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路走好
(2023-10-12 21:3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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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今天一大早,我人还在迷糊中,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我一看,是我同事徐震电话,心想,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吗?谁知一接听,电话里传来的他夫人聂老师的声音,聂老师告诉我徐震走了,“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聂老师就又说了一遍,说徐震走了。这个时候,我才如梦方醒,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说我昨天中午还看到他在食堂就餐,人好好的,就是气色不大好,怎么突然人就没了?聂老师说就是刚刚,五点半吧,突发心梗,聂老师发现徐震情况不好,紧急送医时,人已不治,听得出来,聂老师欲哭无泪。
徐震是我的同事,我们在一个处室共事多年,彼此知根知底,他是从外单位调进我们单位的,我还记得他刚进我们单位时的情形,见到人就称呼师傅,王师傅、黄师傅的叫个不停,那时,他总是红着脸,一脸的羞涩,记得每天一大早,他就赶到单位拖地打水抹桌子,从无怨言。
徐震做事认真,简直是到了较真的程度,也因此,常常跟同事和对口部门的同志搞得不愉快,虽说我跟他共事多年,但他经常跟我叫板,真拿他没办法,他对事不对人,然而,没有一、两天他就又跟人谈笑风生了,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从来没有由于他的态度问题有人到我们单位告状的。徐震的长处是爱钻研,有时甚至到了钻牛角尖程度,这样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是让人放心的,我经常将一些急、难的工作交给他去做,在契税征收、涉农资金管理平台开发和农业担保贷款工作方面他就研究的比较细致,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人无完人,徐震也有他的工作盲区,他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刚做农村和农业工作时,他对农村的情况好像不大在行,但他有一样好,対于不懂的事他总是虚心求教,直至弄懂为止。有两件事给我印象深刻,都是农业担保贷款方面的事。我们的制度规定对每一笔贷款申请,责任人都要到现场察看,论证。有一次,他跟银行的同志一起看了一个养猪项目,対方需要贷款买饲料,他吃不准,问我能不能贷,我问他,猪圈里有猪吗?他说有几十头猪呢,我说猪圈里有猪怕什么,给他贷。又有一次,又遇到一个养猪项目需要贷款,情况跟前面类似,但他反映了一个村民意见,村上人说这个养猪的不孝顺老人,连他老娘都不瞻养,我对他说,一个连老娘都不瞻养的人能有信用吗?徐震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评判。慢慢地,他对农村工作就熟悉起来了。
在单位,徐震从不与人争,在职称评定,职务竞升方面从来没有找领导打过招呼,跟我也没有提过,说他不想要待遇我不相信,但他就是开不了口,这是他的性格特点决定的。
徐震身体一直不佳,过多的熬夜和无节制的抽烟透支了他的身体,我其实是担心他身体的,要他少熬夜和戒烟,他就是不听。有一年,现在想不起来是什么病情了,总之,医院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和伟玉陪他去上海就诊,上海医生也没有替他找到病因,不久,他竟神奇般的康复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和徐震的交往没有朋党色彩,我们是君子之交,不在一个处室共事后,他很少联系我,有难处他也不找我,总是忍着,这些我都知道,他心中一直把我当兄长看待,我也把他当兄弟,我们心照不宣。今天,我把徐震去世的消息告诉我女儿,我女儿都哭了,女儿还说她小时候经常打我办公室电话,总是徐震叔叔先接到电话,徐震跟我女儿有说有笑的。
我们这个年龄最怕的是深夜或凌晨电话响起,这样的电话总是让人心惊胆战。徐震走后,他夫人聂老师知道我与徐震的交情,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我的,她说徐震人还在医院,我紧赶慢赶也没有赶上,我到医院时,他人已送殡仪馆。徐震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是昨天晚上发在单位群里的:“明天订餐取消,谢谢。”
徐震去世的消息瞬间传开来,曾经一起共事的同仁都赶来了,大家约定,一起去送别徐震,原以为,去送别徐震的人不多,谁知单位许多老同事听说徐震走了都表示要去送别,他们对徐震的去世深表婉惜。
几年前,我的同事老朱走了,前年,我的一位大学同学王海明也走了,如今,徐震也走了,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啊!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真是让人受不了。
永别了,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