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通心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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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会通心的天才
有人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与18世纪、19世纪相比,现在的作家自杀、发疯的减少了。这也许是当今缺少大师的一个原因。
这问题问得有道理。所谓天才,都具有超常的状态,他们善于进入充实性独处以及存在性独处状态,但有不少天才,他们在交往方面有极大的问题,其交往能力以及通心力很低,一进入人际关系就变成一个低能儿。许多天才之所以发疯,正是由于他们的才华和他们的交往能力、通心力有巨大的反差。
不少天才的社会交往能力很差,常常不能够通心。一进入交往,他们就常常与人发生冲突,或者委屈,或者痛苦、或者焦虑等。这些负面情绪使他们不舒服,他们常常又会转向独处。尼采、梵高、卡夫卡等都是如此。
一旦在独处中获得好处,他们便更加热爱独处,越来越不想交往。他们往往有一些心理问题。他们在还没有解决心理健康甚至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追求灵性健康。
他们在独处时,有时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进入充实性独处,体验到一定的灵性健康的愉悦。但他们的这种状态也有弊病,正是由于他们品尝到一定愉悦,使他们对交往的评价越来越低,这样就有了远离现实的人际关系的危险。
他们有时候甚至能够进入存在性独处。但这种状态是极不稳定的。第一,他需要和人们进行一定交往,以满足自己的基本需要。第二,他在人际交往中形成的心理问题会继续困扰。
二.尼采不会通心
尼采于1844年10月15日出生在德国东部一个僻静的小村庄勒肯。他20岁入波恩大学。一年后转入莱比锡大学,攻读了四年半古典语言学。他的老师李契尔是个富有艺术气质的
尼采善于独处,不善于通心,就是连他的名著《查拉斯图拉》都体现出这样的问题。该书第三章所描写的查拉斯图拉,某种意义上正是尼采自己的写照:
现在,我教你们什么是超人!
……
现在我教你们什么是超人:他便是这闪电,这疯狂!”
——查拉斯图拉说完了这些话,群众中的一个人叫道:
“我们听够了,那个走软索者快开始了,让我们看看他罢。”于是群众都笑查拉斯图拉。而走软索者以为大家要求他出场,便开始献技。
按照尼采的说法,查拉斯图拉是一个开悟的智者,但他一相情愿地一进入市场上就要讲“超人”。直楞楞地只有一根筋。
这也充分地说明,在独处中达到充实性、成长性、存在性独处后,并不等于问题解决了,只能够说明你在独处中可以有比较好的状态了,并不等于你在交往中也有好的状态。他似乎远没有达到禅宗所说的“入廛垂手”的境界。
三、尼采对女性的恐惧
尼采为什么会走向超人哲学?为什么会提倡权力意志?
他自身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不善于与人通心,包括与女人通心。
尼采说过一句有名的警句:“你去女人那里吗?别忘了你的鞭子。”
这句话表面上是对女人的蔑视,实际上是暴露了对女人的恐惧。在这里,他显然有某种心理情结。
罗素曾经挖苦他说:“十个女人有九个可以除掉他的鞭子,他知道这点,所以他躲开了妇女,而用冷言恶语来抚慰他的受创伤的虚荣心。”
尼采这种对待女性的态度,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他的超人哲学。所谓超人哲学,不过是在人际关系中受到挫折后的一种防御机制。交往不畅通,归属需要满足匮乏,要走向独处,必须强化意志力量。
他们曾经结伴旅行长达五个月。其间,尼采向她娓娓讲述往事,回忆童年,谈论哲学,感受到一种被理解的快乐。
然而,尽管莎乐美喜欢他,但却难以称为爱情。尼采曾经请雷埃替他求婚。但后者也爱上了莎乐美。莎乐美对两位求婚者但拒绝。
五.尼采与疾病
“对于一个典型的健康人来说,病患甚至可以成为生命的特效兴奋剂,成为促使生命旺盛的刺激物。实际上这就是今天浮现在我眼前的漫长的病患岁月。我好象重新发现了生命,也发现了自我。我品验了一切美好乃至微不足道的东西。──从自身要求健康人格、渴求生命的愿望出发,我创立了我的哲学。因此,我提请诸位注意:我的生命力最低下之时,也就是我不在当悲观主义者之时。因为,自我再造的本能禁止我创立一种贫乏和泄气的哲学……”(尼采:《权力意志──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第11页,张念东等译,商务印书馆,1994年)
这种对待疾病的态度,表现了尼采典型的应战机制:身体越不健康,越要追求一种心理健康。
也许生病可以使我们更加热爱生命,也可以使我们发奋,但这是一种透支,如果没有通心的交往平衡,如果没有对于身体的真正关注,这种情况最后会损害我们的心理健康。
尼采似乎也曾经意识到自己的精神有什么问题,下面的话至少说明他与医生就他的神经问题有交流:“有一位医生把我当神经病治疗过很长时间,他最后说:‘不!您的神经没有问题,倒是我本人有神经质。’”(尼采:《权力意志──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第11页,张念东等译,商务印书馆,1994年)
他所说的“医生”是什么“医生”?译文不清楚。至少该医生没有发现尼采在情绪、生活方式上的问题。就理智、推理、自制力等方面,尼采在当时还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真正有经验的心理学家已经应该从他的偏执中发现一些端倪。
五、尼采在孤独中死去
尼采喜欢独处,他曾经说过:“作为一个哲学家,我必须摆脱职业、女人、孩子、祖国、信仰等等而获得自由。”是的,哲学家在工作的时候应该摆脱一切束缚和偏见,但哲学家的生活不可能离开社会,他必须有人际交往。尼采的偏执使他最后走上了绝路。
1879年5月,尼采辞去巴塞尔大学教授的职务,以后一直在意大利、法国的一些城市和乡村漂泊。他没有职业,没有家室,没有友伴,孑然一身。他常常租住简陋的农舍,用酒精灯煮一点食物充饥,一连数月见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熟人。在强烈的孤独感中,他一次次发出绝望的悲叹:
“我期望一个人,我寻找一个人,我找到的始终是我自己,而我不再期待我自己了!”“现在再没有人爱我了,我如何还能爱这生命!”
“如今我孤单极了,不可思议地孤单……成年累月没有振奋人心的事,没有一丝人间气息,没有一丁点儿爱。”
“在那种突然疯狂的时刻,寂寞的人想要拥抱随便哪个人!”
这是典型的在匮乏性独处状态下的自白。
尼采之所以在独处状态如此痛苦,其根本原因是由于他的能量不能从交往状态中得到补充。在交往状态中,他不难以和他人通心,他人也难以和他通心。人的基本生存状态,独处和交往两种缺一不可。
尼采在独处中写从了一些著作,但长期的独处也使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不协调的生存状态中,他的身心逐渐崩溃,灵性也最后失常。
1887年9月,他的朋友多伊森到曾经到他的漂泊地看望他,发现他几乎面目全非:“这段时间里,他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不复有从前的骄傲的举止,灵巧的步伐,流畅的言辞,他行动艰难,步态蹒跚。略微向一边倾斜,说话明显地变得迟钝,时常停顿。”分别时,尼采恋恋不合,依依送行,眼中含着泪水,一再谈到自己有不祥的预感。
1889年1月3日,尼采正旅居意大利的都灵,他走出寓所,看见一个马车夫在残酷地鞭打牲口,便又哭又喊,冲上前去,按住马脖子,接着跌倒在地,完全疯了,之后神智没有再清醒过。
从基本生存状态来看,尼采一生太畸形了。著名存在主义大师卡尔·雅斯贝尔斯总结说:“尼采热忱地渴望与他人交流,与此同时,他却愈发孤独,这是他平生的基本情况。”(卡尔·雅斯贝尔斯著,《尼采其人其说》,鲁路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
尼采的“基本情况”也是他的基本矛盾。他不能够在两种基本生存状态之间取得平衡。这是他最后疯狂失常的根本原因。他于1900年8月25日在魏玛与世长辞。
(注:以上参考了新浪网文章《哲人尼采——羞怯求爱使他一生孤独》,作者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