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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歌的结尾等你”

(2010-05-02 20:03:00)
标签:

黑岩

诗歌

评论

悠悠

文化

分类: 评论

 

“在诗歌的结尾等你”

           ——赏读诗人悠悠的诗

 

        /黑岩

 

 “太阳移了下位子/天就冷起来”,“感觉到冻的时候/手机动起来/整个人儿动起来/零下三度的思念/谁的叮咛在歌唱?” 这,就是悠悠的诗。寒冷的天气里,给人打个手机,打出这么多诗意。
  悠悠在临淄档案局工作。十年前,我把个人诗集《黑岩石》交档案局收藏的情景,她至今记忆犹新。当时我并不认识她,更不知晓她对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这大概与她置身于书籍的海洋不无联系吧。她的诗歌功底深厚,大出我的意料。临淄文学朋友我都了如指掌,而悠悠这颗诗歌新星,是我做了文学现场版主之后才认识的。
  我喜欢悠悠的诗,更喜欢悠悠的人品。担任文学现场版主后,与悠悠打交道的机会多了,交谈中发现她是个直言不讳的人。一首诗映入她的眼帘,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她不喜欢阿谀逢迎,她希望真切地听到别人批评的声音。她阅读他人作品,也往往一针见血,指出不足。仅就这一点,我自愧弗如。大概在诗歌评价上,深怕得罪人的缘故吧,我十分避讳言谈他人作品之短,回帖时,也总找出一句半句亮眼的应酬过眼,仔细想来未必好。
  赏悠悠如玉的人品,再品悠悠的诗,始觉她的文品一如人品。她创作的诗歌作品,多数取材于现实生活,几近写真,丝毫没有矫揉造作和刻意雕琢。她的诗,在我看来是真正的诗,不像许某些诗,第一眼看是诗,再看一眼就不是诗了,其主要原因是缺乏诗的味道。悠悠是60后的,而且2004年才开始尝试写作,尤以散文、小说为主,2008年才痴迷诗歌。短短二年诗龄,能写出这么深厚、真挚和具有质感的诗,其诗歌创作潜力难以估测。这再次让我相信,写诗是一种灵性。诗人所以与常人不同,就因诗人长着与众人不同的眼睛。悠悠正是带着这种眼睛观察生活,体验生活,从而挖掘出生活里诗的特质。瞧:“风打着唿哨着急赴约/羞落一地惊慌失措的叶子”,“羞”的力量如此之大,能把叶子羞得从枝头掉落。悠悠是个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人。“冬天到来之前”,她情愿让她的爱人为她“备好七件棉袄/还有帽子,围巾,和手套”,她“要包裹住太阳”,甚至“连你的短信一起打包”,多么风趣诙谐。悠悠爱生活,“烫壶小酒,加一锅猪肉粉条/泪三分爱七分”,生活的酸甜苦辣尽在其中。悠悠爱生活里的小动物,在“迷离的灯光里”,情愿“与冬眠的青蛙一同睡觉”,诗歌便与自然抱在一起,突现诗与自然“天人合一”、水乳交融的诗学思想。
  悠悠还以实景见闻为主,抒写民俗风情,她写的《观婚礼有感》同样有这么一种“自然”心境:“中午的阳光正好/空气中弥漫着爱人的味道/你穿一串秋天,挂脖子上”。我独赏那空气,因那空气中弥漫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爱人的味道,啧啧,多好。诗人的嗅觉与常人嗅觉就是不一样。通感手法在诗歌中的运用,使悠悠突破了平庸,打破了生活上的某种真实,力求一种艺术真实,给读者以思索的空间,令读者在这张开的空间里津津乐道,享受到一种艺术上的满足。你再看,相爱的人那份打扮,与常人也是那么不同:“你穿一串秋天,挂脖子上”,这种“非理性”的诗歌意识,恰好地实现了诗歌中“理”与“非理”的辩证统一,细细玩赏,诗的味道极佳。“说到两鬓斑白,步履蹒跚/兴许是角色转换/当那个赶羊的少年,将/绯红的桃花赶进黄昏之后/一路淌过的雨水就浇软了戏台”。想想人这一辈子,谁不把“绯红的桃花赶进黄昏”?“一路淌过的雨水就浇软了戏台”,这个“软”字可真够出味,细细想来,“戏台”怎么会软了?怎么会雨水把戏台“浇”软了?八成,这个戏台就在我们脚下,是风雨里我们一直爱着的土地。
  写诗的过程极其复杂,又似乎是很简单的。悠悠让大自然走进她的心内,然后与心中的喜怒哀乐愁加以搅绊,诗就从她美好的心灵里悠悠然飞出来了。她“低头的时候,路灯正亮”,“树叶也亮,有秋意涌出/金色的河流”。“只要手一松,夜就会从幕上落下/一片片粉碎给人看”。你瞧,呈于悠悠笔下的,是“路灯”?是“秋露”?“灯”与“露”在悠悠的诗里模糊着,呈现着一种“朦胧美”。“所幸是灯深夜浅,一条时间的缝隙里/我们还能爬上岸来”。可见这个“岸”是时间之“岸”!要上岸不但要蹚过时间之河流,而且蹚开这时间河流时,能听到 “潺潺涓涓” 的水声,多么盎然生趣的意境。
  在悠悠的眼里有两道河流,生活里的河流里,时间的河流。两种河流都听得见、着看得。她时刻相信,在这两道河流里,“人也会开成一朵花”,而且“一些花蕾/在暗处生长”,“ 多少年后,走来一个吐气如兰的女子/据说,她的小名叫霞”,这种自然的、人性的交织,让人生赋予一种自然美。这种美似乎是闪闪烁烁的,透出一股超然的魅力。或许人就是一种花草,或者花草本来就具有人性,要不,悠悠怎么把人与自然写得那么难舍难分呢?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本来是儿童们常玩的拉钩游戏,悠悠却从中发现了诗情:“记住了,是一百年/我不管人的一生够不够/你跟我这么说的时候/蝴蝶一定不在身边/而我也不在蝴蝶身边”。自然中的蝴蝶悄悄飞进了悠悠的诗里,天真烂漫,又觉不声不响,只是在“夜晚的月光真亮,像小溪”的时刻,她“端坐在灯上”,“捂着一颗滴答滴答的心/我的未来织进诗里/一百年不长,我会在诗歌的结尾等你”。
    悠悠的诗来源于生活,丰富多彩的生活为悠悠的诗输入了不竭的创作源泉。“秋天到了/卖核桃的大叔/天天推着一车/沿街叫卖”,是人们常见的,而悠悠听到了他的“皱巴巴的/声音”,可见,卖核桃的大叔的脸上的皱纹能比得上核桃的皱纹,就连声音也都皱巴巴的。而让人感动的是,诗人悠悠“不忍心/将他说成是一枚核桃”。当“九月敲打着天空”,“他敲开时光,敲开核桃,敲开人一生的秘密”, “当/那个懵懂的少年/将绿叶的阴影撵进黄昏之后”,“谁躺在毫无修饰的孤独里?”一句疑问,似乎让人觉得,这位大叔极有可能是赤条条的光棍汉。诗人悠悠把皱巴巴的“核桃”,皱巴巴的大叔,可以敲得开的时空,曾经的懵懂的少年,巧妙地联系在一起,构成了卖核桃“大叔”的孤独的人生。
    读悠悠的诗,我发现了她的诗的两大属性:一是“生活性”,一是“自然性”。说悠悠的诗有生活性,并不意味着她在呆板地复制生活,而是抓住生活的内在形象与内在联系,提炼生活中的诗意。悠悠的诗有其自然性,并不意味着她在一味地描摹自然,而是把自然与人性联为一体,是自然与人的相互联系,写人透视自然,写自然透视人性,人与自然的结合、实与虚的结合,构成诗歌语言的张力,和构成诗歌的内核。所谓诗歌具有质感就在于此。一个爱写诗的人,能深切把握诗的内核是很不容易的,也许有的人写了一辈子诗,就没有触及不到诗之内核,语言苍白,诗歌平淡,没有起伏,诗意浮在诗歌的表层,这样的诗歌只能是泡沫诗歌,激不起读者的共鸣。这么说来,悠悠诗歌创作路子是正确的,创作出来的诗歌作品必然有着“诗质”,正是由于悠悠抓住了诗歌中的“质”的东西,创作出来的才会有足以品味的空间。当然,我并不是说,悠悠的诗已经达到了某种高度或某种境界。但至少,悠悠的作品有灵性和有张力的。诗歌创作的过程是生活的矿石在思想的炼炉里反复提炼的结果。还希望悠悠对自己的作品反复修改,去粗取精,进一步打造诗歌精品。“在诗歌的结尾等你”,或许这里边的“你”就是“成功”。相信,“中午的阳光正好”,生活里“呼出的热气”一直暖着你的屏。在“一场有关文字的风花雪月”里,“有秋意涌出金色的河流”,悠悠能用“一双沾满词语的手,在秩序之上/打开满坡的青草”,安静地啃噬诗歌之果,让“潺潺涓涓/一直/流进心底”。


附:悠悠的诗

 

 /悠悠

 

《一条短信》

 

太阳移了下位子

天就冷起来

感觉到冻的时候

手机动起来

整个人儿动起来

零下三度的思念

谁的叮咛在歌唱?

 

风打着唿哨着急赴约

羞落一地惊慌失措的叶子

在冬天到来之前,爱人

请为我备好七件棉袄

还有帽子,围巾,和手套

我要包裹住太阳

连你的短信一起打包

烫壶小酒,加一锅猪肉粉条

泪三分爱七分

迷离的灯光里

与冬眠的青蛙一同睡觉

这样唠叨的时候

你忍不住就笑了

呼出的热气

一直暖着我的屏

 

《观婚礼有感》

 

中午的阳光正好

空气中弥漫着爱人的味道

你穿一串秋天,挂脖子上

“不管生老病死,你都愿意吗?”

“我愿意!”

 

现在好了

大幕拉开,观众退场

谁和谁牵手走进了戏里?

打底色,擦油彩

拍红,画眉,贴片,梳扎,插戴

插戴上锅碗瓢盆,酸甜苦辣

好的,乐起——

“说好了是一辈子

差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

都不算是一辈子”

风轻轻地捶

一下,是疼;两下,是爱

 

说到两鬓斑白,步履蹒跚

兴许是角色转换

当那个赶羊的少年,将

绯红的桃花赶进黄昏之后

一路淌过的雨水就浇软了戏台

很安静

而你象个局外人

泊着一潭秋水

生生世世

 

《金色的河流》

 

我低头的时候,路灯正亮

树叶也亮,有秋意涌出

金色的河流

能从水面上捞起的暖色并不多

只要手一松,夜就会从幕上落下

一片片粉碎给人看

多么牵强啊。我们紧邻市井

小曲哼唱,紧追慢赶的几十年

竟然抵不过此刻的一黑一亮

所幸是灯深夜浅,一条时间的缝隙里

我们还能爬上岸来

风从背后抱住了谁?

那么多的人影,那么多的车子,那么多

碎酒瓶子的声音

 

总要有人过去的,蹚开河流

如我们蹚开日子

我又听到水声了

潺潺涓涓

一直

流进心底

 

《霞光》

 

你信么?人也会开成一朵花

整个下午,我满面潮红

醉如桃花

 

黄昏的出现妙不可言

夏天刚过,那么大的一个梨

硬生生掉进嘴里

我使劲吞咽,一些花蕾

在暗处生长

 

多少年后,走来一个吐气如兰的女子

据说,她的小名叫霞

 

《拉钩》

 

记住了,是一百年

我不管人的一生够不够

你跟我这么说的时候

蝴蝶一定不在身边

而我也不在蝴蝶身边

树木茂盛

它们追赶秋天的脚步水声一般

夜晚的月光真亮,像小溪

我端坐在灯上

捂着一颗滴答滴答的心

把我的未来织进诗里

一百年不长,我会在诗歌的结尾等你

 

拉钩,上吊

 

《核桃,核桃》

 

秋天到了

卖核桃的大叔

天天推着一车

沿街叫卖。皱巴巴的

声音,我不忍心

将他说成是一枚核桃

 

九月敲打着天空

他敲开时光,敲开核桃,敲开

人一生的秘密,当

那个懵懂的少年

将绿叶的阴影撵进黄昏之后

核桃的轮廓

已渐渐清晰于字里行间

谁躺在毫无修饰的孤独里?

画像的油彩开始剥落

一枚核桃带走了大叔的表情

 

《飞翔或者坠落》

 

季节的呼唤,迟迟到来

直到2008年的冬天,寒冷和孤独

再次侵袭我单薄的身体

哪一双沾满词语的手,在秩序之上

打开满坡的青草,安静地

任我啃噬?

 

这是一群有梦的孩子

这是一场有关文字的风花雪月

浮出水面逃离。我依靠想象

在指指点点的刀子中

葡萄生活

正值中午的翘翘板上

字字句句,牵动

朝朝夕夕

 

飞翔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我不知道张开翅膀之后

是不是都得再次

面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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