天王臂绕龙蛇，司“顺”。连起来就是“风调雨顺”之意，体现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佛教传入中土被汉化后，其手持的宝器也发生了意义上的变化，暗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奇怪的是为什么四大天王都是抬着脚？据说，在明太祖朱元璋出家时在寺庙里负责打扫卫生。有一天，朱元璋打扫到四大天王脚下，有些落叶在四大天王的脚后很难打扫，于是朱元璋说，把脚抬起来！由于朱元璋是真龙天子，四大天王只有遵令，把一只脚抬起来了，方便朱元璋打扫卫生。结果朱元璋打扫完了之后，忘记让四大天王放下脚，于是，四大天王就一直保持着半悬一只脚的状态。文革时期，这四大天王像全部被砸毁，现在看到的是后来修复。弥勒佛的背面供奉着手拿着宝剑的护法神韦陀天尊，但与其他庙宇不同的是，这里的韦陀菩萨并非塑像，而是一幅画像。究其原因，原来金山寺另有一座韦驮殿供奉韦驮天尊的塑像。

出天王殿，呈现在眼前的是金山寺主体建筑之一的大雄宝殿。在佛教寺院中，大雄宝殿即正殿，也称大殿。一般来说，大雄宝殿是整座寺院的核心建筑，也是僧众朝暮集中修持的地方。大雄是佛的德号。大者，是包含万有的意思；雄者，是摄伏群魔的意思。因为释迦牟尼佛具足圆觉智慧，能雄镇大千世界，因此佛弟子尊称他为大雄。宝殿的宝，是指佛法僧三宝。大雄宝殿里，一般供奉释迦牟尼，而释迦牟尼的德号叫“大雄”，所以叫大雄宝殿。金山寺大雄宝殿自唐代中叶毁于兵灾后，可以说是屡建屡毁，最后一次是1948年是寺内的一场大火烧毁。1985年，大雄宝殿由住持僧慈舟发起重建，1990年落成，历时五年完工。从大殿的设计看，即有北方宫廷雄浑富丽气势，又有南方园林精美雅致的风格，建筑材料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重建后的大雄宝殿既保持了原有的建筑特色，又使大殿更加坚固庄严。眼前这座正方形的五间重檐歇山式建筑，由内36根子圆柱擎立在台基上，黄墙红柱，由于大殿增高了大约3米，并向后移了大约8米，使殿前丹墀更为开阔，显得气象恢宏，雄伟庄严，亦便于瞻仰。厚重华丽的双层屋檐上是金色琉璃瓦覆顶，金脊金瓦，雕梁画栋的彩拱，上下檐之间的殿额高悬着一块红红的匾额，上面镶着赵朴初题写的“大雄宝殿”四个泥金大字。正面屋脊正中镶嵌有佛光宝珠，两侧是“佛日增辉”四个大字；屋脊两端有鸱吻，垂脊有蹲兽，飞檐角下八只风铃叮当作响。在宝殿前廊的六个高大红漆抱柱上分别挂有三幅黑底金边金字楹联。乾隆皇帝御题金山寺的一副楹联是：“潮涌西津，不断天风传塔语；山蟠北固，遥分晴濑散炉烟。”还有一联很有诗意：“山中鸟语花香，活泼天机好参妙谛；湖上风清月白，真空景象即是如来。”木柱前围着一道白石柱础，雕刻精美的石栏杆，红漆花木格的宝殿三扇门紧闭，只有两侧扇门开着以供出入。我们沿着阶梯拾级而上，从边门进入殿内，里面光线黯淡，气氛肃穆，因没人而显得静悄悄的。抬头仰望大殿正中供奉的三尊金身佛像并列而坐，这三尊大佛每尊佛像高4.8米，端坐在莲花座上，慈眉善目，仪态安详。中间供奉的释迦牟尼佛，既是佛教始祖，也是娑婆世界的教主，只见他的右手食指上指，大拇指下指，告知人们天地全在她的掌控之中，祭拜一下，保天保地；他的左侧的药师佛是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右侧的阿弥陀佛是西方极乐世界教主，这三尊佛被民间称为“横三世佛”。在这三尊大佛的莲花座前有二十四诸天雕像，二张古色古香的装金供桌，分别供放在大佛和海岛前，供桌两旁安放有千佛灯。大殿的两边站立着形象高大，栩栩如生的十八罗汉像。在大殿上方四周的斗拱阁楼内，还安放有56尊约1米高的罗汉，这可是从五百罗汉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大殿正中上方是八角形藻井，四周天花上绘有两条彩龙。殿内高大的红漆抱柱上，分别挂有赵朴初、许图南、黄后庵题写的楹联：“大江浪，应梵钟，诸天听法苍茫际，千里云，开宝殿，万佛垂光紫翠间”；“菩萨现金身，宝殿庄严观自在，梵主说妙法，诸天激荡海潮音”；“宝殿此重修，梵宇宏开诸方礼赞，金容今再现，佛光普照万福来朝。”大佛背后是巨大的海岛塑像，海岛中有金山寺德云比丘，金山寺海岛图也在其中，十方三世佛、菩萨、护法诸天也隐现其间。海面上有十八尊者像，两侧侍立善财、龙女。殿内的大钟是由香港旭林法师发心铸造，殿内的磬、鱼、鼓等法器的做工精细，式样别致。

我们走出大雄宝殿，下了台阶向左走便来到一座月洞门，只见门上方的门额上面写有“水月道场”，据说这四个字是乾隆皇帝的手书御笔。过了月洞门没有多远，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圆形浅浮雕镶嵌在石砌墙面上，看着像一幅金山寺的远景图，但仔细看金山寺下是巨浪滔天，原来这里就是水漫金山时，大水漫到的地方啊。再抬头向上看，一座2层楼的硬山式建筑引入眼帘，在上檐下方的正中悬有一块陈旧的黑色匾额，上面写有“藏经楼”三个大字。这三个字可是清代乾隆年间“扬州八怪”之首的郑板桥真迹。仔细揣摩这郑老夫子题写的三个大字，突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这藏字怎么写成错别字了，把“藏经楼”写成了“蔵经楼”，其实，这个蔵是一个汉语字，基本意思是古同“藏”，所以说这不是错字。

我们拾级而上来到这座1992年底动工兴建，1994年底完工的藏经楼。这座面阔五间进深二间藏经楼，一层有半圈檐廊，明间和次间开门，梢间槛墙槛窗。二层明间开门，次间和梢间木槛墙槛窗。神奇的是二层是有出厦的，出厦外是平座带栏杆。平座下有斗拱，平座下和一层柱子之间有一个暗层，这种带平座有暗层的应该叫阁。而大雄宝殿夹层在明处，而且外面有一圈围脊，那个是楼，所以大雄宝殿应该叫二层楼，而不是重檐。虽然此楼看不出雕梁画栋，也没有浓墨重彩，而且门窗也是长年累月关着，大多数游人只是匆匆而过，即便有人驻足看一下，给人的印象也只不过是一座浮华尽去，无语独立的仿古建筑而已。其实，这里原先可是金山寺藏书最多、学问最大的地方。自创寺之初，历朝历代一直将“经、律、论”三藏经存留在此处，并典藏着自佛教传入中国近1900年来的各种经卷，还有许多大德高僧清心于黄灯下，寡欲在古卷中，皓首穷经，延续着寺庙的香火，传承着佛教的教义。仅从这一点就应该明白，藏经楼为什么会成为包括金山寺在内的几乎所有寺庙里最重要的建筑之一。令人遗憾的是1948年的一场大火就是从藏经楼开始燃烧，这场大火燃尽了佛经古卷，烧毁了庙宇殿堂。现重建的藏经楼是幢七间双层歇山顶大殿，上层是十字形屋顶，外有围廊，建有木质围栏；下层楼外月台周围筑有白玉围栏，围栏的望柱石上雕有祥云图案。

离开藏经楼，我们来到左侧的月亮门前，只见门额上面有一块慈丹方丈题写的“雄镇江流”匾额。在门洞左面的侧面墙上，还镶嵌着当代著名书画家李亚如先生题写的“宝带名蓝”四个隶书大字。再往左有一扇紧闭的门，只见门额上面有一块慈丹方丈题写的“留玉阁”三个大字。这个“留玉阁”和“宝带名蓝”还有一段“留玉”的故事：宋元丰七年八月，苏东坡赴任杭州，经过镇江时便到金山寺造访相知甚深，相处不拘形迹的好友佛印和尚。不巧的是佛印正要去为僧众说法，见苏东坡直入方丈室，便开玩笑说：“此间无坐处。”苏东坡也随口开玩笑答道：“那就暂借佛印四大(肢)用禅床作座。”苏东坡所说的“四大”是佛家语，指构成世界的四种基本要索：地、水、火、风。佛印见苏东坡居然班门弄斧，就想有意为难一下苏东坡，便对苏东坡说：“老僧有一问若答得，即与四大为禅床，若答不得，请留下玉带。”苏东坡自恃才气横溢，欣然答应说：“请大师问。佛印问：“既然四大皆空，五蕴非有，居士向哪里坐？”东坡因百思不得其解而无语对答，只得解下玉带相赠，佛印也以衲裙一幅相报。如此机锋，传为佛门的一段佳话。苏东坡曾写诗纪曰：“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剑锋机。”“欲教乞食歌姬院，故与云山旧衲衣。”从此，东坡玉带成为金山寺的镇山之宝。苏轼留下的玉带，上缀有二十块玉。清初被火灾烧毁四块，乾隆南巡金山时，命玉工选玉补齐。玉块上刻有乾隆诗句。迄今为止，这是苏轼留下的唯一实物。

过了门洞继续前行，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大约有45度角的阶梯，我们拾级而上至到顶部的拱形门，只见门额上镶嵌一块匾额，上面写有“登圆通路”四个大字。登圆通路，是取自佛教楹联，上联：诣菩提场趣寂灭殿；下联：登圆通路入解脱门。过了拱形门没走多远，见一面黄墙上镶嵌一青砖匾额，上面镌刻有不知何人所书的“水天清暎”四个大字。暎，古同“映”。令人气愤的是匾额上还有不少游人的许愿、还愿“题字”。

看完这块匾额，我们继续沿着阶梯拾级而上，没走多长时间便来到位于山顶的慈寿塔，这座玲珑、秀丽、挺拔，矗立于金山之巅的慈寿塔，高约36米，为七级八面，砖木结构建筑，黄墙绿檐朱红栏杆，檐角高翘，尖顶高耸，塔体浑厚敦实，根基牢牢地矗立于数重楼台殿宇之上。慈寿塔也称金山塔，始建于1400多年前的南朝齐、梁时期，唐宋时期又建一座塔，宋朝叫“荐慈塔”和“荐寿塔”。1472年，日本画家雪舟等杨登游金山，曾绘《大唐扬子江心金山龙游禅寺之图》，上有南北相向的两座宝塔。双塔后来毁于火灾倒坍，宋哲宗元符年间，重建一座八角七层塔。按照古代各国佛教的习惯，一般情况建寺同时建塔，特别是名山大寺，有寺必有塔。到了明隆庆三年，明了禅师重建一塔，取名慈寿塔。到清代咸丰年间，此塔又毁于战火。眼前的慈寿塔，是金山寺住持隐儒奔走南北，沿门托钵，多方募化，并得到两江总督刘坤一的支持，于光绪二十六年经过5年多艰辛努力修建而成。由于慈寿塔和整个金山及金山寺配合得恰到好处，因此被称之为金山上标志性建筑。

在慈寿塔院外墙上题刻有光绪年间湖南一位八岁小神童李远安所书的“天地同庚”四个大字。据民间传说：在慈禧太后六十大寿时，两江总督刘坤一建了这座慈寿塔，以祝慈禧长寿。慈禧问他：“你祝我长寿，看我能活多大？” 刘坤一无言以答。正在为难时，八岁的李远安从身后递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天地同庚”四个字，刘坤一对答后，慈禧喜笑颜开，重重有赏，后来这四个字便被刻在了塔下。在与“天地同庚”互成直角的壁上还刻有“清世界”三个字，只是不知何人所书。在平台另一侧壁上刻有李健辅所书的“千山雄观”四个古篆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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