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廖一梅 我没有那么多的态度要表达

(2012-01-12 21:22:41)
标签:

文化

廖一梅 我没有那么多的态度要表达

采访、撰文/吕彦妮 录音整理/王丹 图/受访者提供

http://s1/middle/51267df6gb654ae954460&690我没有那么多的态度要表达" TITLE="廖一梅 我没有那么多的态度要表达" />

她出了新书,是继一年多以前的话剧创作之后,鲜有的“大动作”。后来,我自问,这是否就是我意欲想要专访她的全部原因?面对一个人和她的文字、戏剧曾经给予我们的触动,面对她越来越少的露面和发言,面对她的成长和改变,我们又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廖一梅比约定时间晚一些到达,她皮鞋撞击木板台阶的声音,带着“姗姗来迟”的沉着和随性。咖啡馆里有她偏爱的靠窗座位和甜点。她得体无抱怨地接受工作人员安排给她的“超负荷”采访任务。你看不出她的心情好不好。她是天生应该在幕布后面,默默蓄力的人。一句顶一万句。

 

“任何算计的生活对我来说都是无聊的生活,对我毫无吸引力,我会自然而然地站在(笨拙)那一边。我不要按照别人告诉我的那些条条框框的、按部就班的、世俗的、普通的准则去生活,我觉得这是在浪费生命。”

 

廖一梅的新书叫《像我这样笨拙地生活》。收录了这几年间,她的几部经典的话剧台词、小说段落、评论和随笔,还有一些之前未公布过的,演出后台的照片、排练的照片,甚至,她的生活私照。

在这些横跨了不短的时间的文字和图片里,她一如既往的,文风犀利、化骨绵掌;身形瘦弱、灵气逼人。

“为什么会选择‘笨拙’这个形容词?”同样的问题,已经有无数媒体提问过她,我说,我知道相同的答案让你重复很多遍,这可能有些无趣,但是,没办法,一定要问。她笑了,藏不住一副伶牙俐齿,嘎崩脆地说:“没事儿,我有耐心,早几年出书的时候,赶场参加读者见面会,在台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醒了还能接茬儿聊,哈哈!”看起来,她好像不是粉丝和观众心目中以为的那样孤傲和难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有才的女人。

“我以什么方式在选择我的生活,这是很难描述的。很多熟悉我的朋友,他们也会说我会做很多很笨的选择,可我就是不会选择那种投机取巧的路,我懂得一件事情我应该怎么做,懂得一件事怎样达到目的,但我不愿意走大家都认为容易的(路),我觉得以这种方式做成的事情没有意思……”

那年夏天的回忆,至今依然清晰地躺在廖一梅的记忆里。1999年,《恋爱的犀牛》等待演出。

投资方多次临阵变卦、剧场偏僻、观众基础差……没有人相信这个戏能够排成,“如果我按照一个正常的、还不说是聪明的办法,我和孟京辉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停下来的,没有其它路可以走的,就是每一条路都给堵死,就这样堵了半年、一年……但是我们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要做就一定做到底,一定做到最后,无论以什么方式。”时光是真的荏苒了,但廖一梅脸上的坚韧和死拧,好像从未改变一般。“就那时候而言,聪明的选择是不做戏,因为那时候做戏是很可笑的事儿,我们所有的朋友,一起做戏的,都拍电影、电视剧、MTV去了,孟京辉曾经穷到连一条被子都买不起,这是没法想象的,任何一个聪明的做法都是不要再干这件事了。”

直到今天,我们陪他们一起,看到了“笨拙”的力量。后来,廖一梅想起当初身边一些朋友的“规劝”,说你们先去拍电影,赚了钱再回来做戏,她心里清楚,“这条岔路如果走过去就回不来了,真的是这样。”

“任何算计的生活对我来说都是无聊的生活,对我毫无吸引力,我会自然而然地站在(笨拙)那一边。我不要按照别人告诉我的那些条条框框的、按部就班的、世俗的、普通的准则去生活,我觉得这是在浪费生命。”

 

“每时每刻都在表演的人太多了,所有的公众都在要求你扮演。比如要求我和孟京辉扮演一对模范夫妻,我为什么要遵守你们的准则?我们的默契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一定跟你想的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从来不一起接受采访。”

 

2011年12月6日,孟京辉工作室年度音乐剧《初恋》首演前,保利剧院的大厅里,廖一梅现身,她穿着一件几乎把自己从脖子裹到脚后跟的湖蓝色外套,在入口处被几个朋友围住,浅浅说笑。临开演前几分钟,又见她,手插在大衣兜里,一路小跑穿过大厅,瘦瘦的一个小人儿。鲜有陌生人上前讨扰她,她站在那里,就自有那样一种气场,拒人于十步之外的温和。

《初恋》不是她写的戏,这一晚,她只是作为观众和太太,捧孟京辉的场。事实上,从一年前完成《柔软》,她就再也没有和孟京辉有过舞台上的合作。而“硬币的另一面”上,赫然可见的事实却是,那出由她执笔的经典小剧场话剧《恋爱的犀牛》近些年来一直未间断演出,毫不夸张,场场满座,这距离它1999年的首演,已经过去了12年。

后来,很多人都坚持着这样的说法:当年如果没有廖一梅,就没有如今的孟京辉。

而她,完全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压根儿没过脑子”。

“你们从来不一起接受采访,从来没有过。是为什么?”

“每时每刻都在表演的人太多了,所有的公众都在要求你扮演。比如要求我和孟京辉扮演一对模范夫妻,我为什么要遵守你们的准则?我们的默契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一定跟你想的是不一样的。”

而事实,并不像她说得这么绝对,他们亦有过“公开的传情”:是在去年话剧《柔软》首场谢幕的时候,孟京辉把所有的演职人员一个个请上台来,轮到“编剧廖一梅”的时候,掌声分明的加倍热烈起来,在全场观众的起哄声里,孟京辉把太太紧紧抱在怀里,甚至高兴地转了两圈。“我们确实是拥抱过一次。”廖一梅这样轻描淡写地描述当时的场景,这种复述几乎更像是在解释,“当时这个戏把所有人都累疯了,所有人都是在一个恍惚的状态中。戏麻烦极了,人也累极了。因为这个戏题材敏感,要处理的问题特别多,非媒体能想象的。”因为先前的压力巨大,首演成功后的拥抱,便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这不是表演,这是一个完全真实的反应;而如果第二天再拥抱,那就是在表演了。”

“好多观众后来说,看了戏都没有掉眼泪,反而看到你们拥抱的镜头时,哭了。”我把道听途说的段子讲给她。

“我不要这种眼泪,我也不要这种赞赏。别人越要求我扮演这个角色,我决不按别人要求的来做,我不做这样的人。”廖一梅笃定地说。

后来,采访至中途,她接到单位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和孟京辉两位选民回剧院参加投票选举,她委屈地同电话那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孟京辉现在的下落,“我就知道他明天要出国,什么时候回来,是直接回北京还是要先在其他地儿落地,我都不知道。”她说的确是实情,在挂机前,她还替他们俩作了一个相同的决定:投票,弃权。

 

“我要培养的就是让他独自寻找快乐,其实父母唯一能做的是这个事情。不是只有你他才快乐,其实你是在伤害他。最终你要离开他,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廖一梅说起一个和儿子之间的故事,是这件事情,让她懂得,世上有一种爱,与占有无关。

那时候儿子5、6岁,廖一梅出差,很久没有回家,一落地北京,推掉所有会议和旁事,径直回家。那时候,再没有比看到儿子更重要的事情。“5点的时候。阿姨接他回来了,他看见我,特别兴奋地冲了进来,第一句话却是说:‘妈妈,我要到同学家去玩!’我就跟他说,妈妈这么长时间都不在,而且今天有会都推掉了,想回来跟你一块玩,你还想去同学家吗?然后,他热情洋溢地对我说:‘妈妈,那我邀请您也去同学家!’”

在那一刻,廖一梅感觉,“突然放松了”,她理解到的事情,自己没在儿子身边的时候,他很快乐,并没有因为妈妈不在而不快乐,“他有自己获得快乐的能力。”

“我认为的爱是你会因为他的高兴是放松的,如果你因为他的高兴而生气,这不是爱。你因为他高兴去跟别人玩就失落,这只是一个需要他满足你的某种需要而已。”廖一梅说。

她始终抱着这样的心态和思考方式,在家庭和工作之间安放自己的位置,所以几乎没有出现过“摆不平”的困扰。他把孩子看成是和世界上所有人、所有事物一样的,独立的个体。“你要孩子高兴快乐不就是要培养他独自一个人的习惯吗,如果你觉得他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快乐那就不是快乐,而且你不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我要培养的就是让你独自寻找快乐,其实父母唯一能做的是这个事情。不是只有你他才快乐,其实你是在伤害他。”

她会带儿子去看戏、参加朋友摄影展的开幕,任他自己玩,任他成为一个“太能说了太贫了”的孩子。“他跟谁都能打交道。即使没有同龄的小朋友,是一群大人,他也会跟人建立很友好的关系,对人没有任何的戒心和敌意。”

 

廖一梅说

·你真正对一个人的生命做点什么,是很难的;或者说你让他有一个好的感受,是很难的,仔细想想,有多少人真的是让他生命有改变或者改动?当然,我不会对这种事情着迷的。

 

·我也写过很多其它的戏,还写过电视剧,那个是我出于谋生在写的,没别的选择,我还要养活孟京辉呢!那些就是我生命里不值一提的东西了,我没有付出那么多,没有把自己放进去,它就马上烟消云散,很快被人忘记了。你付出了多少,能量就会散发多少。

 

·我就不想要别人告诉我的,或者每个人都过得、你应该过得那种生活。我对别人告诉我的准则都持怀疑态度。

 

·我不是一个有强迫症、非要逼自己出书的人。能不出(书)就不出(书),我没有说非要面对公众或者说怕被人遗忘,我从来没有这个焦虑。我只写我特别迫切想要表达的东西,有多少就是多少。

 

·肆意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有点不体面(笑),我对煽情、滥情特别反感,我觉得那样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力量。就像你把无数力量付诸于拳头上……这些东西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压了无数次说出的话,它本身就是具有能量的。

 

·有时候,我写一个戏,这整个戏,其实我就想跟你说一句话,但这个话是什么,我说不出来……

 

·有一个瑜伽“止语”,就是不用说话,我特别想去。我觉得不断地在说话其实是妨碍人的思考的,这样的人是不会想事的,他不会认识自己、认识世界。说话的过程是不断表态的过程,其实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态要表,这个所谓的“表态”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表态。

 

·生活是很复杂、很琐碎的。我又很反感说废话,所以我很难受。

 

·我会本能地选择更冒险的事儿。

 

·我不愿意看到日复一日地,相同的、琐碎的生活,为了算计那一点利益,我觉得简直是太浪费生命了、太不值得了,太不体面了。

 

·生命是自由的、是有创造力的、充满活力的、充满喜悦的、充满对他人的善意的,它不被任何教条所约束,我会为此付出一切。

 

·你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奇迹就会出现。

 

·你说廖一梅是谁,没有人知道是谁,就给我贴好多签。你做采访也会给我一个界定,但所有的界定都是标签。“你是一个剧作家”,“你是一个作家”,“你是孟京辉的妻子”,“你是他的合作者”,这些都是别人赋予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经营别人给我的东西呢?我不经营,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注:文章及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转载、转刊,需与本人直接联系。保留一切解释权。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