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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连续剧《季风》(二十一集)下

(2009-03-27 05: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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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

剧本

文化

    李晓星:“大中哥,我长得不漂亮?气质不好?…….我已经和同事们说了,我要和你结婚了。”

    “你这不是先发制人嘛!”王矢中低下头去:“星子,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就答应我。”李晓星咄咄逼着王矢中:“你没有什么选择的。”

    片刻。

    王矢中叹了一口气:“星子,就你这样的性格,你这样的脾气,你这样的……。”

    “我可以改嘛!”李晓星走过去,坐在王矢中的身边:“我发誓:我一定改。真的…..大中哥,答应我……。”她紧紧地拉住王矢中的胳膊:“你现在就答应我。”

    王矢中无奈地:“你呀……。”

    “吃饭。”李晓星来了精神,坐回到了刚才坐的位置上,端起了饭碗……。

174.燕飞宿舍(夜):

    这是一间单人宿舍,屋里收拾得十分整洁。

    燕飞坐在床上,把脚放在地上的盆里洗脚。

    敲门声。

    燕飞没动地方,仍洗着脚:“请进!”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开门走了进来。走到燕飞身边:“燕编辑,你的电报。”说着,把电报递了过去。

    “哪来的?”燕飞接过电报,取出电报纸。

    送电报的人走了出去。

    “走哇!”燕飞打了一声招呼,低头看电报内容。

    电报纸上写着:于校长病危,速归。周恒。

    燕飞酿思了一下,放下电报,取来一条毛巾擦脚。然后,穿上拖鞋,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纸和笔,按在办公桌上写了起来。

    燕飞心声:姚主任,接到家中急电,恩师病危。来不及向您请假了。只好写一个请假条留给你。原谅。燕飞。

175.教师宿舍:

    于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坐在一旁的刘嘉,困的直打盹儿。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王先敏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地推了推刘嘉。

    刘嘉一惊,回过头去。

    “躺一会儿吧!”王先敏说。

    刘嘉走过去,躺在床上。

    王先敏坐在刘嘉坐过的凳子上,睡意仍浓地打了一呵欠。

176.特写:

    刚刚发绿的山谷之中,随着一声列车长鸣,弛出了列车。

    字幕:一九八四年

    远处的人家、河流、山川随着列车的行进,不断地移动着方位。

    平原上,列车正在疾速行驶。

    列车的车轮在飞快地旋转着。

    火车的车轮在旋转中,变成了旋转的吉普车轮…….。

177.吉普车里:

    前排坐着司机和刘雅黎。

    后排坐着韩向群和周恒。

    吉普车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行驶着。车里的人也都感到明显的颠簸。

    “这该死的路,也不修一修。”司机都囊着。

    韩向群问刘雅黎:“你也离婚了?”

    “离了。”刘雅黎冷冰冰地说:“我们这个婚姻,早该结束。”

    “好在你们之间没有孩子。”韩向群说:“有合适的,再找一个。”

    “我不想找了。”刘雅黎说:“这一个就够了。还是一个人好。那时侯挑啊!挑啊!挑来挑去,挑这么个玩意儿。”

    “那些纨绔子弟对你来说,就是不合适。他们放荡、风流,是天生的。”韩向群说:“他们哪象咱们农民子女,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那些人,你让他本份,简直让比他蹲大牢还难受。”

    片刻。

    韩向群问周恒:“于校长得了肝癌,是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三个月以前。”周恒说:“那个时候,谁也没在意,以为就是肝炎。头些日子严重了,我们商量送他住院。他说:他检查过了,已经是肝癌晚期了。他交给我诊断书,我找医生一问,医生说晚期了。”

    “于校长也是,知道是肝癌就不治了?怎么能放弃呢?死马当成活马医嘛!”韩向群摇着头:“才四十多岁,可惜这个年纪了。”

    “他是不想给生产队添什么负担。”周恒说:“我的老师,我最了解他了。”

    刘雅黎问周恒:“告诉燕飞了吗?”

    “估计他正在往回赶哪!”周恒说:“现在他的心里,还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呢!”

    “燕飞能回来?”韩向群数叨着:“这小子,上了大学,就把咱们这儿给忘了。临走那天,还是我送他上火车站的呢!谁知道,他这一撩没影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出息成什么样子…….。”

178.教师宿舍:

    病入膏肓的于杰,已处在淹淹一息的 昏迷中。

    屋里挤满了社员。

    刘嘉站在床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叫着:“于校长!于校长!感到怎么样?”

    于杰没有一点反应。

    “于老师!”燕飞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伏在于杰的床边儿:“于老师!我回来了……我是燕飞呀!……于老师…….。”他急得流泪了:“于老师,我是燕飞…….。”

    于杰在朦胧中睁开眼睛,寻声望去。突然,他眼睛一亮,轻声地:“燕飞。”他吃力地伸过手去。

    “于老师!”燕飞紧紧抓住于杰的手说:“于老师,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早就知道……你能来。我看到你……也就放心了。你比上次来的时候……又胖了很多…….。”于杰的声音非常弱:“燕飞,给我……吹一曲《苏武牧羊》……好吗?……。”

    “好!”燕飞站了起来,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箫,轻轻地吹了起来。

    于杰闭上眼睛在听着。

    燕飞流着眼泪在吹奏着。

    于杰笑容满面地睡去。

    “于校长!”人群里突然有人叫了起来。

    “于老师!”燕飞停止吹箫,慢慢地跪了下去,有气无力地:“于老师…….。”

    屋里的喊声,哭声搅做一团。

    于杰笑容满面的一动不动。

179.野外:

    一座新坟。

    一伙人正在忙着给新坟添土。

    燕飞对着新坟站着。

    燕飞心声:于老师,今天圆完坟,我就该回去了。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燕飞伸手。

    站在一边的刘雅黎把唢呐放到燕飞的手里。

    燕飞接过唢呐,悲呛地吹奏起《苏武牧羊》的曲子来。他是眼泪很快地流了下来。

180.村口:

    村口站了很多人,在凝神地听着。

    悲呛的唢呐声远远传来,憾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181.闪现:

    原合在审讯室里审讯犯人。

    画外音:一九八四年的春天,于校长去世了。而在这一年的四月份,原合凋入金城市公安局棱西分局任刑侦科科长。

    在鞭炮声中,王矢中和李哓星挽臂走来。这是比较融洽的婚礼场面。

    画外音:五月一日,晋升为金山选矿矿长的王矢中和李晓星结婚。他们结婚的场面,搞得非常热闹。

    正在野外测量的李晓春。

    画外音:李晓春升为测绘室主任。就在这时,本故事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人物出场了——她就是金山选矿的材料员夏石。

182.站前广场:

    二十二、三岁的夏石——一个体貌端正的姑娘,随着出站的人流,走出剪票口。她手提着提包,朝公共汽车站走来。

    字幕:  夏 石

    手提提包的原母,倚在广场的花坛边上,手捂着肚子,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夏石路过看到了。奔过去扶住原母,关切地:“大娘,您这是怎么了?”

    原母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她咬着牙在坚持着。

    夏石见此情景,立刻明白了:“大娘,你坚持一会儿。”她直起身来,东张西望。

    一辆“的士”由此路过。

    夏石摆了摆手。

    “的士”急刹车,但开出好远。又倒了回来,停在夏石和原母身边儿。

    夏石不容分说:“送我们上医院。”

    司机忙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儿,帮助夏石把原母搀到车上。把提包放进车里,关好车门。自己坐进驾驶室,关好车门,驾车而去。

183.出租车内:

    夏石搀着原母,关心地:“大娘,很疼吗?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车窗外的楼房、行人、车辆,一一地向后闪去。

    原母一下子昏了过去。

    夏石着急地看了一下原母,不知所措。她对司机大喊:“喂!能不能开快一些。”

    “这已经超速了。”司机不紧不慢地回答。

184.医院急诊室:

    急诊室内很清闲。几个医生和护士坐在那里闲聊。

    卢娟坐在一侧看书。

    一位男医生在侃侃而谈:“那个送患者的社员,穿着一件破棉袄,腰上系着一根草绳子。他说,据他的判断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阑尾炎;一是肠梗阻。我们看他那土里土气的样子,对他说的话有点半信半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的士”司机背着原母闯了进来。在众人的搀扶下,把原母放到了床上。

    已经醒来的原母,在病床上折腾着。

    医生们各就各位,急忙为原母诊断。

    夏石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卢娟问:“有没有危险?”

    “正在诊断。”卢娟看着“的士”司机:“夏石,这位是…….。”

    “开车的师傅。”夏石一面说着一面取出钱来,递给“的士”司机:“多亏了您帮忙,不知道我怎么感谢您才对。”

    “这是本质工作。”司机客气地:“还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吗?”

    “这就感激不尽了。”夏石千恩万谢地说。

    “那我就走了。”司机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对夏石说:“记得车上还有提包什么的。是么?和我一起去拿吧!”

    “我忘了。”夏石跟着司机走了出去。

185.医院门口:

    司机和夏石从医院屋里,走向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钥匙插进钥匙孔。

    司机打开车门。

    夏石从车里取出两个提包(其中一个是原母的)。她对司机客气地:“我是金山选矿的材料员,叫夏石。欢迎你有机会到我们那里去。”

    “金山选矿那里我常去。”司机说:“以后,说不准哪一天还会碰到你呢!再见!”他关上后车门,钻进驾驶室,又关上车门,友好地按了一下喇叭,开车走了。

    夏石愣了一会儿提着提包,走进门诊室。

186.门诊室走廊:

    夏石提着提包,急步走着。

    卢娟迎面走来,接过夏石手中的一个提包:“来!放到我屋里。”说着,她推开走廊中的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夏石欲跟进去。

    卢娟又探出头来,接过夏石手中的提包送了进去。然后空手走出来,关上门。

    “诊断结果怎么样?”夏石问。

    “急性阑尾炎。”卢娟告诉夏石:“医生正准备为你妈做手术。”说着,取出一张纸单递了过去:“签字吧!”

    夏石看着纸单犹豫不决。

    “签字吧!”卢娟催促地:“这是医院的规定。签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好吧!”夏石抽出自己是钢笔,战战兢兢地在纸单上签了字。然后,把纸单还给卢娟又问:“卢娟,我什么也不懂。还有什么手续吗?”

    “手术后,需要住院观察。按医院规定:要交纳二百元的押金。”卢娟说着,又想了起来:“还有手术费、药费…….至少你得准备六百元吧!”说着,她匆匆地走了。

    夏石望着卢娟的背影出神。过了一会儿,她取出兜里的钱包。拿出钱来数了数,觉得不够。想了想,转身走向外面去了。

    卢娟匆匆跑来:“夏石!夏石!”没看到人影。她气得一跺脚,转身回去了。

187.公共汽车里:

    公共汽车在行驶中,乘车的人并不多。

    夏石站在车门处,着急地看着窗外。

    夏石心声:怎么办呢!无意中救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非亲非故的。这一下粘到身上了,我该怎么办呢……唉!只有好人做到底了…….。

    公共汽车在一个站点儿停了下来。

    夏石匆匆地下了车。

    又有一些人上了车。

188,金山选矿矿长室:

    王矢中正在打电话:“局长的话,我一定照办。…….有关球蘑机的维修工作,已经结束了…….恩!明天就能投产。……好的,好的。”他放下话筒,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

    夏石开门走了进来:“王矿长。”

    “夏石,你回来的正好。”王矢中站了起来,一面倒茶一面说:“你发的货已经到了。来!先喝杯茶水。”

    夏石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然后坐到沙发上:“你所要求的,都办到了。……矿长,我想请几天假。”

    “奔波了这么些天,是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王矢中坐了下来,同情地:“我知道你的辛苦……有什么要求吗?提吧!”

    “我…….。”夏石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嘛!”王矢中和蔼地:“有什么抹不开的。”

    “我想……如果……矿里资金不紧张的话,能不能……。”夏石低下头去。

    王矢中问:“需要多少?”

    “三百,三百就够了。”夏石抬起头来,看着王矢中。等待着王矢中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下个月,我的存款就到期了……。”

    “吓我一跳。不就三百嘛!”王矢中笑了:“不要那么紧张嘛!”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叠钱。数了数递给夏石:“五百。”

    “用不就那么多。”夏石小心翼翼地说:“三百就够了。”

    “何必呢!用不了再给我送回来。这是我个人的钱,什么时候还都行,我也不等着用。”王矢中探了探身子:“怎么?这次公出超资了?”

    夏石沉默了一会儿:“我妈来看我,住院了。”

    王矢中一惊:“她得的什么病?”

    “急性阑尾炎。”夏石稍停了一会儿又说:“我明天来汇报工作好吗?”

    “可以。”王矢中看了看腕上的表:“下班时间到了。我和你一起上医院,看看她老人家。”

    “这…….。”夏石十分踌躇。

    王矢中摘下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咱们走吧!”

    夏石犹豫了一下,和王矢中走了出去。

189.医院病房里:

    这是一个只有两张床的病房。其中的一张床上,躺着麻醉睡过去的原母。床边挂着吊瓶在静脉滴注。

    卢娟坐在床边儿,看护着原母。

    王矢中和夏石走了进来。

    卢娟急忙示意二人,动作放轻一些。然后站了起来,低声地:“夏石,你妈妈动手术,你怎么好走开呢!”

    “我是出去弄钱的。”卢娟有意地看了王矢中一眼。接着对卢娟说:“住院的钱不够。所以,我才…….。”

    “那早一点儿,晚一点儿都没有什么关系。有我在这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卢娟叹了一口气:“我还在到处找你…….现在看来,手术还很顺利。”

    王矢中把手里提着的水果袋,放在了适当的位置。然后坐到了床边儿。打量着原母。

    原母熟睡的脸庞,叠出她年轻的影子。

    王矢中看了看夏石,神秘地一笑:“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啊?我们的关系。”夏石睁大了眼睛。又故装糊涂:“是不是我们娘俩长得很象?”

    “是不怎么太象。”王矢中走到卢娟面前:“医生,老人家的病,你就多多费心吧!至于花多少钱,你不必担心。”

    卢娟笑了:“我和夏石是好朋友。这有什么好说的,她妈和我妈有什么两样啊。我尽力就是了。”

    “你们既然是好朋友,那么……夷?我看你好面熟啊!”王矢中愣愣地看着卢娟。

    “是的。我们好象常见面。”卢娟在努力地回忆着。:“在什么地方呢?”

    “反正我们挺有缘分的。”王矢中又坐了下来,看着原母:“老人家什么时候能醒来?”

    “一半会儿怕是醒不了。”卢娟说:“麻药还在起作用。”

    王矢中点了点头。然后又冲着夏石说:“夏石,能不能向我透漏点消息?”他神秘地说:“你告诉我:原合在哪个单位工作?”

    “原合?”夏石诧异了:“什么原合,我不认识。”

    “别唬我了。”王矢中站了起来,胸有成竹地:“在事实面前,你还敢抵赖。”

    “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夏石莫名其妙地:“你听谁说的?”

    卢娟喜出望外地:“你是大中。”

    王矢中疑惑地看着卢娟——半晌:“啊!我认出来了,你是娟子。”他上前握住卢娟的手:“多年不见了。见面都不认识了。”

    “是啊!挺想你们的。自从我考上了大学,咱们就再也没见面儿。转眼,咱们都奔三十使劲儿了。”卢娟高兴地:“再有几年就差不多了。分手容易见面难哪!听说你不是当兵去了?也没混个一官半职的?”

    “小连长。啥官呀!啥也不是。”王矢中慢慢地坐了下来:“娟子,回玉岭了吗?乡亲们都好吗?”

卢娟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激动:“听说钧盾回去过;燕飞回去过。………我每次回玉岭,乡亲们都一再嘱咐我:娟子啊!你要是看到大中、原合、新竹、春子他们,给他们捎个信儿,就说大家想他们。让他们抽时间回来看看……。”

    王矢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何尝不想……回玉岭去看一看呢!我做梦都想啊!……我常常梦见那金黄的谷穗、红红的高粱、绿油油的麦田…….每当春天到来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玉岭那块黑油油的土地……夹杂着泥土的芳香,塞满了大街小巷。……每天早晨,天刚放亮,大公鸡就叫了起来。……那晨雾飘渺的山乡,真叫人一生一世也忘不了。……有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我没有忘记…….真的,我真的没有忘记…….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曾经给我过母爱的土地……曾经给过我温暖的父老乡亲。……我恨自己…..。如果生活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我还是选择玉岭。”

190.小吃部(夜):

    王矢中和卢娟,坐在只有四个菜的桌前,各自举半杯啤酒饮下。从二人的精神状态上看去,象似坐了已经很久了。

    窗外的市面上,霓虹灯闪烁辉映。

    王矢中眼睛里流着泪:“我王矢中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在玉岭的那块土地上,撒过我的汗水……有过我的收获。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他用手帕揩一了一下眼泪:“娟子,你知道吗?我一想起过去……就觉得自己……对不住玉岭的父老乡亲。我很痛苦…..我的心在流血……。”

     片刻。

     “我也是。”卢娟似乎感到很内疚:“想当年,咱玉岭要不是缺医少药,燕伯伯今天……一定还健在。…...他去世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暗发誓:我将来,一定要当一名医生,结束玉岭缺医少药的历史。当我上了大学,过惯了城市时候,就再也不想回玉岭去了。周恒回玉岭,可我…….和他们比起来,是多么渺小啊!”她分别往两个杯子里添了一些啤酒:“春子还好吗?”

    “还好。在金矿局测绘室当主任。”王矢中忽然想了起来:“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她妹妹星子结婚了。”

    “祝贺你。”卢娟举起酒杯,兴致勃勃地和王矢中同饮:“我想:你们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她在哪儿工作?”

    王矢中一边给卢娟倒酒一边说:“她是金城日报社记者,一天到晚忙得很。”

    卢娟拿过酒瓶给王矢中倒酒:“新竹、燕飞、钧盾他们都在干什么?”

    “新竹和燕飞现在还不知道下落。钧盾呢!回来了。我家星子看见他了。在哪上班我也不知道。”王矢中苦苦地笑着:“过去在一起,又打又闹。……现在才知道,大家要凑到一起,有多么不容易呀!”

    “是啊!生活在变,人也在变。工作也在变。”卢娟坦率地:“我也结婚了。丈夫在省城工作。”

    “两地生活?”王矢中摇了摇头:“该调到一起才行啊!”

    “他准备调回金城来,只是没有机会。”卢娟说:“等以后再说吧!…….对了,你怎么知道夏石认识原合呢?”

    “很简单。”王矢中解释说:“病床上的病人是原合的母亲。”

    卢娟恍然大悟:“怪不得手术前让她签字,她三心二意的。”

191.医院病房里(夜):

    点滴已经撤掉了。

    原母安静地躺在床上。

    夏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头伏在床上睡着了。

    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接近零点。

    原母忽然轻轻地呻吟了一下。

    夏石立刻惊醒,注视着原母的表情。同时,慢慢地坐了起来。

    原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焦躁地看着四周。

    夏石站了起来,关切地:“大娘,哪儿不舒服?”

    原母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姑娘,多亏了你。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

    “没什么,大娘。”夏石高兴地:“只要您能平平安安的,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姑娘。”原母由衷地:“我心里过意不去呀!”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您就当我是您的亲闺女好了。您的身体会很快好起来的。”夏石问:“大娘,您家在什么地方?家里人找不到您,一定急得不得了……。”

    “我家住在省城,是来金城看儿子的。”原母解释说:“谁知道摊上了这件事儿。姑娘,给我儿子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住院了。”

    “大娘,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夏石问:“在什么单位工作?”

    “他叫原合,在棱西公安分局刑侦科。”原母说:“你就说:你妈妈住院了。他就能来。”

    夏石抬起头来。

    夏石心声:怪不得王矿长问我原合的下落。原来他认出了原合的母亲。

    夏石笑了:“大娘,您现在平安无事了,好好休息。我看,咱们明天早晨给他打电话。”她征求原母的意见:“半夜三更的,又何必折腾他呢!”

    “姑娘,你真懂事儿。”原母拉着夏石的手:“可是…….也不能让你这样老守着我呀!”

    “没事儿。”夏石欣慰地:“我真的没事儿。”

192.刑侦科(晨):

    原合正在办公桌前吃饭。

    电话铃声。

    原合嘴里嚼着馒头,抓起话筒听着。

    耳机里传来了夏石的声音:“是刑侦科吗?”

    由于原合嘴里有食物,没法说话。原合只是冲着话筒“哼”了一声。

    夏石的声音又在耳边传来:“找一下原合好吗?”

    “哼!”原合紧嚼了几口咽了下去:“说吧!”又忙端过水漱口。

    夏石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原合……你是原合吗?”

    原合漱口的声音很大。

    夏石问:“喂!……喂!你在干什么呢?”

    原合把漱口的水吐到饭盒里,冲着话筒没有好气儿的:“喂!你是谁?捣什么乱哪!不是让你说吗?”不满地:“婆婆妈妈的。”

    “谁婆婆妈妈的?”耳机里夏石毫不相让:“你有没有舌头?会不会说话?告诉你吧!你妈妈住院了。”

    “啊!”原合一下子站了起来:“住在哪个医院?怎么样?…...你到说话呀!急死我了……哎呀!小姐……刚才都是我的不对,向你赔礼道歉不行吗?”

    “用不着。”耳机里,夏石“扑哧”一笑:“少跟我婆婆妈妈的。”

    “是!是!我是婆婆妈妈的了。”原合乞求地:“小姐,你赶快告诉我呀!在哪个医院?”

    “老人已经没事儿了。本小姐念你有孝顺之心。可以原谅。”耳机里,夏石口气缓和多了:“你妈妈来金城了,住在市第一医院门诊。306号房间。”

     “谢谢!”原合放下话筒,忙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走出办公室。

193.市街上(晨):

    早晨的市街上,行人十分拥挤。

    穿着便衣的原合,在人流中飞快地骑着自行车。

    王矢中也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装着罐头的网兜。后货架上坐着李晓星,在人群中缓缓地骑着。并不时地按动车铃。在十字路口。正要转弯儿。

    原合从另一条道上拐过来,一不留心,自行车的前轮撞在王矢中自行车的前轮上。

    王矢中、李晓星、原合三人,同时跌倒。

    网兜里的玻璃瓶的罐头摔得粉碎。

    原合赶紧爬起来,去扶李晓星,客气地:“真对不起呀……。”他认出了李晓星:“是你…….。”

    已经爬起来的王矢中,一把抓住原合的后衣襟儿:“喂!你会不会……。”

    “大中哥!”李晓星大喊了一声,制止了王矢中的话:“你看他是谁?”

    原合缓缓地回过头来……。

    王矢中喜形于色:“原合!……原合!真的是你。”

    “大中。”原合扑过去,把王矢中紧紧抱住:“大中。”

    王矢中也紧紧地抱着原合……。

    站在一旁的李晓星也悲喜交集……。

    遥远的思念,今日在这里了却了。二人不知是悲是喜。只有那不休的泪水,才能表达其中的含义。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194.医院病房:

    卢娟正和夏石给原母喂粥。

    原合一下子打开了房门,奔了过去关切地:“妈,好些吗?”

    “原合。”原母歪过头去。

    “你怎么才来?”卢娟转过身来:“伯母刚才还念叨你。你也不着急。”

    “谁说不着急。但咱是警察,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必须得向领导请假。”原合走到床边儿:“谢谢你们对我母亲的关照。”

    “我到没什么。”卢娟调皮地看着夏石:“怎么感谢人家呀!”

    原合笑了:“怎么都行。要我做什么,保证做到。”

    卢娟又去逗夏石:“态度是不是还可以?结婚以后,好好管着点儿。”

    “你呀!开什么玩笑。”夏石轻轻地打了卢娟一下,羞涩的无地自容。

    王矢中和李晓星走了进来:“伯母!”王矢中走过去,拉起了原母的手:“伯母好些了吗?”

    原母问原合:“原合,这位是……。”

    “大中啊!您忘记了吗?王伯伯家的大中啊!”他又指着李晓星:“李伯伯家的星子”。

    “星子。光听说,没见过。”卢娟高兴地:“这回见着了。”

    “我们王矿长昨天就来看您了。”夏石向原母介绍:“那时侯,您还没醒。”

    “大中、星子。”原母端详着王矢中和李晓星:“多好的孩子啊!一转眼成人了。小时侯和我们原合在一起,那个淘哇!还有钧盾、小江他们一帮。那个领头的,就是大飞….大中,你爸爸、妈妈都好吗?”

    “好!都挺好的。他们都搬到省城去了。”王矢中一眼看到了卢娟,忙向原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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