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读《曾国藩家书》就觉面目可憎!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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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观海,如井蛙之窥天,皆无识者
也;有恒财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
事而今日预做。
切戒切戒。凡从师必久而后可以获益。……若一年换一处,是即无恒者,见异思迁
也,欲求长进难矣。
皆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立,则家塾不宜读书,即清净之乡、神仙之境皆不能读
书。何必择地?何必择时?但问立志之真不真耳?
朝朝摹写,久不间断,逐觉日异而岁不同。可见年无分老少,事无分难易,但行之
有恒,自如种树畜养,日见其大而不觉耳。尔之短处在言语欠钝讷,举止欠端重,
看书能深入而作文不能峥嵘,若能从此三事上下一番苦功,进之以猛,持之以恒,
不过一二年,自尔精进不觉。言语迟钝,举止端重,则德进矣。作文有峥嵘雄快之
气,则业进矣。
看得明白,此都是大病。若实看明白了,久之必得些滋味,寸心若有恰悦之境,则
自略记得矣。尔不必求记,却宜求个明白。
则旁观者必笑之矣。吾愿吾弟步步前进,日日不止,自有到期,不必计算远近而徒
长吁短叹也。
乡墨则骂乡墨不通,见会墨则骂会墨不通,既骂房官,又骂主考,未入学者则骂学
院。平心而论,己之所为诗文,实亦无胜人之处;不特无胜人之处,而且有不堪对
人之处。只为不肯反求造已,便都见得人家不是,既骂考官,又骂同考而先得者。
傲气既长,终不进功,所以潦倒一生而无寸进也。
见得不主一之害心废学,便如食乌喙之杀人,则必主一类。不能主一,无择无守,
则虽念念在四书、五经上,亦只算游思杂念,心无统摄故也。况本为歧念乎?
云,反复开导。
蒙,或以船桥中看书稍多之故。余以生平学术百无一成,故老年犹思补救一二。尔
兄弟总宜在五十以前将应看之书看毕,免致老大伤悔也。
矣。”我欲为孔孟,则日夜孜孜,惟孔,孟之是学,人谁得而御我哉?若自己不立
志,则虽日与尧舜禹汤同住,亦彼自彼,我自我矣,何与于我哉!
是也。此二者由我作主,得尺则我之尺也,得寸则我之寸也。今日进一分德,便算
积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业,又算涂了一文钱。德业并进,则家私时起。至于功名
富贵,悉由命定,丝毫不能自主。
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术,以自卫其身。
先立坚卓之志。……古称金丹换骨,余调立志即丹也。
之,时不好之,时慕欧、柳、时慕赵、董,趋向无定,作辍靡常。学古文则趋向略
有所定,亦以不常作之故,卒无所成,每用悔叹。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诚
哉,是言也!
不可能极,人于其中寝处游息,昼仅一室耳,夜仅一榻耳。古人书籍,近人著述,
浩如烟海,人生目光之所能及者不过九牛之一毛耳。事变万端,美名百途,人生才
力所能办者,不过太仑之一粒耳。知天之长而吾所历者短,则退忧患横逆之来,当
少忍以待其定;知地之大而吾所居者小,则退名利争夺之境,当退让以守其雌;知
书籍之多而吾所见者寡,则不敢以一得自喜,而当思择善而约守之;知事变之多而
吾所办者少,则不敢以功名自矜,而当思举贤而共图之。夫如是,则自私自满之见
可渐渐蠲除矣。
悒!
三:明德、新民、止至善。皆我分内事也。若读书不能体贴到身上去,谓此三项与
我身了不相涉,则读书何用?虽使能文能诗,博雅自诩,亦只算得识字之牧猪奴
耳!
溢文肃,正色立朝,生怀祖先生念孙,经学精卓,生正引之,复以鼎甲官尚书,溢
文简,三代皆好学深思,有汉韦氏、唐颜氏之风。余自憾学向无成,有愧王文肃公
远甚,而望尔辈为怀祖先生,为伯申氏,则梦寐之际,未尝须臾忘也。怀祖先生所
著《广雅疏证》《读书杂志》,家中无之。伯申氏所著《经义述闻》《经传释
词》,《皇清经解》内有之,尔可试取一阅,其不知者,写信来问。本朝穷经者,
皆精小学,大约不出段、王两家之范围耳。
亦不识认,一耻也;每作一事,治一业,辄有始无终,二耻也;少时作字,不能临
摹一家之体,遂致屡变而无所成,迟钝而不适于用,近岁在军,因作字太钝,废阁
殊多,三耻也。尔若为克家之子,当思雪此三耻。推步算学,纵难通晓,恒星五
纬,观认尚易。家中言天文之书,有《十七史》中各天文志,及《五利通考》中所
辑《观象授时》一种。每夜认明恒星二三座,不过数月,可毕识矣。凡作一事,无
论大小难易,皆宜有始有终。作字时,先求圆匀,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书一
万,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则手腕毫不费力。将来以之为学,则手钞群书;以之
从政,则案无留牍。无穷受用,皆自写字之匀而且捷生出。--三者皆足弥吾之缺
憾矣。
读史,二者迭进。国朝大儒,如顾、阎、江、戴、段、王数先生之书,亦不可不熟
读而深思之。光阴难得,一刻千金!
熟,不背诵则易忘;一曰习字宜有恒,不善写则如身之无衣,山之无木;一曰作文
宜苦思,不善作则如人之哑不能言,马之险不能行。四者缺一不可。
咏宜熟、宜专。看者“日知其所七”,读者“月无忘其所能”。看者如商贾趋利,
闻风即往,但求其多;读者如富人积钱,日夜摩拳,但求其久。看者如攻城拓地,
读者如守上防隘。二者截然两事,不可缺亦不可混。至写字不多则不熟,不熟则不
速。无论何事,均不能敏以图功。至作文,则所以浦此心之灵机也。心常用则活,
不用则窒,如泉在地,不凿汲则不得甘醴,如玉在璞,不切磋则不成令器。
之书不过数种,曰《易》、曰《书》、曰《诗》、曰《春秋左传》、曰《庄子》、
曰《离骚》、曰《史记》、曰相如、子云。柳子厚自述其所得,正者曰《易》、曰
《书》、曰《诗》、曰《礼》、曰《春秋》,旁者曰《谷梁》、曰《孟》《荀》、
曰《庄》《老》、曰《国语》、曰《离骚》、曰《史记》。二公所读之书,皆不甚
多。
记》、《汉书》、韩文、《近思录》,今年看《周易折中》之类是也。读者,如
《四书》、《诗》、《易经》、《左传》请经、《昭明文选》、李杜韩苏之诗、韩
欧曾王之文,非高声朗诵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恬吟则不能探其深远之韵。
譬之富家居积,看书则在外贸易,获利三倍者也,读书则在家俱守,不轻花费者
也;譬之兵家战争,看书则攻城略地,开拓上字者也,读书则深沟坚垒,得地能守
者也。看书与子夏之“田知所亡”相近,读书与“无忘所能”相近,二者不可偏
废。
工夫;钞《说文》,算读字工夫。尚能临帖否?或临《书话》,可用油纸摹欧、柳
楷书,以药尔柔弱之体,此写字工夫,必不可少者也。尔去年曾将《文选》中零字
碎锦分类纂钞,以为属文之材料,今尚照常摘钞否?已卒业否?或分类钞《文选》
之词藻,或分类钞《说文》之训诂,尔生平作文太少,即以此代作字工夫,亦不可
少者也。尔十馀岁至二十岁虚度光明,及今将看、读写、作四字逐日无间,尚可有
成。尔语言太快,举止太轻,近能力行近重二字以改救否?
多而无泉可饮,不专之咎也。诸弟;总须力图专业。
静气恬,到天机活泼之时,即作诗亦自无妨。
看数种,尤难有恒,将来必不能看毕一种,不可不戒。
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精,明年再读。此所谓
耐也。读史之法,莫妙手设身处地。每看一处,如我便与当时之人或辞笑语于其
间,不必人人皆能记也,但记一人,则恍如接其人;不必事事皆能记也,但记一
事,则如恍亲其事。经以穷理,史以考事。舍此二者,更别无学矣。
翻西阅。如读昌黎集,则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无非昌黎。以为天地间,除昌黎集
而外,更别无书也。此一集未读完,断断不换他集,亦专字诀也。
用猛火煮过,虽略有见识,乃是从悟境得来。偶用功,亦不过优游玩索已耳,如未
沸之汤,遽用漫火温之,将愈煮愈不熟矣。
井,与其多掘数井而皆不及泉,何若老守一井,力求及来而用之不竭乎?”此语正
与予病相合。盖予所谓掘井多而皆不及泉者也。
各者,不求珍异也。
二语最为精当。尔现读《离娄》,即如《离娄》首章“上无道揆,下无法守”,吾
往年读之,亦无甚警惕;近岁在外办事,乃知上之人必按诸道,下之人必守乎法,
若人人以道榜自许,从心而不从法,则下凌上矣。“爱人不亲”章,往年读之,不
甚亲切;近岁阅历日久,乃知治人不治者,智不足也。--此切己体察之一端也。涵
泳二字,最不易识,余尝以意测之日:涵者,如春雨之润花,如清渠之溉稻。雨之
润花,过小则难透,过大则离技,适中则涵则涵德而滋液。清渠之溉稻,过小则枯
槁,过多则伤涝,适中则涵养而勃兴。泳者,如鱼之游水,如人之濯足。程子谓鱼
跃于渊,活泼泼地;庄子言场梁观鱼,安知非乐?此鱼水之快也。左大冲有“濯足
万里流”之句,苏子瞻有夜卧濯足诗,有浴罢诗,亦人性乐水者之一快也。善读书
者,须视书如水,而视此心如花、如稻、如鱼、如濯足,则涵泳二字,庶可得之于
意言之表。尔读书易于解说文义,却不甚能深入,可就朱子“涵泳”“体察”二语
悉心求之。
古九家,七古六家,声调皆极铿铿,耐人百读不厌。余所未钞者,如左太冲,江文
通、陈子昂、柳子厚之五古,鲍明远、高达夫、王摩诘、陆放翁之七古,声调亦清
越异常。尔欲作五古七古,须熟读五古七古各数十篇。先之以高声朗诵,以昌其
气;继之以密咏括吟,以玩其味。二者并进,使古人之声调拂拂然若与我之喉舌相
习,则下笔为诗时,必有句调凑赴腕下。诗成自读之,亦自觉琅琅可诵,引出一种
兴会来。古人云“新诗改罢自长吟”,又云“锻诗未就且长吟”,可见古人惨淡经
营之时,亦纯在声调上下工夫。盖有字句之诗,人籁也;无字句之诗,天籁也。解
此者,能使天籁人籁凑泊而成,则于诗之道思过半矣。
多之说。今日半页,明日数页,又明日耽阁间断,或数年而不能毕一部。如煮饭,
歇火则冷,小火则不熟,须用大柴大火乃易成也。
所欣慰之一端也。
先习于古文辞章之学,而后能读其奇篇奥句。尔于小学、古文两者皆未曾入门,则
《汉书》中不能识之字、不能解之句多矣。
州人)先生有《读书杂志》,中于《汉书》之训诂极为精博,为魏晋以来释《汉
书》者所不能及。
章,故于贷谊、董仲舒、司马相如、东方朔、司马迁、扬雄、刘向、匡衡、谷永诸
传皆全录其著作;即不以文章名家者,如资山邹阳等四人传、严助朱买臣等九人
传、赵充国屯田之奏、韦玄成为议礼流以及贵禹之章、陈场之奏狱,皆以好文之
故,悉载短篇。如贾生之文,既著于本传,复载于《陈涉传》《食货志》等篇;子
云之文,既著于本传,复载于《匈奴传》《王贡传》等篇,极之《充国赞》《酒
箴》,亦皆录入各传。
凡文之昭明暨姚氏所选者,则细心读之;即不为二家所选,则另行标识之。若小
学、古文二端略得途径,其子读《汉书》之道,思过半矣。
故愈不能记;若全无名心,记亦可,不记亦可,此心宽然无累,反觉安静,或反能
记一二处,亦未可知。
涵泳。今日看几篇,明日看几篇,久久自然有益。但于已阅过考,自作暗号,略批
见字,否则历久忘其为已阅未阅矣。
愈蠢,将来仍不能读完经书也。诸子植弟将泽儿未读之经,每日点五六百字教一
遍,解一遍,令其读十遍而已,不必能背诵也,不必常温习也。待其草草点完之
后,将来看经解,亦可求熟。若蛮读蛮记蛮温,断不能久熟,徒耗日工而已。
有不精于小学训诂者。如相如、子云、益坚,于小学皆专著一书,《文选》于此三
人之文著录最多。余于古文,志在效法此三人并司马迁、韩愈五家,以此五家之
文,精于小学训信,不妄下一字也。
细读一过。一面细读,一面钞记,一面作文,以仿效之。凡奇僻之字,雅故之训,
不手钞则不能记,不摹仿则不惯用。
门径,因人事太繁,又久历戎行,不克卒业,至今用为疚憾。水之天分,长于看
书,短于作文。此道太短,则于古书之用意行气,必不能看得谛当。目下宜从短处
下工夫,专肆力于《文选》,手钞及摹仿二者皆不可少。待文笔稍有长进,则以后
访经读史,事事易于着手矣。
羲、献、欧、虞、诸、李、颜、柳,一点一画,其画貌既截然不同,其神气亦全无
似处。本朝张得天、何义门虽称书家,而未能尽变古人之貌,放必如刘石庵之貌异
神异,乃可谁为大家。诗文亦然,若非其貌其神通绝群伦,不足以当大家之日。渠
既遇绝群伦矣,而后人读之,不能辨识其貌,领取其神,是读者之见解未到,非作
者之咎也。
某人学某家,大抵多道听途说,扣(上契之上下齿)扪烛之类,不足信也。君子贵
于自知,不必随众口附和也。
局精处茫然不知也。
诂精确,二日声调铿铿。《说文》训诂之学,自中唐以后人多不讲,宋以后说经尤
不明故训。及至我朝巨儒,始通小学,段茂堂、王怀祖两家,遂精研乎古人文字声
音之本,乃知《文选》中古赋所用之字,无不典雅精当。尔若能熟读段、三两家之
书,则知眼前常见之字,见唐宋文人误用者,椎《六经》不误,《文选》中汉赋亦
不误也。即以尔禀中所论《三都赋》言之,如“蔚若相如,(上若下两虫)若君
子”,以一蔚字该括相如之文章,以一(上若下两虫)字该括君平之道德,此虽不尽
关乎训信,亦足见其下字之不苟矣。至声调之理骼,如“开高轩以临山,列绮窗而
瞰江”,“碧出苌弘之血,鸟生杜字之魄”,“洗兵海岛,刷马江洲”,“数军实
乎桂林之苑,戎旅乎落星之楼”等句,音响节奏,皆后世所不能及。尔看《文
选》,能从此二者用心,则渐有入理处矣。
怪国朝大儒如戴东原、钱辛楣、段懋堂、王怀祖造老,其小学训诂实能超越近古,
直通汉唐,而文章不能追寻古人深处,达于本而阂于本,知其一而昧其二,颇所不
解。私窃有志,欲以戴、钱、段、王之训诂,发为班、张、左、郭之文章(晋人左
思、郭璞小学最深,文章亦逼两汉,潘、陆不及也),久事戎行,斯愿莫遂。若尔
曹能成我未竟之志,则至乐莫大乎是,即日当批改付归。
张、左、郭、上而扬、马,而《庄》《骚》,而《六经》,靡不息息相通。下而
潘、陆,而任、沈,而江、鲍、徐、民则词愈杂,气愈薄,而圳洁之道衰矣。至韩
昌黎出,乃由班、张、扬、马而上脐《六经》,其训治亦甚精当。尔试观《南海神
庙碑》《送郑尚书序》诸篇,则知韩文实与汉赋相近;又观《亲张署文》、《平淮
西碑》诸篇,则知韩文实与《诗经》相近。近世学韩文者,皆不知其与扬、马、
班、张一鼻孔出气,尔能参透此中消息,则几矣。
读,以能背诵为断。如《两都赋》《西征赋》《芜城赋》及《九辩》《解嘲》之
类,皆宜熟读。《选》后之文,如《与杨遵彦书》(徐)、《哀江南赋》(庚)亦
宜熟读。又经世之文,如马贵与《文献通考》序二十四首,天文如丹元子之《步天
歌》(《文献通考》载之),(《五礼通考》载之),地理如顾祖禹之《州域形势
叙》(见《方舆纪要》首数卷,低一格者不必读,高一格者可读,其排列某州某郡
无文气者亦不必读)--以上所选文七篇三种,尔与纪鸿儿皆当手抄熟读,互相背
诵。将来父子相见,余亦课尔等背诵也。
要。吾于五七古学杜、韩,五七律学社,此两家无一字不细看。外此则古诗学苏、
黄,律诗学义山,此三家亦无一字不看,五家之外,则用功浅矣。
好不同。吾之嗜好,于五古则喜读《文选》,于七古则喜读昌黎集,于五律则喜读
杜集,七律亦最喜社诗,而苦不能步趋,故兼读元遗山集。……尔要学诗,先须看
一家集,不要东翻西阅。先须学一体,不可各体同学。益明一体,则比明也。
经》是已,“史”则《廿四史》暨《通鉴》是已,“子”则《十子》是已,“集”
则《文选》《百三名家》、暨唐宋以来专集数十家是已。自斯以外,皆料装前人之
说以为言,编集众家之精以为书。本报之书,犹山之干龙也,编集者犹枝龙护砂
也。军事匆匆,不暇细开书目。阁下如购书,望多买经史,少买后人编集之书为
要。
出;其怀疑者,则以另册写一小条,或多为辩论,或仅著数学,将来疑者渐晰,又
记于此条之下,久久渐成卷帙,则自然日进。高邮王怀祖先生父子,经学为本朝之
冠,皆自札记得来。
伸假借渐渐开悟,而后人承讹袭误之习可改。若能通词章,则于古人之文裕文气、
开合转折渐渐开悟,而后人硬腔滑调之习可改。
身经外,与经相附丽,不背可也,不必说此句,即解此句也。
人之短也。近世如高邮王氏,凡读一书,于正文注文,-一求其至是,其疑者非者,
不敢苟同,以乱古人之真,而欺方寸之知。若专校异同,而某字某本作某,则谓之
考异,谓之校对,不得与精核大义、参稽疑误者,同日而语。
下傲骨嶙峋,所以为文之质恰与古人相合,惟病在贪多,动致冗长,可取国朝《二
十四家古文》读之。参之侯朝宗、魏叔子以写胸中磊块不平之气,参之方望溪,汪
钝翁以药平日浮冗之失,两者并进,所诣自当日深,易以有成也。
书天分甚高,作字天分甚高,作诗文天分略低。若在十五六岁时教导得法,亦当不
止于此。今年已二十三岁,全靠尔自己扎挣发愤,父兄师长不能为力。作诗文是尔
之所短,即宜从短处痛下工夫;看书写字尔之所长,即宜拓而充之。走路宜重,说
话宜迟,常常记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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