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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思维是直线的,谁说什么都会相信。老师说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是先烈的鲜血染成的这样的话我也会信。到了大一些时才知道大概除了女人用的卫生巾是被鲜血染红的外,世上还没有什么巾是用鲜血染成的。
等到了该知道象征、隐喻、暗喻、比兴等表现手法存在后,我的思维也开始学会绕圈子了,会把一件极简单的事情用最复杂的方式说出来,这时我就变得有学问了。
《庄子》里有一个故事说子贡看见一个老翁在抱着水瓮浇灌土地,就上前告诉老翁说用桔槔会省力而且高效,老翁说不是不知道这种机械工具,只是羞于使用。因为“有机械者必在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道家当然可以反机械,但是我不行,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机心,我就会一天也生存不了。
我大概有八千多本藏书,我在读这些书的同时,在拼命的学习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复杂,更油滑,更加事故。我害怕被比我更加复杂的社会或人吞噬。
正因为这样,我总是会有羞耻、自豪或挫败感在我心中游荡。这的确是让我感到矛盾的地方。
事实上,我更想说的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在面临着道义与生存的问题,它背后总是会隐藏着令我们困惑的一些东西。二者的交锋其实也是理想对现实生活的一种嫉妒,这种嫉妒跟我们把自己想象成什么有关。我们既想保留住我们固有的纯朴善良,又害怕在这个社会中丧失我们的身份,现实总在会不经意间走过来分享我们不安的独特生命,而且令我们无法逃避。因而我们其实都生存在它的阴影里。
有时我也曾厌倦过这样的活着,曾经有一度想到要尝试过死,许多年来,我独自寓居在一个可以给我带来安慰的角落,用读书和自己的想象来挣脱被现实束缚的日常生活,不过还好,我不仅习惯于只有自己与自己心灵对话这样孤单的生活,而且这些年来我总算也明白一个道理了,那就是生活中的幸福或不幸,并不是来自生活自身,而是我们赋予生活怎样的意义。
我希望我的生活里处处充满着想象力、智慧和有趣。为此我想我会可以抛开令我困惑的、干扰我冥想的一切的。
在一天天等待死亡的到来时,我依然会继续探索生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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