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卢娟儿。”

    “娟子。”原合同卢娟握了握手：“娟子，你也来金城了。”

    卢娟点了点头。

    原母对李晓星说：“星子，坐在这儿。”她指着自己的床边儿。

    李晓星在床边儿坐了下来。

    原母拉着李晓星的手：“原合说：你爸爸回来了。怎么又出国了？”

    “出国又回来了。”李晓星说：“在省城住哪！……。”

    “………。”

    另一面儿，王矢中、原合、卢娟、夏石在闲聊。

    王矢中调皮地把手伸向夏石，对原合说：“这位……我想…….还是由你介绍给我们比较合适。”

    原合看着夏石：“我也不熟悉她，怎么给你们介绍？”

    “别装了。装啥呀！你的妈她也叫妈。”卢娟溜缝地：“只要说明你和她什么关系就行了。”

    “这……..。”原合莫名其妙。

    夏石红着脸：“我认他妈做义母不行啊！”

195．刘家屋里（夜）：

    刘嘉坐在炕上，在炕桌上算帐。

    炕桌上放着一些本子、单据之类的东西，外加一只算盘儿。

    刘雅黎提着提包走了进来。轻声地叫道：“爸！”

    刘嘉抬头一看，不太自然地笑了：“是黎黎。”他放下笔：“天都黑了，你怎么想起回来了？”

    刘雅黎问刘嘉：“我妈呢？”她放下提包。

    “看电影去了。”刘嘉问刘雅黎：“一个人回来的？”

    刘雅黎点了点头。她走进套间儿。

    刘嘉问：“黎黎，又要找什么？”

    “不找什么。我把屋里收拾收拾，搬回来。”刘雅黎走回来，坐到刘嘉面前。

    “那你上班怎么办？”刘嘉问。

    “不上了。辞职。”刘雅黎说：“我已经交了辞职申请。”

    “你上大学，图得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份工作吗？”刘嘉说：“这件事儿，你可要想好。离婚这次不怨你。我知道你上班，也难免别人说长道短的。可你好赖也在大学里…..。”

    “爸！你别说了。我试着还是在家里好。你们要不让我在家里住，我就找个地方。”刘雅黎说：“反正，我的决心已经下了。明天回单位交接帐。”

    “黎黎，你要回来就回来。老爸也养得起你。人家周恒大学毕业就回来了，不也挺好的嘛！”刘嘉说：“如果你把学到的知识，结合到农业上，也是挺有发展的。……以后有合适的，再找一个…..。”

    “我不找了。这一次婚姻还不是教训哪！还找啥呀！我可能就是这个命。”刘雅黎低下头去：“当时，我还不如嫁给周恒了。…..今天。后老悔了……。”

196．医院病房里（夜）：

    原母躺在床上，由夏石一口口地喂稀粥。最后，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吃了。

    夏石忙用餐巾为原母擦嘴。

    原合穿一身警服走了进来：“妈！今天晚上局里有紧急任务…….。”

    “你走吧！有你对象在这里就行了。”原母不客气地说。

    “我对象？”原合哭笑不得：“妈！你…….唉！你是不是发烧了？”

    夏石忙对原合解释说：“这都是王矿长和卢娟开咱们的玩笑，大娘当真了。你别介意。其实，老人家随便说些什么，我都没有什么想法。”

    “怎么？她不是你的对象？”原母明白了：“大中这孩子，跟我也没真格的。我还当成真事儿的了。夏石，你不生气吧！”

    “就是真的又怎么样？原合也不错。”夏石低下头去：“原合，你走吧！有我在这里就行了。”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原合坦率地说：“等以后，人情一起补吧！”

    “我要你人情干什么？”夏石红着脸说：“要补人情嘛！卢娟和王矿长是有贡献的啊！”

    “对！你说得在理。他们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我得走了。”原合挥挥手，走了出去。

    片刻。

    “夏石。”原母把夏石叫到了床边儿：“夏石，你现在有没有对象呢？”

    夏石羞涩地摇了摇头，在原母身边坐下了。拿起了一个橘子，在慢慢地剥着皮。

    “都这么大了，还不找对象。是不是在挑啊！”原母又问：“你看我们家原合怎么样？”

    “这不挺好的。”夏石含蓄地岔开话题：“大娘，医生说：您的刀口愈合得很快。”

    “是嘛！多亏了你的照顾。男孩儿就是粗心。哪象你……。”原母感激地：“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等我出院了，你一定陪我回省城，好好地玩几天。让老头子看一看。我们又添了闺女。”

    “大娘。”夏石把一半橘子塞进了原母的嘴里。

    原母满意地笑了。

197．金山选矿矿长室：

    朱钧盾不安地在办公室里坐着。

    屋里没有其他人。

    片刻。

    一位姑娘把王矢中领了进来：“矿长,就是这位同志找你。”

    王矢中看到朱钧盾愣住了。

    朱钧盾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大中，听说你在这里当矿长……。”

    “这有什么奇怪的。”王矢中吩咐那个姑娘：“我的同学来了。上茶。”

    姑娘走了出去。

    王矢中走了过来，朝沙发上打了一个手势：“坐吧！”

    “好！好！”朱钧盾尴尬地坐了下来。

    王矢中盯着朱钧盾坐了下来：“听说你回来了，也不知道你在哪？结婚了吗？”

    朱钧盾摇了摇头。

    “该成家了。”王矢中态度和蔼：“现在干什么工作？怎么样？”

    “在咱们局车队里，当调度。一切还可以。”朱钧盾不敢正视王矢中：“大中，当年在玉岭……。”

    “那都是老黄历了，翻过去了。”王矢中摆了摆手：“那些故事够原始的了……。不能让我们的后人，知道这些不愉快的事儿。…..哎！要不要我帮忙？”

    朱钧盾呆滞的目光，望着王矢中，十分疑惑。

    姑娘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分别给王矢中、朱钧盾各倒了一杯。然后放下壶，走了出去。

    “怎么想的？……我是说，处理你个人的问题。”王矢中笑着说：“你相信我吗？…...我们矿里的姑娘可不少。这个忙，我还是可以帮的。”

    朱钧盾慌忙地摆了摆手：“我欠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不要谈昨天的事情，谈今天,谈明天。”王矢中端起茶杯：“来，喝吧！”他陪着朱钧盾喝了一口：“我们又能见面，我心里很高兴。告诉你：我快要当爸爸了。”

    “好！好！”朱钧盾心神不定：“……春子她都很好？”

    “都很好。只差燕飞、新竹、小江没有找到。”王矢中开朗的性格十分突出：“要是找到他们，我们大家还要在一起‘掴金娃娃’玩。”

    朱钧盾苦苦一笑：“…….那个时候不会再有了……永远不会有了。…….大中，我简直是…….无地自容。”

    “你呀！”王矢中啼笑皆非：“神经不正常。”

198．燕飞宿舍：

    燕飞正在写乐谱。

    敲门声。

    “哪位？”燕飞站了起来，走过去开门。

    “哥！”杨娜娜提这一个提包，背着一个背包站在门口。

    “娜娜！”燕飞接过杨娜娜的提包，把杨娜娜接了进来：“你这大包小包的，要干什么去啊？”

    “回家刚回来。”杨娜娜放下背包：“咱爸让我给你捎几本书来。”

    “他怎么样？”燕飞问。

    “挺好的。你发表的那个轻音乐《欢乐的农家》，爸爸看了，可高兴了。说没白培养你一回。”杨娜娜兴高采烈地：“爸爸说让你继续努力。希望能看到你在文艺团体里，当一名专职作曲。他说：在对你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爸爸想得真周到。我也正在努力争取。”燕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杨娜娜：“哟！比以前白了。”

     “流氓！愁得也不出屋，能不白吗？”杨娜娜脱掉外衣，很随便地挂好：“说不定再过几天，头发也白了。”

    “那正好演《白毛女》。”燕飞笑着。

    “那你就是大春儿了。”杨娜娜走到燕飞面前，娇气地：“哥，我饿了。”

    “那就找个地方吃饭吧！”燕飞拿起西装：“娜娜，告诉你：你可少吃点儿。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

    “你还有多少钱？够不够咱俩跳舞的？”杨娜娜问。

    “别罗嗦了。”燕飞推了杨娜娜一下：“你不是饿了吗？”

    “就是饿了嘛！”杨娜娜走了出去。

    燕飞也走了出去。

199．小吃部：

    一桌丰盛的酒席。

    桌子周围坐着原合、夏石、王矢中、李晓星、朱钧盾、李晓春、卢娟和原母。

    原合拿着酒瓶给大家斟酒。都斟满后，他首先举起酒杯：“今天，我很高兴。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妈病好出院。也是咱们这些老朋友、老同学又在金城聚会。当然了，和今天天气晴朗也有关系。更幸运的是：认识了王矿长的得力助手夏石同志……有点俗气了。叫什么呢？我们都称兄道弟的，叫你同志就不太合适了。还是叫你妹妹吧！夏石妹妹，请允许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敬你一杯。”原合说着，将手中的酒，擎到夏石面前。

    “这…..。”夏石十分为难地：“其实，就是别人碰到这件事情，也会热情帮助的。中国人就有这个传统美德。”

    “夏石，不要推辞了。”李晓春劝夏石：“给李姐个面子好不好？”

    “怎么？”卢娟逗趣地：“夏小姐看不起我们原合是不是？”

    “是啊！”王矢中溜缝地：“夏石今天存心要给原合难看哪！”

    “夏石。”原合诚恳地：“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举了半天了。”接着，他又开了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我长得不帅？”

    李晓星插进话来：“夏石姐，虽然说一开始，原合哥就喊你妹妹了。可你不喝了这杯酒，还不能算是人家原家的人。”

    最后还是原母说话了：“夏姑娘，原合代表的是我的意思。”

    夏石柔顺地：“我听您的。”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向原合礼节般让了一下，自己一饮而尽，然后坐了下来。

    大家叫好。

    原合见夏石喝了，便想放下酒杯。

    王矢中拦住原合：“原合，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夏石喝下去了，你怎么耍赖呢！”他把着原合的手，命令地：“喝！”

    原合无奈地喝了下去。

    于是，大家鼓起掌来。

    原合又一次给夏石斟酒。然后给自己斟满了，端了起来：“为了我们大家的友谊，象溪水一样清纯、象这美酒一样醉人。原我们的友情与青山同在，和蓝天共存，干杯！”

    众人干杯。

    “我说几句题外话。”王矢中看了一下在场的人：“我觉得夏石是我们矿的职工，我应该很了解她了。现在看来还是不了解呀！刚才我就没搞明白：夏石的酒，谁也没劝进去，还是老太太的话好使，这里面是不是有点秘密呀！”

    “我也觉得奇怪。”李晓春说：“看来，夏石和原合还是有缘分的。……好长时间没有吃糖了，有点馋了。”

    夏石低着头。

    “你们在帮孩子啊！”原母笑着：“吃糖我给买。”

    “你买的不甜。”卢娟诙谐地：“要解馋，还是得找脸红的人买糖甜。看谁脸红，谁去买糖。那糖，保准甜。”

    “这里嘛！就夏石姐的脸红，象熟透的苹果。”李晓星又指着原合：“看！原合哥的脸也红了。”

    王矢中故作严肃地：“星子，保密。别露了谜底。至于原合和夏石买不买糖，这是他们内部问题，人家会内部解决的。不过，有一点大家放心：糖，大家吃定了。”

    众人欢呼着鼓起掌来。

    夏石和原合羞红了脸……。

200．燕文峰墓地：

    周围长满了茂盛的蒿草。

    周恒用镰刀割着墓前的草，很快地露出了墓碑。他用手仔细地摸了摸，然后又向墓的周围割草。

    精神憔悴的刘雅黎挎着筐走来。看到周恒怔了一下。然后来到坟前，从筐里拿出供品摆上。又从筐里拿出烧纸来焚烧着。

    割草的周恒，被纸烟熏得抬起头来，向飘来烟的方向望去。

    刘雅黎只顾烧纸。

    周恒向刘雅黎打招呼：“黎黎，你也来了。”

    刘雅黎没有抬头地答应了一声，仍在烧纸。

    周恒很快地割完了坟周围的草，提着镰刀走了过来：“黎黎，没想到你会来。”

    “你不也来了。”刘雅黎不冷不热地用眼睛斜视了一下周恒。继续用小棍儿挑着没有烧透的纸：“七月十五了。燕飞来不了。我不来，谁来？”

    周恒没有吱声，拿起锹，给坟添土。

    片刻。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周恒问。

    片刻。

    “过点田园生活不也挺好的。没有争没有斗的。没有城市的喧嚣和污浊的空气。”刘雅黎说：“我觉得：我这被污染的心灵，这这个环境里，能得到净化。”

    “你说得也对。”周恒似乎有同感地说：“现在什么都变，人心灵中的那块越来越净土少了。”

    片刻。

    刘雅黎烧完纸，挎筐要走。

    “黎黎。”周恒扔下铁锹走了过来。

    刘雅黎回过头来，用暗淡的目光看着周恒。

    “黎黎。你不能振作一下？”周恒走到了刘雅黎面前：“黎黎。出来干点活不行吗？”

    刘雅黎低下了头。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难受！你知道吗？”周恒看着远处：“这种事情我不是没经着过，有感受的。……现在，我不也是挺好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农民的子女，就应该选择在农村。……周恒，你走对了。我错了。”刘雅黎抬起头来：“我受伤了，才想起家乡。想起家乡的父老乡亲。可以为我疗伤……。”

    “黎黎。燕飞不知道这件事儿。他要是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那肯定睡不着觉。咱们都是老同学、好朋友，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燕飞回来我也没法交代。现在，我正好缺个帮手，你来吧！……我们准备对玉岭水电站进行增容。方按已经确定了。正好缺一个财务管理人员。”周恒诚恳地说：“你来吧！帮帮我。…….水电站增容后，还要开发旅游资源。这都需要人……工作一忙，你就什么都忘了。”

    “忘不了。我的伤口每天都在痛。他给我的伤害太大了。”刘雅黎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当时……应该听你的话。要是听你的话，也不至于走错这一步。”

    “那就听一次我的话：到水电站帮帮我。我很需要你。”周恒说：“来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周恒。”刘雅黎转身走去。

201．舞厅：

    这是一个比较豪华的舞厅。舞厅内舞曲配着摇滚，震耳欲聋。灯光闪烁耀眼。

    舞池里，人们翩翩起舞。

     一个年纪越有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西装革履，一副学士的风度。坐在那里欣赏着舞池里起舞的男男女女。

    字幕：  逄发友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穿着连衣裙款款走来。对着逄发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字幕：  夏  野

    逄发友微笑着摇了摇头，抱歉地：“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会。真的……无聊的时候，爱到这里坐坐。”他向桌子的另一侧打了一个手势，意思请夏野坐在那一册的位置上。

    “坐着也是无聊。来！我教你。”夏野伸手把逄发友从座位上拉起来，两个人走向舞池，随着音乐起舞。

    舞厅内，灯光闪动，富有生机。

    夏野看着逄发友：“不会跳舞还跳得这么好。”

    逄发友诙谐地：“被你的美貌感动了。”

    “你真傲。”夏野的眼睛里，闪动着诱人的目光：“看样子，你一定能成为人物。”

    “小人物。”逄发友闭上了眼睛：“在金城，每个人都是人物。”

    夏野问：“尊姓大名？”

    “草民。逄发友。”逄发友睁开了眼睛。

    夏野：“什么职业？”

    逄发友：“流浪。”

    夏野：“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不知道。”逄发友十分得意：“好象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看样子。你很得意。”夏野说。

    “无拘无束，四海为家。有什么不得意的呢？”逄发友自我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我喜欢这种生活……。”

    音乐结束了。

    逄发友和夏野在雅座上坐了下来。

    人们纷纷走下舞池。

    逄发友问夏野：“喜欢什么？”向兜里掏钱。不慎将一张名片遗落在地上。

    夏野膘了一眼地上的名片，顺口答道：“随便。”

    逄发友客气地：“稍等一下。”便起身离去。

    夏野见逄发友走远了，才弯腰拾起名片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

    夏野心声：原来是位作家……。

202．金城市公安局门前（冬）：

    王矢中穿着大衣在公安局门前徘徊着，并不时地看着腕上的表。

    画外音：一九八四年冬天，原合调到金城市公安局刑警队任队长。这时的王矢中，已经升为金城金矿局主管政法的副局长。

    原合穿着警服，边扣扣子，边从院里走了出来：“大中！”

    王矢中回过身去：“原合！”他迎了上去：“我可等你这么长时间了。就是生孩子，也不会这么麻烦吧！”

    “有什么办法呢？官身不得自由嘛！”原合热情地伸出手去：“大中，祝贺你！”

    王矢中握住原合的手：“消息好灵通啊！听谁说的？夏石？”

    “还有谁。”原合兴致勃勃地：“这下，你可以大展雄风了。成为金城金矿局第一位最年轻的局长，前途无量啊！”他继而情绪低落地：“我算完了。学到的本领没用上多少。大事不多，小事儿不少。”

    “你做到刑警队长，官也算不小了。还想当局长？”王矢中笑了。用试探的口气问：“想不想换一换环境？”

    “早就想换了。这工作太乏味。”原合诡秘地看了看四周：“你们公安分局缺不缺人？”

    “缺人是缺人。可就不缺你这样的人。就算给你个分局长，才多大官呀。你到金矿局不大材小用了吗？”王矢中说：“如果……你肯屈尊的话，我还是很欢迎你的。近来。走私黄金的活动特别猖獗，花招也多。严厉打击走私，已经成了当务之急。”

    “这项工作我干正合适。”原合说着，又泄气地低下了头，显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可是……。”

    “都不是外人，有什么条件你就说。”王矢中拍了拍原合的后背：“怎么？还是舍不得你那个官儿？”

    “不！你误会了。”原合紧皱眉头：“怕是局长不肯放我…….。”

    “这些你不必担心。”王矢中笑了：“你们局长的确很赏识你，不愿放你走。我已经请了他的客。他吃了我的嘴短。只好说：由你自己解决这件事儿。”

    “真的。”原合喜出望外地抱住了王矢中：“你可真有办法。”

    “哎！”王矢中严肃地推开了原合，十分诙谐地：“你是不是激动过火了。你要看清楚了，我是个男的。”

203．夏石客厅：

    一张圆桌上，摆满丰盛的酒席。

    王矢中、李晓星、朱钧盾、卢娟、李晓春围桌而坐。

    画外音：在一九八五年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原合和夏石，就在这个屋子里结合了。

    屋子里俨然为新婚装饰。

    原合和夏石一前一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哎！看！狼来了。”王矢中大叫着站了起来。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什么？”王矢中滑稽地争辩道：“本来就是狼嘛！新郎，简称：狼！”

    众人又笑了起来。

    朱钧盾打趣地：“那新娘简称什么？”

    “应该简称……不！不！”王矢中把手一挥：“新娘就是新娘。没有什么简称。”他一边坐下一边说：“男尊女卑啊！因为她是女的嘛！”

    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原合，我提个建议。”朱钧盾说：“我们大家，今天的喜酒喝得干干巴巴的。二位新人能不能出个节目，给我们助助酒兴。哪怕让夫人唱支哥也行啊！”

    大家鼓起掌来。

    夏石羞涩地低下了头。

    李晓春同原合打招呼：“原合，新娘等着你表态呢！”

    “来！我当乐队。”王矢中拿起了一双筷子当鼓捶儿，两只手各攥一只，在桌子上敲了一下：“今天的新婚联欢开始。请新娘为大家演唱……。”他故意地问夏石：“演唱什么来着？”

    众人大笑了起来。

    卢娟笑得前仰后合：“我们让新娘出个节目，你到先出起节目来了。领教了……。”

    “是啊！”李晓星狠狠地瞪了王矢中一眼：“局长就这种水平？丢不丢人？”

    “这里没有局长。只有同学、朋友。”王矢中嘻嘻哈哈地笑着，放下筷子：“夏石，为了配合你的表演，我都遭到了围击。你就表演一个，替我反击一下，出出气……怎么？还要鼓掌表示一下吗？”

    夏石看了看原合，意思在征求原合的意见。

    原合略微的点了点头。

    大家鼓起掌来。

夏石唱道：

                《神 奇 的 天使》

 

    你从哪里来                      你从哪里来

    你到哪里去                      你到哪里去

    能否告诉我                      能否告诉我

    神奇的天使                      神奇的天使

    你那轻盈的脚步                  你那横溢的才华

    踏着青春的旋律                  涨满了生活的高堤

    你那动人的语言                  你那开朗的性格

    传送着迷人的气息                飘逸着青春的魅力

    你那会说话的眼睛                你那金子般的心灵

    闪烁在醉人的美丽                是那样无华又朴实

    等一等                          等一等

    我愿走出那安乐的小窝            我愿走出那安乐的小窝

    随你天涯浪迹                    随你天涯浪迹

204．刘家屋里：

    在屋里的墙角处，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台彩色电视机。

    在屋里挤满了村里的男女老少。

    刘嘉和王先敏被挤到炕的最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