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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之美

(2022-05-29 19: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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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前几日看一篇谈汪曾祺的文章,说汪1996年曾给《昆明猫》画作写过个款识(汪在读联大时,在昆明待过一些年):“昆明猫不吃鱼,只吃猪肝。曾在一家见一小白猫蜷卧墨绿色软垫上,娇小可爱。女主人体颀长,斜卧睡榻上,甚美。今犹不忘,距今四十三年矣。”
  短短一段话,平实几行字,一时之间,读者如我,莫名其妙地无端感到美甚,久久仍在回味。
  倒回去四十年,有一次秋天,清早,我骑车路经马脖子河。车行在弯弯曲曲的小公路上,一车不遇,一人不见。东边一缕阳光斜抹在河边山坡,一些反光散落在水面,像撒了无数碎银片;微风过处,晶莹的露水不时从道旁树叶间坠下,一勾残月映在淡青色的天边,只有几声鸟鸣,让静更沉‘更沉——我忽然感到美极,不由得大喊几声,无来由觉得到了美的极致,美的最高。
  事后仍不忘,却说不出到底美在何处了。真是无端,无端。
  王菲在《传奇》中唱到:“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不过多看了一眼,何以知晓此人的性情为人,更不用说家事人事,甚至包括“容颜”。但人对美的感受许多实在是“无端”,只要偶尔心头一热,便印入眼帘,再也不忘了,甚至要“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了。
  当然,美还是可以分析的,倒也并非毫无来由。你看:小白猫,墨绿色的软垫;睡榻上,体态之颀长,可不就是一幅色彩艳丽的画作。说猫是“娇小”,说人是“颀长”,可不就是视觉情感上的和谐。“甚美”二字,直戳人心,不由一颤,“无端”之美。其实,自古“大家”,可不都是这样:由画面到色彩,由环境到人情,旁敲侧击,引人想象,让你生情。无端之美,自会闪现。
  唐人崔颢的《长干行》很短,诗曰:“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相问,或恐是同乡。”阿哥家在哪儿?,小妹是横塘人。停船相问,听口音恐怕咱们是同乡吧。本极小极平常的一件小事,极朴实的口语,里面无女子容颜处境一字,可你一读,特别是漂泊在外的游子,总会心中一动,自升上一丝美感,这是无端。其实是生动活泼的画面,一位略带哀怨而又忽遇同乡的惊喜的女子,让你想象,让你生情,自然就美。
  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也只写了一个画面:苍山、白屋(白茅之屋)、柴门、犬吠、风雪、远行人。可但凡在冬寒夜中远行过的人,必会无端而喜,也无端而美。因为,景不美,情最真,人人无端起来。
  说人美,最好也是无端。李白的《清平调》头二句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抚槛露华浓。”这本是宫中奉诏之作。可李白什么人,轻轻两句,惹你去想,马上塑出了艳如牡丹的美人形象。可你读诗之时,何曾拆字计较 ,只是无端而美而已。
  对美的追求,是人的本能。面对美的事物,人则心中一凛,便感到美了,何须旁人啰哩啰唆的分析呢。所以,美是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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