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涉世未深的小芳

村妮的表妹小芳来市里找她，打了许多电话，村妮都关机，小芳只好找到孙老板，要孙老板帮忙找，孙老板正在气头上，把一帮手下叫到办公室里大骂，说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商业秘密透露了出去。小芳被门卫挡在外边，恰好村妮路过这里，叫了一声小芳。小芳抬头看见了怀里抱着一大摞文件的村妮，扑进她怀里竟哭了起来。村妮呵斥了门卫张老根一声，张老根见村妮不高兴，连忙道歉说：“我不知道是你的妹妹，慢待了，慢待了。看你们两个长得蛮像的。你看你们的鼻子和眼睛，真像是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

“去去去，少拍马屁了，以后长点眼色就行，别像狗一样，往低处看人。”村妮嘟嘟囔囔地说。

小芳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妹子，今年刚刚初中毕业，小芳在学校的成绩很好，虽然接到了高中的录取通知，但家庭条件差，无法承担昂贵的费用，就只好跟风似地跑到市里投奔村妮来了。在她的眼中，村妮是多么风光啊，每次回家都有专车护送，穿戴的更是珠光宝气，红旗村人个个都说村妮发了，据说村妮手里还有大把大把的钱，有可能投资到红旗村来，说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奇，这不，小芳也替姐姐高兴，在小芳眼中，村妮是最能干的，她是出外打工成功人士的代表，这一点，村妮母亲也认为自己养育村妮这个丫头很光荣。

“姐，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给我找一份工作，你能不能在孙老板面前说两句好话，让我留在公司里。你知道我不怕受苦，在家里的时候背着书包，还领着一大群羊在地里。”小芳水灵灵的否眼闪耀着自信和喜悦，她多么希望自己也成为姐姐这样的人啊！

村妮死活不答应小芳的要求，说留在市里打工可以，但千万不要在孙老板的公司做。小芳气不打一处来，撅着嘴埋怨说：“我与你在一起你都不高兴，你怕我与你抢孙老板吗？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村妮抬起手，正准备给妹妹一个嘴巴，听到孙老板在身后叫她，她转过身，看见孙老板正从会议室里出来，一眼瞥见小芳，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孙老板望着小芳色迷迷地说：“这是哪家的黄毛闺女哟，我怎么没见过？”孙老板的目光梳理着小芳的全身，要身段有身段，要肤色有肤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村妮会有这么个好妹妹。村妮拉起小芳要走，被孙老板叫住：“你要去哪里，赶紧收拾一下办公室，这是你妹妹吧，干吗要打她呢？”孙老板说着用狠毒的目光驱走了村妮，这才嘻嘻哈哈地走近小芳，又用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小芳一遍。

“你是来找工作的吧？”孙老板目光落在小芳的脚后跟上，那是一双在城里已成老土的皮鞋，人造革的那种，擦上鞋油比用水洗好不了多少。这个擦过皮鞋的孙老板眼光毒，一眼就看出她穿着的皮鞋是市场淘汰了的那种，就是村妮从脚上脱下来，扔到垃圾桶里的也比她脚上的强。小芳见姐姐忙碌个不停，就与孙老板攀谈起来。小芳性格外向，在红旗村里属于男孩子味较浓的那种女孩，她直接对孙老板说：“是的，我是来找工作的，你既然是我姐姐的男朋友，那么是不是可以换句话说，我就是你的小姨子呢？”小芳说完看着孙老板脸色，孙老板连忙应声说：“是啊，是啊，我们还是亲戚呢！”

“你打过工吗？”孙老板问小芳说。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今年刚刚初中毕业，因为家里条件差，我也不想读书了，我们红旗村十有八九的女孩都跑到外面来了，我也不想眈误青春，出来好啊，如果我挣了大钱也没有要看哥哥嫂嘴子的脸色吃饭了，说不一定他们以后还有求到我的时候。”

“那就留下来吧。”孙老板兴奋地说。

“可是我姐她……”小芳抬头看了一眼村妮说。

“别管她，在这里我是老板……”

“那我就谢谢孙老板了，不，谢谢我的姐夫大人啦！”小芳高兴地说。

孙老板带着小芳参观了公司总部，他很忙，银行还要来催一笔账，但他说不忙不忙，他要让全公司的女人都知道，又有一位美女上勾了，被他手里的小鱼杆吊离了水面，掌握在手心里。在这个世界上，孙老板最大的爱好就是爱女人，年轻的女人，越年轻越好，这点是公司全体员工们都知道的，他也不掩饰什么，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无限的光荣。

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心的小芳，不时地问这问那，孙老板总是笑呵呵地答复，最后他们来到公司的一个旧工地，小芳好奇地跟着孙老板上车，孙老板亲自开车，一上车，孙老板便打开车载DV，随着一组音乐出现在小芳面前的是一幅全裸的女体。没有片头片脚，接着开始的是一些性爱情节，小芳来不及反应过来，车子已蹿出了公司大门，在宽展的大街嘶叫着狂奔。小芳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不看吧，又不知目光往哪里投放，她呼吸急促，神色紧张，她想下车，甚至懊悔刚才的决定。孙老板叼着烟，肥腻的双手爬在方向盘上，几颗超重的戒指特别显眼，再看他的肚腹，简直就是一包物品安放在坐位上，他短而粗的小腿灵活地在油门与刹车之间变换着角色。不时，孙老板侧过头来，看一眼小芳，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寒气，小芳答非所问地应对着孙老板，心里想着这可如何是好。

小芳想到姐姐村妮的眼神，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这么将自己送进了虎口。

车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前，孙老板下车，提了一大袋食品上来了，小芳想趁机逃离，但又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孙老板可是个大人物，怎么会对自己不怀好意呢，再说，城里的美女多如牛毛，自己又不是西施，还怕他吃了自己不成。对，坚持，也许好事就在后面呢。小芳这样一想，脸上的神色又开始正常起来。孙老板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着手机，日爹日娘地大骂自己的下级，骂完之后重重地丢掉手机，然后一脸堆笑，对小芳说着：“小芳姑娘，你是我看到过的最美的姑娘，一会我拉你去服装超市，我打算给你买几身新衣服。”孙老板对每个初见面的女孩子都来这一套，这一套很管用，买了衣服以后，大多数姑娘就会投怀送抱了。小芳应对着，反正是在车上，总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事吧，孙老板在一个转湾处换档，手顺势擦边球似的擦在了小芳的大腿上，见小芳不在意，就把一只手从方向盘上离开，径自往小芳腿上放，起初是轻轻地放，有意无意的那种，轻描淡写的那种，如果遇上小芳反应强烈，他可以把手抽回来，算是无意，如果小芳不说什么，他就要对这只可怜的羊羔摊牌。孙老板这种老式的招术，让公司许多新员工吃了苍蝇一样地难过，不敢说或者不想说，导致他肆无忌惮。

旧工地已废弃多时，最多也只是装放一些废弃的材料，白天和晚上都有一只恶狗守着，无人敢进去。孙老板打开锈迹斑斑的大门，阳光扑面而来，青草茂盛，小芳马上想到会不会有毒蛇出现。这时小芳的电话响起来了，是村妮打来的，村妮在电话里急促地问她在哪，还问他们是不是在旧工地，小芳此时应该知道姐姐眈心什么，但她撒了谎，说自己在街上闲逛。村妮总算松了口气，继续忙她手里的工作。而孙老板牵着手里的狼狗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让小芳进屋，小芳忐忑不安地进了屋，孙老板就将狼狗给放了。狼狗一放，在院里扑来扑去，咆哮着，撕扯着，像是要吃人。小芳害怕地坐在旧沙发上，孙老板从车上取下食品饮料，给了小芳一份，自己留了一份。小芳这时候早已是肚子饿的抗议了，从市里下了车以后就没有人问过她吃没吃饭，由于饥饿，小芳管不了这么多了，结果那瓶放了药的饮料让她心跳加速起来，脸色扉红，语无伦次，嘴里开始唧唧歪歪地说胡话。她还没来得及吃完一块蛋糕，就昏昏入睡了，等她醒来，已是晚上。漆黑的屋内没见人影，狼狗在屋外呜呜地嚎叫着。小芳起身，才听到身旁睡着一个男人，是孙老板，小芳草草地穿上内衣，一把揪住孙老板的耳朵，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杀人。小芳的手才伸过去，就被孙老板接住了，趁势又一次按倒了小芳，说你的味道真是好极了。小芳只管哭，哭够了，一看手机是姐姐的多个未接电话，她急了，比她更急的是村妮，此刻村妮站在公司门外，一直等着孙老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