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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爱别离》之四

(2008-09-08 11: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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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又未见

艾山江的身份

                 见面是要说清楚不再来往

 

    从孜娅那儿,艾山江得知李春云的丈夫因脑溢血瘫痪五年了,大儿子无业,小儿子还在读高中,一家人的生活主要靠丈夫的一点退休金和李春云的下岗工资,日子过得很紧巴。所以,中午的骑马训练结束后,艾山江把余下的工作交给其他驯马师去做,避开众人的目光,他独自驾车来到市内的一家超市,买了两袋米面,一桶食用油及一些营养食品,在下午两点钟光景,敲开了李春云家破旧的防盗门。

    见到来人,尤其看到艾山江带来那么多礼品,李春云大吃一惊,她慌乱地把艾山江让到屋里的老式沙发上,又是倒茶又是削苹果,心里却嘀咕:他怎么知道自己家情况的?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有什么意图?艾山江仿佛看穿她的疑问,真诚地说:“李大姐您别觉得奇怪,我今天到这里是来为我父亲还情的。我父亲以前是乌兰山北部的一名兽医。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发生雪灾,牧场里的许多马羊都冻死了,他被请到各牧场去,昼夜给马看病。就在他走到你们牧场时,他已经高烧四十度,是你们牧场的工人轮流照顾他,才使他得以脱险。事后父亲每次提到这件事都很感激,说以后有机会时,一定要感谢那些帮助过他的人,然而,父亲却突然去世了。我认为这也是他终生的遗憾。那天,董事长告诉我,您也是从乌兰山北部牧场来的,我顿时觉得很亲切。刚巧,前几天,你们牧场的场长有事跟我联系,我向他打听您,他说,当年您也照顾过我父亲,我很激动,我一定要替父亲还他未了的心愿。所以,在没经过您允许的情况下,我主动找上门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春云信了。她记起,二十年前乌兰山北部的确发生过一场罕见的雪灾,许多牧民的房屋都被大雪压塌了,雪厚一米深。那场雪灾把许多兽医都累病了,那时哪个兽医病倒了大家都争相照顾他,大家团结友爱不分你我亲热得就像一家人似的。至于自己是否照顾过艾山江的父亲,真的没印象了。不过,既然人家上门来感谢了,那就接受吧。

    其实这是艾山江灵机一动想出的登门理由,有点牵强,倒也合情合理。他的灵感来于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父亲说,闹雪灾那年累病过,幸亏牧民们照顾。至于这其中有无李春云,艾山江的话真是很冒风险,他完全凭推测和想像来说的,还好,李春云没表示异议。

    艾山江对李春云的丈夫嘘寒问暖,给他的枕头底下塞了六百元钱。这一举动,令李春云感激涕零,来自家乡人的纯朴深深打动着她。然而,当他有意把话题绕到公司财务人员时,她敏感地又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这次登门,他就没打算跟她谈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是打点基础探探底罢。从她本能的那种抵触情绪看,她避开金地公司财务问题的话题,绝不是因为敬业使然,他能看出她的冷漠背后隐藏着什么,那是一种知道了什么后的隐约担忧、恐惧矛盾的心理交织在面部的表情。

    艾山江离开李春云家时,差半个小时四点,去红河公园的路程只需二十分钟,他为自己打出十分钟富余。想到很快要见到安琪了,艾山江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自己约见她的目的不是为了今后跟她继续往来,而是为了快刀斩断他们的交往。也就是在这一刻,当晚秋的寒风吹拂着他额前的黑发时,他的潜意识里突然生出一丝不情愿的成分,这种不情愿让他隐隐地有点难过和忧伤。因为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渐渐有点离不开这个小丫头的电话了,从一开始对她的反感、冷漠、抵触到现在,他的下意识里开始有点盼望她的电话的到来,这盼望里甚至还含着一种依赖。意识到这一层,绝望立刻占据了他的全身心,他摇摇头,不,绝对不能跟她暧昧下去,他没有权力把她拖进一种动荡不安的糟糕的生活状态里,她那么有激情有活力有爱心,她应该生活得很平和很美丽,她的男友应该非常疼爱她,总会在风中为她系好衣扣,总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温存地牵着她的手,总会每时每刻守侯在她身边呵护她,那个给她爱的男人应该是一个有稳定职业稳定情绪,是个习惯于正常生活一切都正常的人。他今天赴约的使命是为了说清楚他的意图。说清楚才能解脱自己。

    艾山江一边理顺心绪,一边以适中的速度向红河公园驶去。他估计安琪这会儿应该在白桦林咖啡厅等他了,他相信她一定会提前到那里,他非常了解这个职业女孩不做作的品质。本质上说,他和她是一类人,这令他很是欣慰。他暗暗庆幸着:既使俩人只短短地交往过,也是愉快的,也是美好的。驾车时,艾山江习惯性地不时从倒车镜里扫一眼身后的动静,有那么一会儿,他发现一辆无牌照的“马自达”在倒车镜里时隐时现,驾车的人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色墨镜,可以判断出,他的个头不高,额头有些后倾。快到红河公园时,无牌车忽然从倒车镜里消失了。因为路程短,他还无法确定那辆车是否在跟踪他,但愿是自己多疑吧。

    艾山江从红河公园的侧门驶入,他找到一个进退都有余地的车位,把车停稳。这个角度与白桦林咖啡厅在一个对角线上,而且,这儿是暗处,咖啡厅在明处。离约见时间还差十分钟,他把墨镜从眼睛上拿开,透过明亮的车窗玻璃抬头看天。深秋的阳光很灿烂,他深深望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永远记住了天空在此刻的模样。他又放眼向白桦林咖啡厅望去,在那排透明的玻璃窗内,一个脑后束着马尾巴的丫头正朝公园的入口处张望,显然她是在找他,显然她就是安琪,显然她跟他预想的那样,提前到了,这使他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虽然隔着一百多米,看不清女孩的五官,但艾山江一眼便断定,她就是那个在火车上露出一对虎牙对着他傻笑的女孩,没错,她的侧影清爽极了。他不禁感叹,天地如此之大,天地又如此之小。他拔下车钥匙,对着倒车镜拢了拢头发,正欲推门下车。这时,他发现那辆无牌照的“马自达”正向停车场驶来。艾山江心头一怔,下意识地关闭车门,并重新戴上墨镜,如果“马自达”是冲着他来的,那么来人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自己的?他决定马上离开此地,看来,与安琪的约会必须取消了。他娴熟地启动汽车,脚底猛踩倒车油门,“保时捷”的车屁股便一古脑地迎着“马自达”车而去。“马自达”略一吃惊,立刻往右边甩了一把方向盘,艾山江与它擦肩而过时,发现驾车的人个头瘦小,这使他联想起那次在金地公司的楼道里,一个瘦小的影子尾随他的情形。他继续娴熟地倒行,与“马自达”拉开约五十米距离时,才调转车头,驶出公园。“马自达”也在停车场内转了一圈,循着他的踪迹驶出公园。

    驶入街心时,正是与安琪约见的时间。艾山江拨通了安琪的手机,他抱歉地解释:“真对不起,我都到红河公园门口了,但是公司有急事非要我马上赶回去处理,我想,你有十二分的理由责怪我失信,我也以十二分的诚恳接受你的指责,你怎么指责我都不过分,再说一遍,我真的很抱歉!”他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了,安琪却呆坐在白桦林咖啡厅半天回不过神。她几乎要哭了,用妥协的语气说:“那我在这里等你办完事。”艾山江不容置疑地回绝,说:“时间来不及。我说过,六点钟之后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安琪任性地说:“那我就坐在这里不走,试着等等看,说不定你很快就办完事了。”艾山江坚决地摇头:“没有这种可能。如果你坚持坐在那里等,我也不反对,但没有实际意义。我想你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那么做对吧?你不那么做,我心里都有压力了。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天快黑了,外面风又大,别冻病了。”安琪不依不饶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艾山江瞟了一眼倒车镜,看着那辆车又跟上来的车,含糊地回答:“再说吧,再打电话联系。前面有交警,对不起我不能再跟你说了。”

    艾山江决定钓住尾随者,所以他把车速放得较慢,他故意引着“马自达”向骑马俱乐部方向驶去。可是,后面的车尾随到城乡结合部便调头撤了。也许它知道艾山江将去哪儿?也许它害怕到无人地带被艾山江拦腰截住?也许它根本没有尾随艾山江?也许它暂时隐匿起来,到应该出现时再出现?艾山江还找不出答案。

    安琪的情绪一落千丈。往坏里想,艾山江把她涮了;往好里想,艾山江的确突然有紧急事要处理。不管怎么想,她心里都不舒服,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赌气地为自己要了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心不在焉地慢慢品着。越品越觉得艾山江这人挺神秘的,他那种把握时间的分寸感,那种安排事情的有序性,那种处理问题的果断劲儿,怎么倒像同行呢?难道,难道他是个卧底?这种念头在安琪心中产生不止一次两次了,这次更为强烈和顽固。窗外起风了,听着风声品着苦咖啡,安琪的头脑越来越清晰。她仔仔细细回忆与艾山江的每一次通话内容,包括他的语气。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能拿出来的证据暂时没有,她仅是凭自己的直觉,而她的直觉又一向准确,这次肯定也错不了。得出这个结论后,安琪的眉宇瞬间展开了,心也跟着微微一笑。如果艾山江真的是同行,那自己太幸运了。从小,她就崇拜英雄,尤其欣赏孤胆英雄,也正因此,她报考了警察学院,她认为当了警察,离实现英雄的梦想就不远了。没想到英雄就在身边,没想到她为之倾心的声音就是英雄的声音,她微微激动了,三口两口喝完了那杯苦咖啡,她把空杯子夹在两只手掌之间,来回旋转着,并对它说:“我呢,现在猜到了你的秘密,你说,我该不该为你保守秘密?别以为你是空的,你不说话我就猜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对,我当然应该为你保守秘密。但我得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任务,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呢。好吧,我这就算跟你握过手了,咱们从此就那个了。其实今天应该是你请我喝咖啡的,害得我好没面子。好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别分你我了,这次算我的,服务员结账!”安琪向一直微笑着的服务员打了个手势,付足了一杯咖啡的钱。然后昂首挺胸地离开了白桦林咖啡厅。其实自己手边需要做的事情更多,艾山江并不知晓,一个特大贩毒案件正等着安琪和亚力坤揭开锅盖呢。

这是安琪最期望的事情。

                         艾山江的身份?

 

    身后的尾巴在城乡结合部处消失之后,艾山江一下子失去了对手。他漫无目的地驾着车,正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时,却收到了阿迪力的紧急暗号:两小时后,到红河公园的白桦林咖啡厅见面。艾山江又调头回返市内,比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到达咖啡厅。他到卫生间快速化妆,然后推开指定的小包间,只见一个蓄着大胡子、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黑边眼镜的老年胖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进来。两人相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同时无声地笑起来。五分钟前,艾山江的头上才扣上了假发,唇上的胡须向两边翘着,不仔细看,真还分辨不出来。落座后,阿迪力告诉艾山江一个好消息:“你的怀疑是准确的,你在艾维河畔秘拍的那个中年男人与你在9号别墅秘拍的是同一个人,此人正是前段时间境外一个恐怖组织派遣入境的联络员,代号‘晒死杏干’。这次你立大功了。其实不仅是你跟踪他,从他一入境,安全机关的工作人员也盯死了他,昨天下午他企图通过霍尔果斯口岸出境时,被安全机关抓获。安全部门也及时与公安厅进行了沟通。据他供述,此次入境的目的是来催一笔800万的款和拿到‘99风暴’施实计划,目前都未得手。同时他还供述,金地公司就是一个恐怖组织联络站,并辨认,阿不杜西克就是与他接头的‘火焰山’。这一事实,恰恰说明我们对这个公司的怀疑,乃至对这个公司开展的调查是正确而及时的。所以,我刚下飞机就约你见面,你眼下的任务是,尽快查到那个叫热曼的会计去向,还有,那个给‘晒死杏干’开车的人是谁,必须搞清楚。金地公司这个阵地,既是敌人的,也是咱们的,要好好利用。现在,‘晒死杏干’表示愿意为我们工作,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决定明天把他放回境外。”

    阿迪力带来的消息给了艾山江极大的鼓励,他说:“我明白了,‘晒死杏干’浮出水面也就意味着金地公司露出冰山一角,而找到热曼则是揭开金地公司真相的关键,我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极了,它很吊我的胃口。您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只是我需要时间。”

    阿迪力接连吐出几个烟圈,好像要把心底的沉重都吐出来似的,每次案子刚有些眉目时,也是最让人焦躁的时刻,他给艾山江打气说:“沉住气,你进去快三个月了吧?我想怎么也不会抻到春节。只要找到热曼,揭开金地公司的锅盖,你就算完成任务了,赶紧撤出来。我想有‘晒死杏干’在境外跟我们里应外合,春节前应该能端掉这个据点。”

    两人没多聊。阿迪力先离开包间走了,十分钟后,艾山江也从包间出来,直接绕进厨房,从后门走出去,又到一个公共厕所把妆卸了,才精神抖擞地回到自己的跑车上。他打算返回牧野小区。

    刚才两人聊天时,为了防止有人窃听,艾山江把手机电池卸了。现在,他又把电池装回去。手机刚一开通,阿米娜的电话就进来了。她恼怒地问:“我打了快一百遍了,你为什么要关机?”艾山江回敬道:“董事长不会忘记吧,此时此刻是八小时以外,属于我私人的空间,关不关机是我自己的事。”奇怪,他一强硬,阿米娜倒是软了下来,她酸溜溜地问:“刚才你该不是跟女人在鬼混吧?”艾山江不卑不亢地回答:“对不起,我无可奉告。”阿米娜耐着性子问:“你现在在哪儿?过来一起吃晚饭吧?就咱俩儿,在我的别墅,我特意给你炖了参汤,好好给你补补身体,这段时间你太累了。”艾山江拒绝道:“抱歉,我在外面有点事,就不去了。”阿米娜有点火了,问:“你天天在外面忙什么忙啊,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你还没到我的别墅来过呢,我过去接你来认认门。”艾山江真的生气了,他问:“董事长,您有什么急事吗?我想,在非工作时间里,除非公司真的有急事找我,否则我没有义务浪费我私人的时间。”

    艾山江句句说得在理,阿米娜几乎要哑口无言。可是,她猛然抖出一个麻烦的问题:“我让你昨晚给我回电话,为什么没打过来?是没时间吧?我就奇怪了,你跑到李春云家去干什么了?你到底抱着什么目的?”

    艾山江愣了一下,他想:糟了,这事她怎么知道了?难道她跟踪了自己?或是李春云告诉了她?但他仍镇静而严厉地说:“这依然是我的私事。我登门看望老乡这种事,也非得由董事长批准吗?”

    阿米娜意味深长地说:“你去看别人我管不着,但去看她,有些人却很敏感,你总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你说呢?”

    艾山江皱着眉头问:“是谁这么关心我的行踪呢?我跟什么人交往非得由他说了算吗?”

阿米娜眉毛一挑问:“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艾山江生气地催道:“您别掖一半藏一半,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那好,你到我这儿来,我带你当面见到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阿米娜希望用这个理由来引他上钩。然而,艾山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爱是谁,随他便吧,反正脚长在人家身上,他不嫌累愿意跟着我就跟吧。”

    艾山江从李春云家走后,李春云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的命运越来越走下坡路;喜的是,来自家乡的朋友缓解了她眼前的经济压力。但既便如此,她还是很敏感很负责地把艾山江来过的事,告诉了阿米娜。这件事本身并未引起阿米娜的注意,相反,她还因此增加了对艾山江的好感。可是今天上午,阿不杜西克朝她发火,说她引狼入室,说艾山江这个人不地道,刚到公司几天,就跟公司的两个财务人员打得火热,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又到底是什么身份,都值得质疑。他警告阿米娜,假如因为艾山江,把公司贩毒的事还有倒外汇的事透露出来,招来毁灭性的灾难,那么,肉孜第一个不能饶恕的就是阿米娜。阿米娜也很火,她骂阿不杜西克下作,什么人都怀疑,什么人都跟踪,阿不杜西克说他也不想那么累,可是为了金地公司的安全,不得不提高警惕。

    受了阿不杜西克的威胁,阿米娜郁闷极了,无论是从深入了解艾山江的角度还是从她个人的需要,她都想马上见到艾山江。她希望两人见面后,能面对面地聊聊,她心里就有底了。从刚才艾山江严肃的语气里,她感觉到要想强迫他到自己的住处是很难的,必须软硬兼施,想点办法才行。于是,她极尽奉承艾山江的人品,她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根本不会有别的目的,跟踪你的人是因为嫉妒你而乱怀疑。”

    艾山江说:“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对不起,前边是红绿灯,有警察执勤,我先挂电话了。”阿米娜委曲求全地说:“别别,等我把话说完。我真高兴咱们是同乡,有句话不是说吗:只要喝过乌兰山的雪水,就忘不了乌兰山。你难道不想跟我聊聊乌兰山吗?我太想念那个地方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于公于私我都非常关心你啊。”

    艾山江仍然坚持道:“谢谢您的关心,我今天很累,就不过去了,改日我请您出来咱们好好聊聊乌兰山好吗?”

    艾山江软硬不吃,阿米娜只好退让一步,她说:“算了,你不高兴来就不来吧。你现在是在回俱乐部的路上吗?值班人员说你还没回来呢。”

    听罢此言,艾山江冷冷地说:“我真荣幸,我的行踪时时刻刻都在您关注的视线里。”

    阿米娜忽然笑了,她说:“行了,行了,我不跟你闹了,快回去休息吧。”

    阿米娜主动挂了手机。她本是个骄傲无比的女人,可是面对艾山江她却毫无办法,仿佛事事都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似的,仿佛他是她的主人,而自己又没有志气不理他,所以艾山江想怎么戗她,她都得装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逆来顺受,如果换了别的男人,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她也觉得奇怪,无论艾山江怎么讥讽她,怎样不理她,她都没有真的生气过,到底什么原因呢?主要是她已经认可了这个男人,喜欢上这个男人,她对他有渴望,对他有所求,否则,任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会改变她的个性。

    艾山江一口气把车开回俱乐部,阿米娜正笑咪咪地在门卫等他呢。她仍驾驶着那辆银色奥迪A6,她摁了摁汽车喇叭,并伸出手臂向他招手。艾山江傻了,想,这个女人难道疯了吗?看来今晚是在劫难逃了。他只好下车,向阿米娜走过去。阿米娜笑咪咪地做了个手势,说:“你把车停在车库里,跟我走。”

    艾山江没有照办,而是一拉车门坐进后座,奉承道:“董事长的飙车技术真棒啊,一踩油门就跑在我前头了。”

    阿米娜纠正道:“其实,两个小时前我就来了,一直在等你。”

    艾山江装傻,说:“肯定是我这个马房经理工作有没做到位,请董事长下车检查工作吧。”

    阿米娜头一偏,用暧昧地眼神盯着艾山江,半响才噗哧一笑:“喂,今晚咱不谈工作好不好?你还没去过我的住处,走,我这个同乡,也是你的姐姐,有义务带你认认门。”

    艾山摸了摸下巴,质疑地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在这儿不能说清楚吗?”

    阿米娜神秘地笑笑说:“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是我当模特时的录相资料。”

    艾山江为之一动:这倒是了解她的过去以及她的感情经历的一次好机会。但他表面上却显得冷淡,问:“噢,我忘了您还当过模特啊。”

    阿米娜摇摇头说:“难道你连这个都没听说?你对我也太不了解了。其实你也别装,我知道你特别想了解我的过去,所有的男人都想接近我,但也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靠近我的,你明白吗?我呀,这段时间就是心里闷,特想找个人聊聊,弟弟,就算姐姐我求你了,当一次我的听众好吗?”

    艾山江不满地说:“您把我当垃圾桶啊?这也太不道德了吧。董事长心情不好,非得也传染我?”

    阿米娜叹口气说:“我大老远跑到这儿来等你,绝不是没事闲的,你就答应我当我的弟弟吧。”

    艾山江问:“您这么喜欢认别人当弟弟,难道您自己没有弟弟吗?”

    阿米娜伤心地说:“我当然有弟弟。这样吧,跟我回去,我把弟弟们的事都讲给你听,到那时你就理解了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你面前屈尊。”

    艾山江倔强地问:“我要是不去呢?”

    阿米娜看着倒车镜里他那张严肃的脸,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那我就把那锅炖好的参汤倒了!其实,那锅汤也不重要,我主要是想跟你聊聊,为什么要调查公司里的两个会计!”

    阿米娜的态度不容置疑,看来她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再僵持下去,局面恐怕不太好看。艾山江决定改变态度,他突然用手指捻了个响榧,说:“好吧,遵命不如从命。”他拉开门下了车。

    阿米娜急着问:“唉,你干什么去?”

    艾山江不解地说:“开我自己的车啊。”

    阿米娜劝道:“我又不是狼,还怕我把你吃了?吃完饭我送你回来还不行吗?”

    艾山江摆摆手说:“我不是怕您,我是怕喝点烧酒控制不住自己,赖在董事长床上不愿意走,一不溜神,万一让董事长失了身,得罪了您,还不知有多少男人明里暗里地收拾我呢。走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开自己的车去,再老老实实地开上自己的车回来,我可不想被人暗地里扔石子。”

艾山江一边糟践自己,一边上了自己的车,他用力甩了一把方向盘,车头马上就调转到阿米娜的车后,他把手从车窗里伸出来向她做了个“走啊”的手势。阿米娜无奈,同时又被艾山江刚才那番火辣辣的挑逗的语言烧得身心躁热,她这会儿只想急切扑向家中,一踩油门,冲上了土路。

 

                           (待续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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