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矢中和李晓星躺在床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钟声：十一响。

    片刻。

    “还没睡？”李晓星低声地问王矢中：“想什么呢？”

    “想明天的工作呗！”王矢中说：“明天都有什么事儿要做；有什么人要见，见面了谈什么。”

    “这咱可是同床异梦了。真正的同床异梦了。”李晓星侧过身来：“我想的和你想的，没有同样的地方。”

    “对了这就哲学了。”王矢中歪过头来：“哪有两个人做一个梦的。古人设计这个词儿，也带有唯心色彩。那家的人不都是同床异梦的。……哎！星子，一六井的组建申请批下来了。我顿时感到轻松不少……。”

    “我说你怎么来精神头了呢！”李晓星问：“大中哥，这回发新闻没有问题了吧！”

    “你急什么啊！一切还没有行动呢！等两天再写。我的人马班子还没配齐呢！让谁挂帅还没决定呢！你说有啥写的。”王矢中说着，也侧过身来，面对再李晓星：“星子，这个新闻一定是你的，下一个新闻还是你的。”

    “下一个？”李晓星诧异了：“下一个是什么？”

    “是咱们的肉牛生产基地项目。这是咱们金矿句今年的两大举措。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过年工人下岗问题。把下岗变成转岗。”王矢中炫耀地：“这可是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超前计划……。”

140．夏石客厅：

    原爱利和原母正在看报纸。

    门铃声。

    “我去看看。”原母去开门。

    “伯母！”李晓春提着一袋礼物站在门口。

    “你是……春子。”原母乐的合不上嘴了：“老头子，春子来了。”

    “原伯伯。”李晓春高兴地走了进来。

    “李阿姨！”冬冬从卧室里奔了出来：“李阿姨。”

    “冬冬。”李晓春立刻扶住冬冬：“长这么高了。你妈说你长高了，我还不信呢！”她上下打量着冬冬：“长得真象你爸爸。来！试试阿姨给你买的这套衣服合不合身儿。”她从塑料袋里拿出套服。

    “李阿姨，又让你破费了。”冬冬客气地说着，先穿上衣。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李晓春一边为冬冬抻巴衣服一边说：“我和你爸爸都是好朋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直到上了学、下了乡、参加了工作……好！挺合身儿的。伯母，你看。”

    “挺好，挺好！”原母看了看，觉得很满意：“冬冬啊！你李阿姨对你有多好。”

    “李阿姨和爸爸是好朋友嘛！”冬冬走到了镜子边，自我欣赏着：“要是爸爸活着，那就更好了……。”

    李晓春突然被冬冬的话，说得有些受不住了。她强忍着悲呛：“是啊！他应该是或着的……。”

    原母深知李晓春的心情：“春子……。”

    李晓春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从塑料袋里拿出几包补品放在茶几上：“我知道你们不缺这些东西，就权当做我的一点心意吧！”

    “李阿姨。”冬冬望着李晓春：“你哭了……。”

    李晓春揩了揩眼泪，又从兜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伯母，您先收着。”

    “春子。这我们不能要。我们不缺钱。”原母说。

    原爱利也站了起来：“对！我们不缺钱。”

    “你们别为难我了，好吗？”李晓春急了：“这钱不是我的。是我们下乡那个地方的朋友给你们的。”

    原爱利和原母相互看了看。

    “他们知道了原合的事情以后，想来看看你们二老。没有时间，就托我爸把这卡给带来了。”李晓春解释说：“他们说：这是他们代原合孝敬你们二老的。收下吧！”

    原母看了看原爱利。

    原爱利点了点头。

    原母接过了李晓春递过的信用卡。

    李晓春告诉原母：“密码是原合的生日。”

    原母：“他们知道原合的生日……。”

141．金城四号采金船工作区：

    金城四号采金船在作业。

    一辆轿车停在船道边。

    王矢中和夏野下了轿车，在观看四号船作业。

    四号船的舷梯放了下来。

    夏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沿着舷梯走向船道边：“王局长！夏野。”

    “夏船长。我们来参观参观。”王矢中乐呵呵地：“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夏石走下舷梯：“走吧！到办公室坐。”

    “那多没意思。”王矢中指着远处正在复垦的机械：“你们有没有打算，将来这里变成了肉牛生产基地的话，牛舍建在哪儿？宿舍、食堂都建在哪？”

    船上的舷梯又提了起来。

    夏石不假思索的：“还是由专家定吧！怎么设计合理，就怎么办。王局长，我们的速度可快。大约农历十月份，我们就没有资源可采了。到那时侯，再改组各路人马……。”

    “现在就得做计划。那时侯得搞青贮饲料大会战。”夏野说：“闲不着你们。那时，你再也不是什么船长了。改叫经理了。”

    “经理就经理吧！”夏石建议：“这肉牛生产基地建成之前，是不是应该有个培训班啊！”

    “这个问你妹妹吧！”王矢中说：“她要说办班儿，就办班儿。”

    “我还‘金口玉牙’呢！”夏野笑了：“这个人情我不买，还是问王局长吧！”她拿出一张信用卡交给夏石：“王局长决定奖励你。”

    夏石接过卡，疑惑地：“奖励我……。”

    “是这么回事儿。”王矢中告诉夏石：“这钱是周恒和刘雅黎给你的。”

    “周恒？刘雅黎？”夏石想了想：“好象原合说过这两个人。”

    “对！我们下乡那个地方的。是好朋友呢！”王矢中说：“我岳父去了玉岭，给捎回来的。他们说，对原合的死，表示一点意思。五万元。密码是原合的生日。”

    “这钱给我婆婆公公吧！”夏石欲把卡还回：“你们送给他们好看。”

    “他们也给了。也是五万元。春子刚给送去的。”王矢中感慨地说：“‘人走茶没凉’，这就是朋友啊！”

142．农贸市场：

    张一昌挤在人流之中，边走边打听着蔬菜价格。

    李晓星戴着变色镜，走到了张一昌对面。惊讶地：“一昌哥！”

    张一昌一愣：“你是……。”

    李晓星笑嘻嘻地摘下变色镜。

    “……星子。是你。”张一昌握住李晓星的手问：“在哪个单位工作？”

    “金城日报社。”李晓星反问张一昌：“到金城来出差？”

    “我在汽车大修厂，是聘用的。去年刚过来。”张一昌说。

    “家都搬过来啦！”李晓星问：“都挺好的？”

    “还好。”张一昌反问：“你呢？”

    “也行，孩子上中学了。你的孩子多大啦？”

    “十二岁。我结婚晚。”张一昌又问：“和小江有联系吗？”

    李晓星摇了摇头：“……这个绝情的家伙，跑到国外不敢回来了。”

    “也许回来了呢，有了妻子和孩子。”张一昌说：“我猜想：他很想见你。但是，又怕你没完没了。”

    “看样子，你一定知道他在哪。”李晓星狡猾地一笑：“说吧！他在哪？”

    “真不知道，只是推测。”张一昌招架地说：“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向你坦白了。”

    “你是属于‘顽固不化’那一类的，能坦白吗？”李晓星信心十足地：“你相信不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把他揪出来。”

    张一昌啼笑皆非。

    “一昌哥，多年不见了。到我家去坐坐，认认门儿。在金城办个什么事儿也方便。”李晓星楼着张一昌的胳膊：“走吧！”

    “这可不成。”张一昌推辞地：“今天厂里……。”

    “什么厂里厂外的。‘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李晓星耍娇地晃动着张一昌：“一昌哥……。”

    “星子，你都当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张一昌认真地：“我今天确实没有时间。今天厂里招待客人，还等着我买菜喝酒呢！改日好不好？”

    “好吧！一言为定。上我家看别忘了多买些礼物。”李晓星笑着：“到我们家门口，用脚踹开我们家的门……。”

    “是啊！我手里拿的礼物太多了。连手都倒不出来，不用脚踹怎么办？”张一昌会意地说着，也笑了起来。

144．金城金矿局小会议室：

    屋里除了王矢中、李晓春、夏野之外，还有七、八个人参加会议。

    由夏野主持会议：“……前段的情况就这样了。下面，王局长还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通报。”

    “我说的事儿，也是大家最牵挂的事儿，大家最渴望的事儿。这就是组建一六井的计划批回来了……。”

    会场骚动起来。与会者一片欣喜的表情。

    王矢中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人们停止了骚动。

    “这个一六井组建计划虽然批回来了，但得付注实施吧！谁来挂帅，才能打赢这场仗呢？……不瞒各位，批件儿已经到我这三、四天了。说高兴，也高兴；说上火，也上火。”王矢中说：“咱们的人才还是不够哇！过去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今天应该说：‘人到用时方恨少’。大家回去帮我操操心。再个事儿，就是我和李总过两天要出门儿。家中的事儿，由夏秘书处理。”

    有人问：“出门得多长时间？”

    “没准儿。尽快吧！”李晓春说：“大家都知道肉牛生产基地的项目。现在急需拿出一套实施方案来。我和王局长出去考察一下。如有可能，就请专家来帮咱们做方案。论证我看到不必了，咱们这地方也挺适合养牛的。”

145．楼房内：

    室内装修的特别豪华，但没有任何物品。

    门开了。

    燕飞和杨娜娜走了进来，观察着屋子。

    窗子上的茶色玻璃，挡住了烈日的光线。

    这是一个八十平米左右的方厅显得很宽敞。

    杨娜娜向燕飞说自己的计划：“我计划在这里给你摆一架钢琴。……这儿放茶几和沙发。……在这儿放一只小台柜儿，柜上放一个大彩电：……这边放计算机和音响。”她走过去拉开一个小屋的门儿：“这个做你的书房。”他又拉开一个屋门：“这个是咱们俩的卧室。”

    燕飞问：“一共多少平米？”

    “四室一厅，一百八十一点七平米。”杨娜娜问：“怎么？小了？”

    “太奢侈了。”燕飞说着，走向阳台。

    杨娜娜跟向阳台：“也不知道咱们俩究竟有没有这个缘分。”她推开阳台的窗子：“我也不知道将来我们俩能不能共同生活。”

    “看天意吧！”燕飞伏在阳台的窗子上：“如果咱们两个真的能结婚，这个房子我得拿一半儿的钱。离婚时，找个泥瓦匠，把这个屋子从中间间壁起来。咱们每个人九十多平方的生活空间，不也挺好的。”

    “你怎么不说好话呢？”杨娜娜关上窗子，回过身来：“你有离婚的打算，咱们还结什么婚。……告诉你，当初说：两个月找不到春子，咱们就结婚。现在已经十天了，还有五十天。”

    “你这是澳门回归呢！还倒计时呢！”燕飞说着，和杨娜娜笑了起来。

146．金城金矿局技术室：

    李晓春一个人在审阅图纸，一丝不苟。

    韩初走了进来：“李老师……。”她看到李晓春全神贯注的神态，忙收住口，悄悄地坐到自己的写字台前。

    “小韩。”李晓春抬起头来：“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我认为还可以吧！自我感觉良好。”韩初绘声绘色地：“开始，那个外国佬还拿架子。问我的职称、级别、专业，我什么也没告诉他。我说：既然你们老板没到场，还是没有诚意。咱们的事情先放一段时间再说吧！说着，我就要走。这时，那个外国佬急了，什么架子也没有了。一切都是按咱们计划进行的。”

    “对！这个事儿就该这么办。”李晓春夸奖地：“办的事情多了，经验也就多了。办事儿和经验成正比嘛！”说着，她笑了起来。

    韩初附和着一笑：“名师出高徒嘛！”

    “我可不是什么高师，我也没说过收你当徒弟。那是你自愿叫我老师的。”李晓春放下笔，在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扬了起来：“小韩，买糖吧！”

    韩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眼珠一转：“买糖就买糖，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把手一伸说：“拿来吧！”

    “你也不严肃哇！”李晓春收回信来，故意逗韩初：“用双手接。”

    韩初脸红了。她有些羞涩地认可了，伸出另一只手去。

    “这还差不多。”李晓春把信交到韩初手里：“故做玄乎地：拿住！信不重，情谊重。”

    “都说情谊长，那有说情谊重的。用词不当。”韩初一边纠正李晓春的话，一边看着信封，然后，拆开信封，抽出一张明信片儿。她又倒了倒，没倒出任何东西。她才确信只有一张明信片儿。

    “人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这回不是情谊长吧！”李晓春说：“别看明信片儿轻，但里面的东西要胜过一本厚厚的书呢！”

    韩初看了看明信片儿上的画面，又看了看明信片儿背面的赠言。然后大方地：“没有什么，一首诗。我念给你听听。”

    李晓春摆着手：“不要念，不要念。这个秘密应该珍藏起来。”

    “听听吧！写得挺有意思。”韩初慢慢念道：

                你虽然对我冷漠

                我看到了冷漠中的火

                你虽然对我回避

                我看到了回避中的热烈

                你那深邃幽静的心扉

                关不住你那满园春色

    “写得很有味啊。”李晓春笑了：“这位对你的感情还挺深的。”

    “别逗了。”韩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147．夏石卧室（夜）：

    夏石坐在床边儿，正从笔记本上摘录数据。

    轻轻的敲门声。

    夏石放下笔，走过去开门：“妈！”

    “看你屋灯还亮着，知道你没睡。”原母走了进来：“冬冬哪！”

    “努！”夏石朝床上一扬头。

    冬冬没有脱衣服，就那么睡在床上了。

    “刚才还给我讲我们学校的事儿，讲你们的生活。这一会儿，睡着了。妈！”夏石指着床边儿：“这边儿坐吧！”

    原母在床上悄悄地坐下了：“夏石，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坏的。”

    “没有什么，每天都是这样的。”夏石挨着原母坐了下来：“爸爸睡了？”

    “看书呢！人老啦，觉也少了。”原母突然露出笑脸：“夏石，今天大中又来看我们了……。在这，又帮着换了煤气罐儿。留他吃饭，他说还有事儿就走了。”

    夏石点了点头：“这些年，他们都帮了我不少忙。一有点功夫，都上这儿来。忙完了就走，就象计时服务似的。就连钧盾，都拄着拐杖来给我送菜……。”

    “我知道。”原母感动了。

    “我们都是好朋友。原合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夏石忧伤地：“我没有必要和他们说些什么感激的话。”

    “哦！对了。”原母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大中又和我提起了你今后的日子……。”

    “妈！你不用劝我。”夏石坦率地：“至于我怎么做，我自己知道。我会处理好的。您应该相信我。”

    “这你说到哪里去了。”原母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能跑能尥的，还行。将来呢？你还很年轻，正是好时候。我想：你不要顾虑太多……该往前迈步的时候，就不要犹豫了……。”

    “妈！”夏石抓住原母的手：“妈！这些年，我没能为您做些什么。而你们却帮我带大了冬冬。可我……每当想起这些，我就觉得：愧对九泉之下的原合。”

    “你的工作，我们是理解的。你为我们原家，付出了很多。可怜的是，你和原合只做了几个月的夫妻就……。”原母十分忧伤：“时间过得好快，冬冬都这么大了。……我想，你该有个归宿了。我和你爸爸都不封建，你还封建吗？……走一步吧！夏石。……至于冬冬，留在你身边也行。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还是由我们带着。……将来有那么一天，我和你爸爸，就是到了阴朝地府，对原合也有个交代……。”

    “妈妈！”夏石伏在原母的肩上哭了起来。

148．金城市金矿局局长室：

    王矢中在微机旁查找什么。

    电话铃声。

    王矢中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抓起话筒：“王矢中。哪位？”

    “朱钧盾。大中啊！你不是要和春子出去考察吗？怎么还没走？”朱钧盾问：“准备啥时候走？”

    “你也算一个？”王矢中解释说：“这几天矿产局要勘察咱们矿址。我要一走，事情弄砸了怎么办？要走，怎么也得过几天儿。过来玩儿？”

    “我到想过去。先告诉我：你忙不忙？”朱钧盾的口气很随和：“忙的话，我就不过去了。”

    “不忙。你过来吧！”王矢中放下电话话筒。

    电话铃声。

    王矢中不得不抓再次抓起电话：“局长室。哪位？”

    “大中，是我——周恒。大中，我和黎黎托你给办的事儿，办了没有？”周恒十分关心地：“钱够不够？”

    “……。”王矢中傻眼了。

    片刻。

    周恒问：“是大中吧！你到说话呀！”

    “卡送去了。正好，原伯伯和原伯母来了，春子给送去的。原合媳妇的卡是我送的。周恒，对不起！我们没去给原合买花圈。这一段工作太忙，实在没有时间……。”王矢中说：“我们金矿局面对着第二次创业的浪潮，把我搞得一塌糊涂。这事儿我会尽快去办。你和黎黎说吧！我向你们道歉。”

    “客气了。我随便问问。”周恒说：“我怕钱不够用。”

    “‘醉翁之意不在酒’哇！”王矢中感叹地：“你花花肠子那么多，我今生也甘拜下风啊！”

    “啥话呀！你是万人之首，我都不超过千人，怎么能和你相比呢！”周恒带着笑的口气：“这样说，你的花花肠子就更多了。……大中啊，你们第二次创业，都是些什么啊？”

     “我们金矿局的矿产资源是有限的。”王矢中一本正经地：“你想啊！这些资源采完了，工人们干啥去？特别是采金船，在过年开始，渐渐的都退役了。工人们面临着下岗。好歹咱也是个局长，不能‘临时抱佛脚’吧！所以，今年新建一个井，可以安排一部分工人就业。但是，这对以后逐渐增多的下岗大军，不过是杯水车薪。经过反复研究：决定利用开采过的荒原种植牧草。这是自然条件。有了牧草干什么呢？”

    “可以发展养牛。”周恒接过来说：“建立一个北方畜牧业基地。”

    “错啦！是建一个肉牛生产基地。”王矢中纠正周恒的话：“只生产牛，不发展其他畜牧业。沿着这条思路发展，将相继建成肉制品加工企业；革制品加工企业等相关产业。”

    “很好的设想啊！”周恒用一种赞成的口吻说：“要我看，革制品就免了。你们不如和我们玉岭皮件厂联营。我们的产品出口好几个国家呢！”

    “真有你的啊！”王矢中笑了。

149．尚家客厅：

    燕飞和尚少氆坐在沙发上说话。

    茶几上摆着水果。

    燕飞问尚少氆：“新竹常来吗？”

    “她来时，我上班或者有事儿。等我有时间了，她又忙起来了。”尚少氆笑了：“这样一来，碰面的机会就不多。只能打电话，相互问候一下。”他问燕飞：“你怎么样？春子有消息吗？”

    燕飞摇了摇头。

    尚少氆拿了一只香蕉，边剥皮边说：“到了这个年龄，对恋人还是挺……。”

    燕飞笑了：“你和新竹是不是早就……。”

    “没有，没有。”尚少氆摆着手：“也就是她调回来，有时候在我这儿住。”

    “那就光剩下举行婚礼了呗！”燕飞开玩笑地：“实际操作早就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