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存】《中国当代诗人》总第二期<诗人星座>栏目的五首
(2011-09-22 10: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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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和春天一起归来
天冷了,一场大雪涂描着冬天的样子
它们一片一片在冷风中坠落
掩埋今年的最后一丝暖意……
已和秋天一起失散,无数的
躁动与喷张,被漫天飞舞的利器收割
被覆盖的宁静,如同
已清除杂念的内心,在封冻的
大地深处,成为一颗踏实的种子
让铺天盖地的雪融化
垂手于厚厚的积雪之上,我想象
被时光掠夺的日子,在冰消雪融的时候
和下一个春天一起归来……
在今晚的入口处
修改今天的过失,在已经到来的黑暗中
偷偷剪掉内心里蜂拥的草木,在
夜晚的池塘,这深不见底的水里
洗去尘土和垃圾,洗去鼠患和鬼蜮
然后屏息静气,让自己成为一个
幻灭者,坐在今晚的浮世,听骨骼
对接的声音,听新鲜的血肉再一次
丰满,让一个死而复生的影子
于黑暗中,生发出微弱的光芒……
那些身体上的乌青和淤紫,皮肤上
伤痕累累的皱纹,心灵中被无数次
重复着的谎言,罪业,在今晚的入口处
被拒之门外,前世的一次断裂
像刚刚下起来的这场雪,纷纷扬扬
很快就缝合了一个无垠的世界
旷远而清洁,让生命中沉渣泛起的
部分,一下子就失去了
踪影……
嘘
嘘,不要吵醒他,一辈子难得一次
深睡眠,就让他在梦的水里游游
就让他回到往事里看看,太多
失眠的日子,已洗劫了他
生机勃勃的身体,洗劫了他
短暂的时间和完整的爱情,还有他
卑微的姓氏和拘谨的安宁
现在,他奢侈的睡着了,这略显疲惫的
表情,无声的略去他一生的相聚与分离
嘘,不要吵醒他,死亡是不可信的
他不过是重复了一次他无数次
重复过的闭眼动作,他不过是延长了一次
难得的睡眠时间,我分明看到这个
睡熟了的人,脸上露出了一生中
没有过的笑容……
我决定调整好一盏灯的亮度
天黑之前,我决定调整好一盏灯的亮度
让阳光散尽之后,我的世界还能拥有
足够的光明,接下来我还要
调整好我的内心,挑出它内部的尖刺
稠密的暗影和腐烂成泥的部分
让房间里这略显微弱的灯光
像远离尘烟的水,静静地洗去这些锈迹
露出事实的真相……
和我频频举杯的人,在虚构的宴席上
他们大呼小叫的语言,像无数把尖锐的
匕首,在暗中刺向我的名字
使血水横流,污秽遍地,而我却和这些
我看不见的影子对酒当歌,在麻木中
和他们分享我的痛苦……
黑暗以黑暗的方式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要看看门窗是否关好,窗帘是否拉上
让不能泄露的光明,在一个人的房间
把杀机四伏的黑暗阻断,让我被
惊悸和肮脏浸泡得有些柔弱的骨头
在属于我自己的光明中,再一次
坚硬起来……
独坐
我一个人独坐,要是有一点音乐
就好了,要是有一杯茶或者有一个
和我说话的人就好了,要是
今晚的月色清朗,在刚刚停下来的雪上
照耀就好了,要是你穿过月光,带着
一身干净的雪回来就好了,要是此时
我正在写一首献给你的诗
让你的微笑比今晚的月光还迷人
就好了……其实,我已这样独坐很久了
我没有开灯,被黑暗深埋的寂静和
我孤单的身体,被丢弃在这个
无人之夜,我只好睁着眼睛
试图让太多的想法和目光在黑暗里逃脱
让它们去谜一般的雪地上轻松的
走走,要是能够遇见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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