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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与滑稽
许金声
有幽默必然有笑,但笑,并不等于幽默。有时候笑声是来源于滑稽。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幽默与滑稽有什么区别?”
葛优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思考,看来问得有一些突然。
我接着试探性地又提了一个问题:“这样说吧,您的表演与陈佩斯有什么区别呢?”
他一下来灵感了。一笑:“对了,对了,就陈佩斯与我的区别来说吧,他是滑稽,而我是幽默……”
葛优的回答非常具体、形象。我感觉到他讲出了他与陈佩斯的某些微妙的差异。在这里,我无意对他与陈佩斯做出评价,就我自己来说,他们俩是各有所长,难以比较高低,很难说我更喜欢谁。但是,葛优的回答似乎含有一个言外之意,这个言外之意正好促使我的一个想法成熟:幽默是有层次的,至少,我们可以区分“幽默”与“滑稽”,把幽默看成是层次更高的滑稽,把滑稽看成是更加普及的幽默。
二者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呢?滑稽更多地与形体动作相联系,幽默更多地与言辞哲理相联系,当然,滑稽也往往带有哲理,幽默也常常伴随动作。不过,滑稽往往只是简单的逗笑,而幽默似乎更容易表现为更高的自嘲。滑稽常常象“挠痒痒”,使你不得不笑,但笑得不深不长;幽默常常是不动声色,却可以使你脸笑心也笑。
当然,我们不应当简单抬高幽默,贬低滑稽,它们对人类各有各的价值。有的时候,我们更需要和喜欢幽默,有的时候,我们更需要和喜欢滑稽。然而,恐怕幽默与自我实现需要的满足有更密切的关系。
幽默也是一种心理境界。马斯洛在描绘自我实现者的时候,把“富有哲理的善意的幽默感”作为他们最重要的特征之一。马斯洛说他们:“恶意的幽默(如伤害他人来使大家捧腹),体现优越感的幽默(如嘲笑他人的低下),反禁忌性的幽默(如硬充滑稽的猥亵的笑话)等等,都不会使他们感到开心。”
幽默,常常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实现。而滑稽,有时候不免带有迎合的意味。您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