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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春日

(2022-05-10 19: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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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春天就像小姑娘的脸,历来多变,时阴时晴,忽冷忽热。但今年的春天尤甚于往年,真正是阴晴频换,寒热瞬间。春分还寒,却忽大热,以为春寒已过,孰料暴雨骤降,冬日重现;慢慢的天气终于平和起来,怎想谷雨前后阴雨时至,又进深秋。并且到立夏已过,天气竟仍不见好转,天天有下雨的预告,让人惊疑莫名——这是入夏吗?
  不过,世事就是这么诡异,往往你厌倦的,过后却又无端思念起来。普希金在《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中告诫我们:“而那过去的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明星们在《如果爱还在》里也一再唱道:”许多东西都是失去了才会明白。“这么糟糕的春,可才一过去,竟就又回到我的脑海,特别那些精彩之处,挥之不去。于是,不由得要回望春日了。
  虽说南国的冬绿色仍存,但走到郊野,你就分明深感冬的枯寂。一山一山的果木全干枯兀立,寒风卷起的仅是枯叶细尘,路边的草虽存了绿,却添了枯黄的边,卷缩起来,不忍直视。有的沟渠、池塘里边还有些水,露出了一圈圈的底泥,奄奄一息,寒风四起,人心萎靡。所以,立春一到,大地虽不变,人心却顿起涟漪,活泛了。
  立春已过,雨水来临,万物萌动。你到果园中去,只要留意,桃树枯青的枝条上,会有许多凸起的小包,用手指擦一下,会见到隐隐的一点淡红,心里自会涌起一丝暖意。石榴树苦黑着,也会张开无数的小口。梨树的枝条柔和了,随风婀娜。李子——风轻柔了许多,草是全回绿了,沟渠添了响动,奔跑起来,像刚放学的孩子。
  要不了几日,惊蛰一过,春风一紧,呼啦啦一下子,像魔术师挥了一下手,桃花全挣了出来,一坡一坡,粉红晃眼。走近了看,匀匀的花瓣簇拥着细小的花蕊,上红下粉,在风里微微颤抖,娇嫩得好像马上要化了。并且,似乎连托的花萼都不要,径直在干枝绽出花来。这时,榴树早披上了一身绿叶,墨绿墨绿的,拨开叶子,才发现,叶子下的米粒大的小红花。起先不过几颗,眼睛适应了,才看到密密匝匝的红点,犹如夏夜满天的银河星斗。当然,最盛是梨花,雪白漫山,是北方的大雪,是天地的纯真。古人说:”仙姿白雪披青霞,月淡春浓意不邪。天上嫦娥人未识,料应清雅似梨花。“而且道边篱下,紫色的喇叭花,或黄或白的各式野花,到处疯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引无数”大蝴蝶“来。
  这当然是踏青的女士们,”人比桃花艳“,这里一簇,那里一群,翻飞飘逸。拍照的舞蹈,摆起的娇容,花都不好意思了。
  这是春的华彩乐章。
  清明一到,暮春已至。”来往亭前踏落花“,所有的花差不多转身为果。桃沾绒毛,梨带青色。石榴最神奇,似一个个倒挂的小花瓶:底部是绿色,瓶身是泛青红,瓶口绽开,艳红四溢。这会儿,若在洛阳,是赏牡丹的佳节;若在大理,则是看山茶的好时。而在我们这儿,人群早已散去,只留下绿色在风中摇曳,只能静候识者漫步。
  立夏已过,春悄然闭幕。美好虽已过去,芳华仍留心中。因为春如你的童年,即使你已垂垂老矣,可只要一想起少时,总不免焕发那么一会,那么一点活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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