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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草原 - 父亲回忆录(十四)

(2010-12-23 00: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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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回忆录

人生

新疆岁月

外婆

分类: 父亲回忆录

 

十三 岳母三次进疆


   1966年冬天,我们发了一份电报回老家,请我的岳母来新疆带孩子。


   秀芬母亲不识字,也从未出过远门。岳父只给了岳母10块钱作路费,她小心用手绢藏在棉衣的最里层夹层中。岳父和我的小妹素兰送她从常州上的火车。


   那时正是社会大乱时期,各地还在大串联,火车不正常运行,交通混乱不堪。中途在郑州转火车时,岳母被人骗走了5块钱。在路上,她正好来了例假,火车车厢里站满了人,连厕所都无法用,她只好任经血染在棉裤上。岳母看不懂字,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写着新疆地址的信封,一路打听一路哭泣一路往前走,终于来到了乌鲁木齐火车站。


   在火车站的招待所安顿下来,她等着我去接她,却怎么都不见我们的身影。弹尽粮绝,大哭不止。后来有好心人帮她,她才坐汽车来到乌市驻农七师办事处。办事处的同志很热心,告诉她说“到了这里就是到了家”,然后联系去奎屯的汽车。在车上,她认识了一个也是从内地去农七师探亲的奶奶还有一个小孙女,于是,老小三人搭伴。汽车停在离奎屯还有100多米的地方并不拐进去,她和老奶奶就像蚂蚁搬家那样,一点点把行李往前挪。正好遇见也是农科所的顾春林,顾安慰她们说:“别哭,杨秀芬我认识。”马上打电话到了单位。终于,母女相认,抱头痛哭。


   其实,我是按时去乌市接岳母的。第一天没接到,因考虑误车,第二天再去接,又没接上,一连去了五、六次都空身而回。失望了,就回了奎屯。回到家,得知岳母已先于我到达奎屯了。原来,她是被农七师办事处工作人员接到办事处了。我一直住在办事处,只知到车站去接,没想到巡访女客房,也未想到与家里电话连联系,我们同在一个师部的窗口打饭却彼此不知。回家被秀芬责怪我“无用,书呆子”不枉。可见我处事不灵活。


   68418,东东出生。添了男丁,自然皆大欢喜。谁能料到日后他遭遇那么多的磨难与艰辛。


   69年元月底,学校放寒假,家里来信催岳母回去。秀芬决定请事假带着两个孩子将岳母送到家。我送她们到乌市。上火车后突发奇想,觉得学校反正没什么事,离家已近四年了,确实想回去看看,就临时决定补票和她们一块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车上人很多,穿着出发时的胶鞋,一直站到常州下车。


   几年在外,家乡面貌毫无变化。“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一个劳动日十分工才7分钱,岳父外出做木工,5角钱一天,还要交队;父亲在马桥饭店打工,哥哥在孤山渔场养鱼。回到家后,立即给学校写了封信,说明请假事由,并于开学前赶回学校。这次回家把红花留在了素兰家,东东留在东兴她奶奶身边抚养。


   69年的9月初快正式上课了,秀芬又怀孕了。当时的新疆计划生育尚未实行,生三四个的极普遍,但我们觉得已有一男一女很称心了,再有,怕负担不起。两个人商定不要第三胎,并定下日子做人流。


   我借了辆自行车向赵副主任请假说要载她去医院。赵是个心细的人,问我已有几个孩子,有没有做过人流?我说已有两个孩子,二月份做过一次人流。她说连续做人流会伤身体,这次不要做了,三个孩子不算多,等生下这胎再做绝育手术。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回去对秀芬一说,她同意了。于是,柳柳就保留了下来。如果我当时向别人请假,或者不请假就走,那也不会有如今的老三了。应该感谢赵副主任,她确定是个负责任的人。“一念之差,后果迥异呀”!


   7052凌晨5点钟左右,秀芬忽然觉得肚子疼要临盆了。我急忙穿上衣服去叫曹医生。(曹是孙正纲老师的爱人,师医院妇产科医生)等我把曹医生领进家门的时候,孩子(柳柳)已经降生,由他妈妈双手托着了。那孩子瞪着乌黑的双眼,正静静地扫视着这神奇的世界呢。喜悦之情充满斗室。曹医生帮剪断了脐带,作了必要的处理,笑着向我们道喜,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这孩子报户口时初名杨柳叶,上学时,经两人商量:两个男孩儿一家一姓,大的姓杨,叫杨卫东,小的取两人的姓氏为名,叫叶杨(我私自改为“扬”)至今的身份证上仍沿用此名。


   70年秋天,应我们之邀,岳母第二次去新疆,为我们带小孩,顺便把红花和东东也带去了新疆。因为当时红花已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东东尚小,必须跟随外婆。


   奎屯针织厂是59年从上海整体搬迁到奎屯的。早在农科所时,通过王金克的关系认识了针织厂的退休工人裴奶奶。她老家在靖江新桥一带,正好她探亲即将返疆,经联系,岳母就同她一起到新疆去了。


   五口人,十几平米的房间,虽没什么家具,仍显得拥护不堪。71年开春时,家里已不宜生火做饭,便在门边的屋檐下砌了个炉子,在那里炒菜、做饭(食堂里也可凭饭票买到主食,有白面、玉米面馍、糊糊)粮本上五个人定量六个人吃,足够了,就是食油已无供应,守着20几斤的数字,炒无油的“红锅菜”。我有严重的胃病,不宜吃苞谷面馍,仅10%的白面几乎让我一个人吃了。有时擀面条,只有玉米面中掺少量白面起粘合作用,有时用这种混合面在平底锅上摊成又薄又脆的饼子,以调换口味,孩子们也爱吃些。


   那年,张汉荣受我父母之托,帮我们带来几斤用螃蟹肉和猪油熬成的稀罕物,救了我们的急,炒菜、拌面条均可,真是雪中送炭呀。719月,红花上了学前班。朱鸿飞、郭爱珍已调到中学部,郭爱珍当了幼儿园的阿姨。秀芬仍在菜地劳动,岳母常带着两个孩子到菜地去。


   71年的深秋,霜重冰寒,家里来信叫岳母回去。我们难以挽留,她又带着东东回去,我们把他们送到汽车连。这次是和王绪珍一块回去的。对不住老人家,她为我们无私地付出,从无怨言。这次来疆,是她老人家在新疆度过的一年最为艰苦的日子。


   就在回到家的第二天,东东出事了,触摸电动抽水机闸刀而触电。大队赤脚医生将受伤的右手四指一同包扎,又不及时观察、换药,导致手指溃烂化脓。伤好后,失去了无名指和中指一、二节且中指根部与食指根部粘连,终生残疾。


   家里的两位老人知道闯了大祸,怕我们责怪,一直不敢告诉我们。直到72年春天才托张汉荣带给我们一张画着东东右手图样的纸片,我们才知道东东手残的实情。


   1975年秀芬带着红花回去探亲,顺便把东东接回来上学。


   1981年春天,岳母忙完农活,第三次来新疆探亲。这次来,孩子已经长大。岳母和我们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她帮着人家带了一个孩子,名字叫喜子,每月挣20块的零花钱;还去田地里挖土豆;去东果园摘啤酒花卖钱;老人包粽子有绝活,这里的南方人挺多,到了年节假日,都请她去帮忙扎粽子;她忙得不亦乐乎,还让我给她钉过一个冰棒箱,在一小的门口卖冰棒。直到1984年夏天,秀芬又要回老家探亲,她才和秀芬一起回到了老家。她们前脚才走了不到一个月,红花就收到了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曾经发电报一封,让秀芬在南京接应红花,哪知那份电报至今未曾收到。等秀芬返回奎屯,听说女儿已经去了南京,才知道彼此错过了见面的机会。1986年5月,我们全家调回了家乡。


父亲的草原 <wbr>- <wbr>父亲回忆录(十四)

这张全家合影摄于1982年外婆第三次来新疆之时。这是仅存的在KT时的照片。

1986年全家搬回内地,所有在新疆时的照片都不知去向(包括我自己的照片

  

 

(未完待续。。。)



  音乐插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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